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會開完，關蔭也沒給出網文和傳統文學怎麼結合的答案。
正如他所說的，題目超綱。
“這不是我能一句話決定的事情，各位都是局中人。”關蔭問張雯，“現在的經濟條件允許加工資嗎？”
這話引起大夥兒極其舒服的讚歎。
大老闆好人啊，唸叨著給員工加工資的老闆才是好老闆。
張雯算了一下：“工資加的幅度也不可能太大，加獎金吧。”
傳統文學編輯部的人樂了。
“那我們得不要錢加班。”算算獎金，一幫老頭年輕了十歲。
加班一會兒怕什麼。
“那不行，加班費太高。”張雯立即鎮壓，“除了照常值班的，其他人一律不許加班，可以回家琢磨，上班時候彙報，”這人很懂蠱惑人心，“獎金是看成績發的，跟上班下班時間無關，所以啊，不用非待在公司才能考慮問題。”
關蔭起身就走，快到中午了啊。
張雯一把拉住：“你先等等，你是不是看一下財務報表啊？”
關蔭搖頭：“我哪來那時間，你看著辦吧。”
那你一天都忙啥？
“帶娃，做飯。”關蔭想想，又給自己加了一條，“為同志們默默地加油。”
滾！
“記著啊，宋姐姐的學校，也要開編劇啊，寫小說的興趣班，記著聯絡一下。”關蔭叮囑，“我總覺著，網文完全可以成為大學裡開設的一個課程甚至開設專門的學院，這事兒得咱們自己努力，別後知後覺等政策。”
這還算是個老闆說的話。
張雯拍胸膛：“聯絡著呢，你記著趕緊多寫幾本書。”
這有邏輯關系？
“沒有。”張雯理直氣壯，“但是我代表讀者催更你能反對？”
那不能反對。
關蔭溜達著出門，剛開車到路邊，有記者過來了，一看，還是合作得很愉快的媒體，那得給面子，於是這傢伙看看旁邊的飯館：“要不咱邊吃邊聊？”
記者很震驚：“這都快中午了，你不趕緊回去給小可愛做飯？”
那你們還來採訪？
“你掏錢，我們吃，幾句話問完，你回家做飯去。”記者同志很任性。
關蔭算了一下，伸出一巴掌：“不能超過五百啊，小金庫沒啥錢了。”
“一百就成。”記者也樂得吃這傢伙一頓，就當是替你嚐嚐飯館的飯菜了。
要不然，指不定哪天你帶著你公司員工跑外頭吃飯呢？
那咱們媒體給你介紹哪家飯館飯菜乾淨味道好啊。
進飯館一坐，老闆都不樂意來招呼。
沒跑兒，這貨被記者逮住問微博上那事兒了。
“人不少，這麼著，六個菜，一個湯，米飯免費，算兩百，你看成不成？”老闆在櫃檯後喊了一聲。
關蔭一看記者沒啥挑剔的，那就這麼著。
“說吧，又有啥事兒居然要採訪了。”關蔭倒一杯茶自個兒先喝兩口，才後知後覺拍桌子，“好歹我也是老闆，咋的開會也得給杯茶啊！”
那是你沒喝，光顧著說了。
記者就問：“天仙兒真拍電影，那得大師哥扶上馬啊，你打算咋幫？”
關蔭茫然：“我哪懂這些啊，就給個劇本，剩下就是小師妹自個兒的事情了啊，要不然，總不能讓我去執鏡，我又不懂那些，再說，倆天后不是照顧著嗎，我跑去外行指揮內行算咋回事？”
看來的確是天仙兒要親自執鏡了。
記者記住，然後問：“那你對白古他們玩命找狀態咋看？”
關蔭就說：“理所當然，這是一群拍電影的人，追求的是拍啥像啥，拍啥是啥，不像某些小王八蛋，拍啥都是一個字：騷！你有空幫我問問，觀眾去看電影電視劇，那是看故事看角色的，你一群小王八蛋把自個兒那張四十三碼的大臉無死角露給觀眾看，那算啥？”
這傢伙隨口就黑：“我估摸著，這怎麼都算是賣身了吧？臉也是身體的一部分，你光賣自己那張臉，那跟賣身有啥區別？”
“行，這話我們發網上去。”記者喝口茶，追問，“那你的意思就是，這是應該的？”
關蔭撓頭：“換做是我，我肯定得那麼找狀態啊，別人那就說不好了。”
有必要嗎？
“這麼說吧，我們農民種地，別的就不提了，估計大部分城裡人都不知道有多辛苦，就說這收麥子，大太陽底下，屁股撅起來對著太陽，脊背上的汗珠子順著脊樑往下巴上跑，四五十度的大太陽，你敢說這不辛苦嗎？這是基本功，工人也一樣，各行各業都是靠汗珠子，靠兩膀子力氣吃飯的，演員憑什麼就不能辛苦點？”關蔭道，“動輒年收入幾百萬幾千萬，甚至幾個億都是很多的人了，你連體驗角色都做不到，那你拿這麼多錢，你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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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也有些危險吧？白古在草原上還遇到過草原狼。”
那是很危險啊。
“沒辦法，演員畢竟是人，哪可能什麼都懂，想要拍個好電影，你不體驗角色，你怎麼拍出來？現在一些小王八蛋覺著自己是天才，給什麼角色都能演，那叫演？演什麼都是自己，那叫丟他祖宗十八代的臉，這種小王八蛋，壓根就不是演員。”關蔭狂噴，“所以啊，按照這些小王八蛋的標準，衡量演員的所作所為，那當然覺著演員太辛苦，實際上，這只是本分，可以說一個演員敬業，但不要說一個演員做好分內的事情就有多偉大，那不是稱讚，那是罵人。”
關蔭又說：“大唐那邊已經派人跟上去了，培養一個優秀的演員，比如要給白古加冕，成為真正的天王，那不光演員自己要努力，培養單位也要做出大量的貢獻，大唐做的就很好，既不打擾白古體驗甚至投入感情去感同身受一個特定角色的靈魂和自己的大環境小世界，也要保證基本的安全，大唐沒把這件事拿出來炒作，這就很好。”
然後就沒啥問的了。
“真不愛採訪你。”記者吐槽，“啥都三言兩語說清楚，這咋採訪啊。”
“態度明確，其實用不著那麼多採訪，我倒是希望以後的演藝界都能這麼痛快。”關蔭很惋惜，“佔據的資源太多了，輿論方面，明星佔的太多，把別的訊息就擠的沒位置了，一個明星分手都能三天持續報導，那些真正為國為民的人，媒體哪來時間採訪，哪來版面報導？明星號稱公眾人物，實際上在貪婪程度上，大部分人可以說是完全不要臉，恨不得全世界媒體都報導他們一兩個人，這很無恥。”
記者點頭，然後，爆笑著要求：“還有一件事兒，你把你那腰帶趕緊換了。”
憑什麼？
“劇組需要你那腰帶。”記者透露，“白古說，他想找這麼一條很有時代感，也很能體現苦命人的條件的腰帶，但沒找到，這不就盯上你的腰帶了麼。”
關蔭若有所思。
好事兒。
演員在提前思考，這是劇組的榮幸。
還有，白古說的這個代號要寫進劇本裡去。
但腰帶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