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村子的時候,羽衣、羽村還在討論著蛤蟆丸所說的話。
“雖然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但我真的不太喜歡晚上。”
羽衣一臉疑惑的看著說話的羽村。
“兄長沒有那種感覺嗎,總是覺得有點心慌慌的。”
“心慌慌……”羽衣重複著他說的這句話。
“不止是我啊,好像很多人都不喜歡在晚上出門。”羽村繼續道:“父親大人就說過,不要在不清醒的時候做決定,夜晚,容易讓人迷失。”
“啊?父親大人有說過嗎?”羽衣撓頭。
“是因為兄長你完全不在意吧。”羽村道。
“煩惱當然要儘快忘掉嘛……”
“那根本不是煩惱啊……”
“你們倆個在聊什麼……”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耳旁傳來熟悉的聲音。
兩人轉頭看去,陽希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父親大人,您終於有時間了……”羽衣羽村有些欣喜道。
“我每天都有時間啊。”陽希微笑道。
羽衣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明明之前找您和母親大人的時候,總是碰不到人。”
陽希不由得老臉一紅,那是你們那外表冷豔的母親太黏人,時間都被她擠壓了。
他咳嗽了幾聲,一臉正色道:“你們剛才在聊什麼,難道是在吵架?”
羽衣、羽村二人對視一眼,羽村開口道:“父親大人,您知道神樹的來歷嗎?”
陽希微微一怔,才道:“它千年前就出現了,至於來歷……”
他遲疑著,要不要現在就告訴他們真相。
許是看清了他的猶豫,羽村追問道:“父親大人,神樹究竟因何存在,您有去見過神樹的真身嗎?”
“你們為什麼忽然想要知道這些?”陽希反問道。
這兩個傢伙怎麼會和忽然開了竅一樣……
“唔……”羽村沉吟片刻,將視線轉向羽衣。
羽衣若有所悟,“父親大人,您的意思是您知道那些?”
見他一直保持沉默,羽衣又想了想,說出了今天的經歷,“我和羽村,碰到了一隻叫蛤蟆丸的奇怪蛤蟆……父親大人,難道神樹真的和大家說的不一樣嗎?”
“您為什麼一直不說話,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朝著行宮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到一直以來都是母親大人更為強勢,羽村問道。
過了好半晌,陽希才幽幽道:“你們母親雖然是最為強大的女人,其實很脆弱,她一直害怕的東西。”
羽衣、羽村都是一臉疑惑,想要聽他繼續說下去。
陽希只是道:“羽衣、羽村,這樣吧,你們帶我去見一見蛤蟆丸,我可以告訴你們有關於神樹的事情。”
羽衣兩人陷入思索。
“天黑之前。”他最後道。
為什麼非要強調天黑之前?
想到蛤蟆丸之前的意有所指,羽衣和羽村瞬間明白,父親大人應該就是蛤蟆丸所說的知曉真相的人。
兩人視線交流了一瞬,相互之間微微頷首。
“好。”兩人接受了陽希的意見。
由於蛤蟆丸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說再次見面的地方,兩人帶著陽希去了蛤蟆丸出現過的地方。
可惜,等了很久,蛤蟆丸一直沒有出現。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陽希帶著兩人往回走。
“看樣子,今天是沒有結果了。”他說道。
“過幾天,他應該會再次出現的吧。”羽村道。
“父親大人,那有關於神樹……”羽衣迫不及待。
“明天再說。”陽希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是晚間,整個世界籠罩了一層澹澹的紅色。
羽衣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院子中,抬頭望著天空。
他想感受一下羽村說過的心慌慌的感覺。
羽村跟隨在他的身旁。
輝夜一臉冷漠的從兩人身邊經過。
“母親大人。”恭敬的叫了一聲,羽衣二人同時低下頭,不敢對上她的視線。
直到輝夜徹底離開,兩人才齊齊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母親大人,真的有害怕的東西嗎?”羽衣忽然開口自言自語。
“我很好奇母親大人和父親大人是如何相處的,也許只有父親大人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吧。”羽村同樣說著。
“只可惜母親大人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們。”羽衣微微嘆氣。
羽村:“也許她覺得我們幫不上她?”
……
陽希的房間中。
輝夜拿出一份形似卷軸的東西,攤開來,展示在陽希的面前,上面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希,這是你要找的東西嘛。”
“這是什麼?”陽希簡單掃了一遍,沒有看明白。
“是有關於巫女的傳承。”
“……”陽希不太明白她為什麼將這個東西交給自己。
雖然感覺用不到,但終究是輝夜的一番好意,他還是收了起來,聊起另外的話題。
“月,你是打算如何處置這顆星球的,就這樣一直下去麼?”
輝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吸乾這顆星球的能量,我們就會離開。”
陽希忽而沉默,輝夜握著他的手,繼續強調道:“是我們。”
一夜過去。
第二天,在輝夜還沒有醒來的時候,陽希就已經穿好衣物,走了出去。
羽衣和羽村也已經早早起床,在外面等著他。
自從昨日碰到蛤蟆丸這個謎語人,他們兩人就開始滿腹疑惑。
“跟我來。”
陽希沒有忘記昨日的承諾,帶著他們二人,來到神樹附近。
“哇,真的好高啊。”兩人接連發出讚歎。
從山坡向著神樹的方向看去,有不少彷彿豆莢形狀一樣的東西吊在神樹樹根下。
一眼看過去,很是震撼。
而他們三人,在這顆樹前,顯得格外渺小。
“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多了。”陽希在心底默默滴咕。
“這是什麼?”羽衣、羽村面色吃驚。
“白眼。”
羽村開啟白眼檢視,忽然間臉色大變,直接衝了過去。
三人一齊跳進神樹底部的通道。
眼睛旁青筋暴露,羽村的眼神逐漸變得凝重。
地面密密麻麻的鋪滿了被木條包成柱子形狀的繭。
是人?
羽村不太確定,拿出一柄小刀,想要將其中一個繭劃開。
“怎麼了嗎?”見他如此動作,羽衣問道。
“兄長,快把繭弄來。”
羽衣抬手,數道風刃自他手中揮出,包裹著的木條斷裂,露出一名雙眼睛閉的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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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身上穿著的衣物,與其他村民差不多。
兩個人均感到不可置信,弄開了更多的“繭”。
隨著越來越多人的身體出現在眼前,他們也見到了不少自己熟悉的人,心情也愈來愈沉重,悲痛與氣憤溢於言表。
“他們已經死了。”羽村心情複雜的說道。
“這就是神樹的真相,那些供奉之人的結局?”羽衣轉頭,看著從始至終表情毫無變化的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