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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遠走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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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寞約了張小佳,趁著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的時機,順勢摟住了她,而小佳沒有絲毫拒絕他的意思,這個時候,楊寞感覺張小佳是喜歡他的,內心裡是接受他的。

雖然以前他倆也會打打鬧鬧,免不了有身體接觸,但那時都是玩鬧的心情,也都不以為意。

而現在卻不一樣,在楊寞提出了讓張小佳做他的女朋友之後,並摟住了她,如此親暱的動作,小佳沒有一點的拒絕之意,在他看來,這足以表明,她在內心裡是接受他的,所以他滿心歡喜,心裡更是有了信心。

他對自己說,“如果她同意了做自己的女朋友,那麼自己為了她,也要在古城留下來,哪怕找不到一份滿意的工作,哪怕是跟父母親對著幹,哪怕會很辛苦……”

楊寞摟著張小佳,慢慢的往前走著,他能感受到她身體的那份柔軟,和女孩身上特有的那份芳香,那柔軟似是沒有骨頭一般,軟綿綿的,因此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她。

他們走過廣場的人潮湧動,走過馬路的車水馬龍,走過城市的萬家燈火,走過天邊的日月星辰,兩個人就這樣摟著,默默的走了很久,很久……

後來,夜已經很深了,楊寞便護送她回家。

楊寞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和小佳一起散步了。

一個月?兩個月?或許更久吧。

張小佳的家就在古城,當時她出門的時候,便是和家人說好了的,十點半之前必須回家。

而現在張小佳回家了,只剩下楊寞一個人,他目送著小佳離去,看著她的身影顯示在小區的門口,才依依不捨的轉過身,往賓館的方向走。

這裡距離他居住的賓館距離並不近,但他卻選擇了步行。

他想走一走,吹吹風,排解一下自己心中的煩惱。

別人畢業之時,都是鮮花掌聲,前程似錦,大步邁向嶄新的天地,而自己,卻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在這裡自怨自艾,獨自徘徊,心中著實鬱悶啊!

大學四年,晃悠了四年,卻連一個女朋友也沒找到,而現在,更是不知道與張小佳的戀情能否如願,因此,心裡很是煩悶。

深夜的古城街道上,行人寥寥,秋風蕭瑟,天邊斜掛著一輪殘月,模糊的照著行人腳下的道路。

***

公務員考試很快結束了,而楊寞卻沒有按時離開古城,而是又滯留了三天。

他給父母的答覆是自己要在同學家裡住兩天,和幾個老同學聚一聚,父母親也就沒有再催促他。

其實,他並沒有和老同學、老朋友聯絡,這次過來,她只是為了找張小佳。

現在,他在等一個決定,一個來自張小佳的決定。

這個決定,又將決定他將來的命運,或離開,或留下,一切皆有可能。

一個人,人生的道路很漫長,但關鍵處卻就那麼幾步。

當你選擇了一個方向,有可能就此萬劫不復,也有可能一步登天,一切皆是變數。

當年輕的朋友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每個人都是彷徨的,迷茫的。

而此時的張小佳也是如此,她心裡很亂,她在不斷的問自己,要答應楊寞嗎?

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是很開心的,也很有趣,常常讓自己忘記了時間的漫長。

但是,父母也已經明確表示,她將來必須在古城成家,男友最好也是古城的人,至於外省人,則是不予考慮的。

從小到大,父母待她極好,她也從來沒有讓父母失望過。

但這一次,到底該怎麼決定呢?!

***

在等待張小佳的答覆的這幾天,楊寞幾乎天天窩在賓館裡。

餓了下去找點吃的,回來接著等訊息,看手機,上網……

僅僅是兩三天的時間,他卻感覺像是過去了漫長的幾年一般,所謂的度日如年,當是如此吧。

這幾日,他茶飯不思,每次都是等過了飯點,自己餓得實在難受了,才下樓去找點吃的,可是當食物端上來的時候,他又是索然無味,根本吃不了幾口。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滿心希望的等著女孩的答案,一點也不覺得苦澀。

