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那麼定了。”等凜軟軟答應了楊林的請求後，剩下的就是三個大人談大致合作方向，和一些細節的問題了。
在交談中，一向不和的凜楊兩家，在卸掉了濾鏡後，突然發現對方似乎也不是個那麼不順眼的人，其實如果軟軟治不成楊林夫人，也可以有普通合作的。
不過，兩方都是商場裡的老狐狸，互相看了一眼，笑著握握手，誰也沒把心事講出去。
“那就麻煩各位了。”他站起身，看向掛在沙發上，已經開始犯困的小軟軟，聲音放輕了一些，“合作愉快。”
“恩，合作愉快。”凜夜然也注意到了軟軟犯困，他放輕聲後，側過身，微微垂眸，眼神裡含著低低的溫柔，看向軟軟，同時伸手，似乎想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軟軟，別睡了，我們回家。”他輕聲地哄道。
“嗯……”快入睡的軟軟，哼出了一聲小鼻音，揉揉眼睛，強撐著把眼睛睜開了些。
伸出短短，柔軟的小胳膊，衝向凜夜然，似乎想討個抱抱。
凜夜然嘴角掛起了一抹他都沒注意到的溫柔笑意，只是在他雙手要碰到軟軟的時候，一雙蒼老的手，就先他一步，從軟軟背後把她抱了起來。
“唔……爺爺……”軟軟回過頭，迷茫地看向將他抱起來的凜老爺子。
凜老爺子笑眯眯地說：“乖軟軟，你三叔那個腿瘦得太厲害了，硌得慌，咱不去，咱讓爺爺揹著，好不好？”
“唔……”凜軟軟撐著睏意，看了看凜夜然，又看了看凜老爺子，又揉揉眼睛，睏倦的說，“可是，爺爺的腰不好……”
“那你三叔叔的腿還不好了。”凜老爺子哄著凜軟軟，“爺爺的腰只是不能搬重物，背一個小小的軟軟，小心一點，還是可以的。”
“唔……”凜軟軟已經迷糊不清了，大腦彷彿攪成了一鍋漿糊，最終，她打了個哈欠，點點頭，“好……”
她伸出雙手，朝向凜老爺子：“爺爺……背。”
“哎！”凜老爺子開心地將軟軟背到了背上。
“爸，你可真是……”凜夜然看著自己老爹爭寵的樣子，無奈又好笑地嘆了口氣。
他脫下自己的上衣遞過去：“外面夜風涼，給軟軟披上吧。”
“哼。”老爺子傲嬌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他嘴裡那麼說著，動作卻不停，直接接過兒子的衣服，一手拖著軟軟，一手披到了她身上。
調整好位置，確定軟軟和衣服都不會掉落之後，回頭，對著楊林道：“楊家的小子，那我們的事就說定了啊，明個我讓人帶軟軟過去，但如果你敢欺負軟軟……”
凜老爺子說著，眼眸一沉，牙齒一呲，就露出了一個齜牙咧嘴的威脅表情。
楊林連忙揚起笑容：“不會的，有我在，不會有人敢欺負軟軟。”
“哼，這還差不多。”凜老爺子嚇唬完人，揹著軟軟，從門口走了出去。
凜夜然也和楊林點頭道別，滾著他的小輪椅跟在了倆人後面。
總統套房內的燈光柔和，在楊林，和一旁，在沙發上，他已經睡著的女兒楊乖身上，鍍上了一層溫柔的紗衣。
楊林看著凜老爺子和凜夜然離去的背影，回頭，走到女兒身邊，拽起一旁的小毯子，蓋在了女兒的身上。
他蹲下，看著發出小小呼吸聲，熟睡的可愛女兒，眼神又溫柔又無奈。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一家三口，才能像那三人一樣，重新聚在一起，互相溫暖，互相幸福。
希望明天，小糰子真的可以帶給他驚喜吧……
楊林側眸，看向窗外的星辰，視線飄向了夜空之中。
·
此時，已經到了宴會將結束的時候，大門前，人山人海，出酒店的富豪絡繹不絕，旁邊的記者們更是閃光燈亂閃。
凜老爺子和凜夜然，從下來的電梯裡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
最終，老爺子按了下二樓的按鈕，讓電梯停到了二樓。
“聯絡司機，我們從後門走吧。”
聽著後背上，小孫女微微似乎因為做夢，微微吧嘴的口水音，凜老爺子走出電梯，不再下樓。
“好。”凜夜然拿出手機，聯絡司機，一邊聯絡，一邊看著外面的人山人海皺眉。
他們雖然認回了軟軟，但不代表想讓她暴露在大眾的目光下。
更何況……軟軟身上似乎有什麼秘密。
如果因為傳播太廣，被發現，而影響她的話……
他們凜家的小不點，當然要由他們守護。
凜夜然垂下眸，將手機放到耳邊：“喂，王誠……”
·
酒店後門，王誠很快就將車開到酒店後門裡，等著他們了。
後門，自然也有很多蹲守的記者。
這些記者，有的是經驗老到，知道一些大佬不喜歡走前門，有的是在前面實在擠不進去了，只好來後門碰碰運氣。
不過他們哪位，都在看了一眼王誠的車後，就收回了視線。
原因無他，只因為王誠開來的車太普通了，全車最貴頂尖配置，二十來萬，根本不配不上今晚任何一個富豪的身份，他們也不覺得，這些享受過奢靡的大佬們，會坐這樣普通的車。
“三爺，我到了。”王誠到了裡面之後，就開啟車門，聽著手機，下去迎人了，“就在老地方，那個人造竹林的出口處。”
“恩，好，我知道了。”電話裡，傳來了凜夜然一如既往平淡的聲音。
“嗯。”王誠又交代了幾句，這裡大概有的車輛，有的人數，以及他的車輛型號和車牌號，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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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結束通話電話後，王誠就倚在車旁邊，等著他的老闆和大老闆的到來了。
此時，正值夜晚最好的時間。
天空中月明星稀，酒店的後院裡，人造的小湖泊，水波粼粼，竹葉沙沙作響，路光昏黃，帶著一股浪漫的味道，偶爾，還有蟲鳴、蛙叫以及幾隻螢火蟲飛起。
很適合散步，更適合小情侶們撒狗糧。
王誠在等著的時候，身邊就有幾對住在這裡的小情侶調笑地走過。
而在看到他的時候，他們似乎是有些害羞，都笑著，從他的身邊飛跑了過去。
這本是非常好，非常容易被感染的氣氛，可王誠完全沒被影響。
他就像一塊木頭矗在那裡，警惕著四周，動都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