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沉默。
重要和更重要。
柱間做了選擇，他不後悔。
但是他悲傷。
沒有人可以從容地放棄對自己而言極為重要的東西。
這個世界的底色果然還是悲涼的。
只不過，世界還是在前進，不會在原地等待。
見柱間沉默，真修也不再多言，只是拿出了餃子皮。
漂亮話，真修不會說。
但用料理來講話，真修還多多少少懂得一些。
醬油、精鹽、白糖、芝麻末、涼水，豬肉餡料、火腿、以及蝦仁混為一體，做成餃子餡料。
隨後，取出兩種餃子皮。
將其中一種餃子皮中揉入玫瑰水，染成紅色。
這兩種餃子皮都極薄，就算是加在一起，也沒有普通的餃子皮厚。
真修同時拿起兩種餃子皮，一紅一白，加上餡料。
手中一陣殘影，一個餃子便已經包好了。
只不過這個餃子不像是普通的餃子，形狀完全不同。
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冠冕。
一籠十個，大火蒸煮。
在柱間還在失意的時候，真修便已經完成了料理。
熱氣升騰，蒸餃出籠。
“姐夫，嚐嚐。”
真修輕聲叫道，柱間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新鮮出籠的蒸餃。
沒有什麼香味，但卻湧起一股熱氣。
在這樣微寒的時節，足以勾動人的食慾。
哪怕是剛剛吃過黯然銷魂飯的柱間此時也有些躍躍欲試。
“這餃子的形狀……”
柱間看著那餃子，頗為驚訝。
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樣子的餃子。
看上去都不像是餃子。
“真修特製！冕頂餃子！”
“冕頂餃子？”
“姐夫，你這看著餃子是不是很像一個冠冕，欲帶皇冠，必承其重。姐夫你是初代火影，有著太多的責任要去扛，有時候就需要兩張皮。”
“兩張皮？”
柱間聞言更為詫異。
“準確地說，是兩張臉。一張白臉，一張紅臉。白臉為奸詐，為惡，為黑暗。紅臉為義，為善為光明。（白臉的曹操，紅臉的關公。）有火才會有影，有影才能保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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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間神色一動，頗為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真修。
“從一點上來說，扉間大哥做的很好。他或許會成為史上最完美的火影。也是最為適合帶上那個冠冕的人。”
柱間默然點頭。
這一點，他又何嘗不知。
其實，他早就想把位置給扉間。
現在這個契機正好，他已經讓出了位置，也算是無官一身輕了。
伸出右手，不顧那冕頂餃子的燙，直接抓在手中，隨後放到嘴裡，重重咬下。
豬肉火腿的鹹香。
蝦仁的鮮。
玫瑰花的微微苦澀和清甜。
三種味道同時迸發。
但很快，豬肉火腿被白色的皮所包裹，自成一體。
蝦仁被紅色的玫瑰餃子皮融合，味道變得奇特。
兩種味道竟是在柱間的口中相互碰撞。
滋味變得更加豐富。
柱間驚訝之下，又嚼了幾口。
原本對抗的味道在咬動之下竟然又再度融合在一處。
鹹香鮮苦甘！
五味齊聚！
在柱間的舌尖留下了最後一擊。
完美！
每一種調味，每一種原料都各司其職，各有所長。
完全沒有衝突，有的只是和諧。
正是這種和諧造成了這種美味的大爆發。
柱間閉目。
真修的料理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這一次，也是一樣。
回味著舌尖的種種美味，回想著真修剛剛說的那些話語。
忽然間，柱間有些明白了。
心中的那一絲苦澀微微散去，心情好了不少。
“謝謝你，真修。”
“姐夫，這話說的太客氣了。我們可是一家人。”真修笑道。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真的只是一個年輕人嗎？你好像總是懂得很多我們都不曾體會的心情。”
“姐夫，我也不年輕了，都二十六了。”
“哈哈哈，二十六還很年輕。以你們漩渦一族長壽的屬性來看，你又沒有什麼舊傷，就算是活到一百也不稀奇。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木葉會是什麼樣子。”
柱間說著，頗有幾分憧憬。
只是可惜，他大概是見不到那一天了。
柱間拍了拍真修的肩膀，起身離去。
來到這裡確實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他的心情好多了。
看著柱間離去的背影，真修默默地嘆了口氣。
“唉，姐夫還是改不了吃霸王餐的習慣。”
第二天，真修的悲涼還沒有散去的時候，有人來了。
一大一小，兩個白毛。
“阿刃？”
看著旗木刃走進店裡，真修有幾分驚喜。
他有些日子沒有見這個傢伙了。
再看旗木刃身旁的那個白毛小鬼，真修已經明白這個傢伙過來的意思了。
真修也不客氣，直接伸出了右手。
旗木刃心領神會，拿出了存摺。
“黑店老板，這裡面是三百六十萬兩，是朔茂一年的幫廚費。密碼是你的生日。麻煩你了。”
真修接過，有些驚訝。
“你小子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錢了？”
“我是精英上忍，幾個任務就回來了。”
旗木刃一副土豪的語氣倒是讓真修頗為羨慕。
果然，忍者也是一個來錢很快的職業啊。
真修看向了朔茂，這個只有六歲的小鬼頭頗有幾分未來卡卡西的影子。
只不過沒有面罩。
旗木朔茂，木葉白牙。
巔峰之時連三忍都對其敬畏有加。
只可惜最後死在了自己的白牙短刀之下。
英雄氣短啊。
六歲的旗木朔茂，已經有了幾分早熟的影子。
這個世界的天才，大概沒有一個不早熟的。
七歲的鼬以火影目光看待事物。
十歲的水門搞定了未來的媳婦漩渦玖辛奈。
十二歲的自來也就學會了偷窺女澡堂。
十二歲的鳴人已經開發了忍界第一秘術，色誘之術。
都是人才啊。
“父親，我真的要在這家店裡修行嗎？”
朔茂皺了皺眉，頗為不解。
“朔茂，好好在這裡當切菜工。父親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只要你努力，旗木刀法就會爆發出可怕的鋒芒。假以時日超過我並不是問題。”
“我明白了父親，我不會讓你失望了。”
旗木刃寵溺地摸了摸朔茂的腦袋，一臉欣慰。
這樣就沒有人可以打擾他和犬冢玲的二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