有的時候,一個人內心的煎熬,卻是比身體受苦更要難受吧。

有人說,男生真難,追女孩子太不容易了。

可是這種現象卻是跟男人和女人的社會角色定位是分不開的,從生理和社會的角度,女人總是被動的。

如果反過來,讓男人都脈脈含羞,女人變得勇往直前,世界或許才亂了套呢!女人的羞澀總是美好的,動人的呀……

***

而在楊寞苦苦等待的這一段時間,張小佳曾經試探性的把自己與楊寞的事情告訴了她的父母,想看看他們的反應。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在父母知道楊寞是遙遠的甘州人,而非本地人時,父親便是生氣的打斷了她,嚴厲的表示不同意。

他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雖然現在他倆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但他卻連這苗頭也不願看到,更不允許他倆繼續發展下去,到最後,正好是暑假,父母乾脆把她鎖在家裡,不讓她外出了。

現在,張小佳想見楊寞一面,卻都是妄想了。

她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無奈的呆著,默然的流淚。

***

楊寞在等待的第三天,卻是始終沒有等到張小佳的答覆,他心裡滿懷的希望也一點一點的消失,失望在他的身上蔓延,到最後,彷彿只剩下心裡痛苦的滋味。

終是沒有等到想要的答覆,也沒有等到相見的人。

而家裡的父母卻是催著他趕緊回去,好安排工作的事情。

這個時候,楊寞便懷著忐忑的心情,給張小佳發了個資訊,問她是怎麼決定的。

好半天沒有回覆,楊寞就怔怔的看著手機等訊息,到最後,總算是收到了她回覆的訊息,但看到小佳的訊息後,楊寞卻寧願自己沒有收到或者看到那條訊息,因為他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張小佳在回信裡說道,父母覺得楊寞家距離古城有上千里地,太遠了,將來她要是遠嫁過去的話,害怕以後她受委屈,於是不同意他們交往。

但是她和她父母也溝通過,開始她父母說不同意的時候,她想,只要楊寞對她好,她爸媽就算不同意,但是她也會一直堅持的。

可是,僅僅堅持了兩天,今天她和她父母又提起楊寞了,她媽媽卻是說道,如果以後他們再交往,還想著結婚,她就死給小佳看之類的話。

她父母說出這種話來,說實話,楊寞並不生氣,畢竟當父母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孩子的將來做打算。

但是小佳卻說她不能再堅持了,對不起,她父母拿生命這樣說了,沒法再在一起了。

楊寞雖然盡最大的努力挽留了,可是張小佳說,不想讓她媽媽傷心難過,沒辦法再談下去了。

到最後,楊寞已經無話可說,他知道,他再繼續堅持的話,只會讓小佳的心裡更難受,只會給她製造更大的傷害,而他不想再傷害小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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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放棄了。

或許,真的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吧。

他本來想大聲的吶喊,他想質問老天爺,為什麼如此的不公平?!

可是千言萬語,卻又積壓在心裡,說不出來,只能憋屈著。

第四天,他終究是只能是收拾了行李,默默的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這讓人充滿希望卻又失望至極的三天,真的是他這幾年來,在古城最痛苦的日子啊。

在我們的一生中會遇到三個人:你最愛的人,最愛你的人,還有一個就是與你共度一生的人。

首先會遇到你最愛的人,然後體會到愛的感覺;因為瞭解了被愛的感覺,所以才能發現最愛你的人;當你經歷過愛人與被愛,學會了愛,才會知道什麼是你需要的,也才會找到最適合你,能夠相處一輩子的人。

但很悲哀的,在現實生活中,這三個人卻通常不是同一個人。

你最愛的,往往沒有選擇你;最愛你的,往往不是你最愛的;而最長久的,偏偏不是你最愛也不是最愛你的,只是在最適合的時間出現的那個人。

你,會是別人生命中的第幾個人呢?

沒有人是故意要變心的,他愛你的時候是真的愛你,可是他不愛你的時候也是真的不愛你了,他愛你的時候沒有辦法假裝不愛你;同樣的,他不愛你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假裝愛你。

當一個人不愛你要離開你的時候,你要問自己還愛不愛他,如果你也不愛他了,千萬別為了可憐的自尊而不肯離開;如果你還愛他,你應該會希望他過得幸福快樂,希望他跟真正愛的人在一起,絕不會阻止,你要是阻止他得到真正的幸福,就表示你已經不愛他了,而如果你不愛他,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他變心呢?

