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下,兩千明頭上插著色彩豔麗羽毛的殷人騎兵,駐立在一面玄鳥大旗下,身影神秘而偉岸。
他們的兩翼還有成百上千頭被勉強馴化的野牛。
這批野牛就是朝歌部落的秘密武器。
忽然出現在西班牙人的身後的殷人騎兵,讓他們大驚失色。
陳世昌帶領百姓轉移到朝歌城後,酋長殷查聽說金山城被圍,便立刻決定帶領部落最精銳的騎兵來援。
怎麼說,他們現在也是大明的一份子,要是金山城的大明軍民被西班牙滅掉了,他們新興的朝歌部落距離完蛋也是近在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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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陳世昌就帶人就到了金山城附近進行偵查。
可到了他才發現西班牙人的援兵越來越多,如果不在關鍵時刻衝陣,他這兩千騎兵大機率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按照這種架勢,金山城根本守不住,只要等待總督帶人突圍,他便去支援。
這幾天,他們一直藏在附近的山林中。
山林是殷人的主場,他們要想躲起來,西班牙人很難發現他們。
今天他看見金山城火起,又見有人衝出來,知道金山城殘餘的大明軍民要突圍了!
“放火牛!”
熟讀華夏兵法的陳世昌,決定用祖先的辦法對付西班牙人。
正好西班牙人不是自稱鬥牛士,讓殷洲野牛跟他們對壘一下!
殷人集結千餘頭牛,給牛身披上獸紋外衣,牛角綁上利刃,牛尾浸油。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下令點燃牛尾蘆葦,野牛因為疼痛從早已挖好的通道狂奔向西班牙人。
火牛陣這招最早是田單發明的,但可不能亂用,不然會出事。
比如,南宋初年,有一位名叫邵青的人,起兵反宋後,效彷田單,擺出“火牛陣”抵禦官兵圍剿,不曾想遭遇滑鐵盧,一敗塗地。
鑑於宋軍勢大,邵青打算使用田單的“火牛陣”破敵,但邵青部下多為水賊,紀律性差,保密工作也很差勁,這麼重要的情報,竟然被被宋軍主將王德派出的細作打探到了。
王德接到細作報告,哈哈大笑,對部下說道:“是古法也,可一不可再,今不知變,此成擒耳。”
兩軍交戰時,邵青擺出“火牛陣”,王德早有準備,嚴陣以待,當邵青的牛群衝來時,一聲令下,宋軍萬箭齊發。
牛群遭到箭雨襲擊後,立即掉頭往回跑,衝入邵青陣中,橫衝直撞,邵青部下死傷無數,一敗塗地。
同樣是擺“火牛陣”,為何田單大獲全勝,而邵青卻一敗塗地?
主要原因還是邵青不懂得變通,只會照搬古人的戰術。
田單首創的“火牛陣”戰術,在大破燕軍之後,已經成為出奇制勝的經典戰例,一直被後世的將領們研究,所以,應當已經有了諸多破解之法。
一千多年後,邵青還依樣畫葫蘆,焉能不敗?
正如王德所說:“是古法也,可一不可再!”
戰爭是瞬息萬變,紛繁復雜的,不分場合生搬硬套古人戰法,必敗無疑。
所以陳世昌為了防止野牛衝自己的陣,先在殷人騎兵的陣地,壘了一個沙包牆。
帶火野牛的衝鋒,把西班牙人嚇壞了,雖然他們自稱鬥牛士,但是面對強壯的殷洲野牛,他們只有逃跑的命。
八千西班牙大兵亂作一團。
那些牛和他們平時看到的都不一樣,他們頭上不僅“長”著利刃,身體更是被各種怪異的圖桉所包裹。
西班牙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怪獸來襲。
“上帝,這是什麼怪物!”
“我們不該來這裡的!”
西班牙士兵怕了,他們只有少數人反應過來,舉起火槍和鋼劍抵擋
這都是陳世昌的精心設計,先給西班牙人以視覺和心理上的巨大衝擊。
陳世昌還別出心裁地在野牛身上裝了帶引線的炸藥包。
就是對野牛太殘忍了。
也太浪費了!
沒辦法,為了減少人員的損失,陳世昌只能做這些。
當西班人鬥牛士和野牛纏鬥在一起到時候,突然發現野牛爆炸了,帶著滿天的肉塊,西班牙陸軍士氣見底。
為了脫離野牛的自爆攻擊,西班牙陸軍開始丟盔棄甲。
把盔甲丟棄,才能跑得更快。
可是,陳世昌並不想讓這幫毀了金山城的傢伙逃出生天。
“殺!”
陳世昌一揮劍,身後兩千殷人騎兵便從後襲擊西班牙人。
自從加入大明以後,朝歌部落的武器裝備上簡直跨越式升級。
箭頭和兵器已經從黑曜石,變成了鋼鐵,武器殺傷力大增。
雖然黑曜石武器不如大明的精鋼武器,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黑曜石是一種火山岩石,有點像墨綠色的玻璃,硬度很高。
殷人並不會冶煉鐵等金屬,所以部分殷人武士將黑曜石作為武器使用,進而打造出黑曜石刀。
而且這種石制刀片是一種致命的武器,像剃刀一樣鋒利,不比一般的鐵刀差。
因其特色的顏色,大明軍人挺喜歡收藏這種刀的(因為看起來就像古董)。
戰爭是文明的催化劑,任何因循守舊的習俗都被戰場上的需要打得粉碎。
朝歌部落正是憑藉著大明提供的先進武器,才逐步擴張成為加利福尼亞第一殷人部落。
殷人騎兵一邊衝,一邊放箭,鋒利的箭頭,把那些丟盔棄甲的西班牙人射了個穿!
如果他們沒被野牛衝得拋棄盔甲,殷人騎兵的騎射估計效果不大。
逃離自爆野牛後,西班牙火槍手終於緩過來了,他們雖然丟盔棄甲,可是槍可沒有丟!
他們連忙調轉槍口,才發出去一槍,對面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握著戰錘的殷人鐵騎,已經衝到跟前,像敲罐頭一樣,將西班牙士兵錘死。
火牛衝陣的時候,蕭武他們也不敢亂上,現在局勢穩了,此時不衝,更待何時。
“殺啊!”
金山總督蕭武大喜,率領大明軍民從正面衝鋒。
哦,不對,不是軍民了,而是大明軍人,蕭武已經口頭承認他們是大明軍人了,可以吃皇糧的!
大明軍人們挺起刺刀,以排山倒海的氣勢衝過來,西班牙人被兩面夾擊,丟下無數屍體,倉皇向兩邊撤退。
這一戰,西班牙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損失了四千陸軍。
死一半,逃一半。
蕭武也沒有戀戰,現在彈盡糧絕,走為上策,他揮手怒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