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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8.總督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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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剛剛出任聯合東印度公司錫蘭總督的德·伊爾卡·安·內瓦爾·範·阿爾加德閣下這兩天眼皮狂跳,為此他特意詢問了醫生和侍從,然後他從某個小道消息瞭解到,在東方眼皮狂跳可能意味著某種災禍即將來臨。

阿爾加德總督深以為然,是的,自打法國人送回第2艦隊慘敗的訊息以來,他一直是度日如年,然而戰局並不因為他的期盼而出現改變,這不,第2艦隊近乎全軍覆沒、第3艦隊也近乎全軍覆沒,最後連第1艦隊也只逃回來11艘武裝商船,還tmd是英國人的,其餘艦船就此再無訊息,以至於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荷軍要不要打到廣東、福建、浙江給明帝國一個教訓了,而是明軍會不會攻到錫蘭,讓聯合東印度公司徹底萬劫不復了。

啥?一兩次的失敗不要緊,可以再請國內調派援軍來?

開什麼玩笑,你當這樣的遠征是那麼容易組織的嗎?不說相關軍費花了上千萬盾,不是筆小數字,荷蘭政府未必再拿的出那麼多錢來,就算是聯省共和國和聯合東印度公司能想方設法再湊一筆軍費出來用於組織第二支遠征艦隊開赴東方,只怕等他們到了也是三年後的事了,到時候錫蘭早就一地雞毛了。

什麼?明國政府不一定會遠征錫蘭?

以前阿爾加德總督也有這樣的幻想,但隨著大明朝廷逼著仰光的新統治者對沙廉荷蘭商館動手,明軍攻打錫蘭的可能性已經大大增加了,所以,阿爾加德總督很難再自欺欺人的學做鴕鳥,然後把一切都寄託在明軍無力西進、明國人報復心理沒那麼強烈等不靠譜的猜測中。

有人又要說了,明軍攻來就攻來唄,阿爾德加總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管做好科倫坡等地的防務即可,幹嘛那麼多內心戲呢?

其實阿爾加德總督也想能禦敵於錫蘭島外、科倫坡城下,然而他做不到啊!

沒錯,三支進攻東印度群島的荷蘭艦隊都沒有徹底覆沒,前前後後還逃回來了1艘巡航艦及小40艘武裝商船、近50艘各型運輸船,就連陸軍也逃回來2000餘人,按說有把握守得住科倫坡及聯合東印度公司在錫蘭的其他殖民城市。

但問題是,三支艦隊接連戰敗讓荷蘭海軍官兵已經聞風喪膽了,更不要說逃回來的船中還有相當數量是非荷蘭人所有的,而這些非荷蘭人的船在散播了失敗的訊息後,很快就逃離了科倫坡城,進而某些失去信心的聯合東印度公司自己的武裝商船船長也以種種藉口逃離了科倫坡港,結果就是,目前還願意保衛科倫坡的荷蘭海軍就只剩下了1艘巡航艦和4艘武裝商船;真要是明軍反攻錫蘭,這點船連給人家塞牙縫的都不夠,至於陸師嘛,在海軍失敗的情況下也是沒辦法堅持三年,等待國內救援的。

那麼,阿爾加德總督為什麼不派人去龍牙門找大明議和呢?想來即便是議和不成功,也能拖住了對手,給錫蘭這邊爭取時間!

事實上,在第3艦隊大敗的訊息傳回科倫坡後,總督已經派人前往龍牙門與大明議和了,然而不但使者和坐船一去不回,還傳來了大光對沙廉荷蘭商館動手的訊息,由此可知,明國方面對兩國停戰議和的態度。

怎麼辦?涼拌!坐困愁城的阿爾加德總督就只能“坦然”的面對自己可怕的未來了。

“閣下!”阿爾加德總督正坐在那用手捂著眼皮,一名體型跟矮冬瓜差不多的荷蘭人走進了房間,向總督報告道。“葡萄牙商船【阿基裡德號】進入了科倫坡港,船長帶來了一些訊息,我認為對公司守住錫蘭島有一定的幫助!”

總督鬆開手指,抬頭向這個男人問道:“德普拉先生,現在還有什麼訊息能幫到錫蘭的?”

範·德普拉回覆道:“明國政府以戰爭中俘獲的葡萄牙船長的口供,沒收了濠境葡萄牙人的全部資產,將大量的葡萄牙無辜者投入了監獄和礦山,並且明國政府還要求南河國、暹羅國、北大年、阿鎮等貿易城市也驅逐葡萄牙人;葡萄牙人現在也失去了在馬六甲海峽以東貿易的機會,或許,我們可以籍此與果阿的葡萄牙副王達成聯盟協議,並請葡萄牙派遣部隊協防科倫坡城。”

咦?朱由崧不是希圖利用葡萄牙人的船隻,所以對濠境及遠東地區的葡萄牙人實施了懷柔政策嗎?怎麼突然180°大調頭了?

這個其實也好解釋,第一,朱由崧發現他再怎麼懷柔,部分葡萄牙人依舊從心底裡反對大明收回濠境及控制整個東南亞;第二,透過戰爭中明軍迅速收編荷軍水手的事例,朱由崧發現只要大明這邊給酬金,葡萄牙人手下的水手一樣是可以給大明服務的,跟不需要葡萄牙船長、船主來賺差價;第三,葡萄牙人總體採購大明商品的數量非常有限,並不能給大明帶來多少的貿易收入;所以,基於以上三個原因,朱由崧最終決定利用某些葡萄牙船長反明的行為,徹底把葡萄牙人從東亞、東南亞海域驅趕出去,當然,驅趕的只是葡萄牙的勢力,人船貨及商館、商棧、倉庫什麼的就不要走了,福海號、大虎屋會予以全面接收的。

聽完德普拉先生的話,阿爾加德總督眼前一亮:“這的確是一個機會,德普拉先生,您可以執行前往果阿的外交任務嗎?”

德普拉笑了起來:“請閣下放心,我一定完成聯合葡萄牙人的使命!”

“不,不,不!”總督搖頭道。“您可以儘量說法葡萄牙人與公司結盟並派遣援軍支援錫蘭,但如果做不到也不要勉強,就留在果阿等待錫蘭的訊息吧!”

德普拉愕然的發現總督已經洞察了自己逃亡的想法,但卻沒有阻止,反而給了自己一個合法合規的逃脫理由,對此,德普拉只能恭恭敬敬的應道:“您的睿智,讓我心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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