愛不是佔有,真正愛一個人是無法說出原因的,你只知道無論何時何地、心情好壞,你都希望這個人陪著你;真正的感情是兩人能在最艱苦中相守,也就是沒有絲毫要求。

畢竟,感情必須付出,而不是只想獲得;分開是一種必然的考驗,如果你們感情不夠穩固,只好認輸,真愛是不會變成怨恨的。

所以,到底是要選擇哪個?!

終究還是要相信緣分,一切順其自然吧。

***

回到家裡,失魂落魄的楊寞就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裡,整日都是他母親去敲門把他叫出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象徵性的吃上幾嘴,便把碗筷一放,默默的回去了。

父母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只道是因為工作的事情不順利,所以導致他心情不好,也都沒有再干涉他,就放任他在屋裡一個人呆著。

這日子,彷彿真的是很難熬,心中的苦悶和難過,卻也是無人能夠傾訴。

張曉東和馮永江現在正在寶城上班,而一同畢業的朋友也都不在這裡。

這個時候的楊寞,心裡是非常苦悶的,工作方面的事情不順利,本來就已經很是難過了。

可偏偏卻連最後的希望——愛情,卻也是被別人橫加阻攔,不能如願。

一時間,他感覺,彷彿這世間萬物都是與他作對一般。

這個時候,不知不覺間,腦海中卻又是浮現出他和小佳在一起的甜蜜時光來。

楊寞記得,剛開始認小佳當妹妹的時候,他請她吃飯,請她看電影,送她小禮物,打著哥哥照顧妹妹的旗號,兩個人交往由此增多。

到後來,他去女生寢室次數多了,管理員會問:“又來找你妹妹是吧?”

他就點點頭。

有人起鬨,乾脆就正式認了這個妹妹吧。

也好,這樣的接近更名正言順。

於是兩個人,煞有介事地在女生寢室裡跪地拜天。旁邊便有人信手在牆上刻下了楊寞和張小佳於某年某月某日結拜兄妹的字樣。

臨近春節,有急不可耐的學生在校園裡放起了煙花。他拉起她的手,說:“走,哥帶你去看美麗的煙花。”

那一刻,卻是有做情侶的幸福感覺。

有一年的春季開學,楊寞帶來家鄉的美食分給同學,而張小佳到校最晚,去教室上課的時候,他遞給她一個鐵盒子,親熱地摟住她的肩膀說:“給我妹妹留的最多了。”

兩個看起來很親熱的兄妹倆,卻還是有些男女之間的距離,有一天,她從學校旁邊的楓樹林裡鑽出來,對著有點詫異的他,介紹旁邊的男生:“這是我男朋友。”

據說是她高中時代的初戀,本校一年級的新生。

那片樹林一直是歷屆學生談戀愛的地方,他從來沒想過去那兒,一時間,兩個人如膠似漆,楊寞卻成了多餘的人。

兩個月未過,她哭著來找他。他不知為什麼,希望是他們分手的訊息。

她卻不說話,只讓他找一輛腳踏車帶著她出去。他不停地追問,是想得到證實。

她哭得更厲害,說你不懂的。

他黯然神傷,哥哥這個角色到底要演多久?

但最後,她哭得沒有了力氣,整個身體伏在他的背上,貼的很緊,軟綿綿的,帶著女生特有的柔軟與芳香,這是兩個人最近的距離,也是他最熟悉的親近方式。

他有些慌張,車子顛了一下。她的手臂就勢伸開來,圈住他的腰,依舊是梨花帶雨,浸溼了衣衫,浸入肌膚,那感覺卻像數百條毛毛蟲的觸覺,激起他的每一根神經。

人生有太多的坎坷和波折要經歷,不管你想還是不想總會讓人經受一些你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有些事情甚至讓人崩潰,給人的內心留下一生都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些痕跡有些是自己留下的,有些事是因為情人朋友而留下的。這新痕跡總會在你一個人無聊寂寞的時候浮現在你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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