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曙光射穿雲層，染紅了半個天邊。
zeus病毒研究所內，幾個人默默的看著冷凍區中僅剩的軀幹。
對於全人類來說，他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接下來，他們會被怎麼樣？”宋玉問。
“有兩種。”賈亮說，“要麼經過他們家人同意，抽取記憶體並改造成特殊的nanny mom，要麼直接送到未來。”
“我想，他們家人多數會選後者吧……”劉欣欣說。
“我不這麼認為。”賈亮搖了搖頭，“我覺得選前者的較多。”
幾個人將研究所巡視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後，才放心離去。
離開了zeus病毒研究所，丁一儀立刻去了第0研究所。
劉欣欣想了半天，沒有想出結果，於是就陪著信凱直奔太平洋而去。
“你可知道我要去幹嘛？”信凱神神秘秘的問。
“抓魚，去艾利克家。”
“嘿，劉老弟還是這麼厲害。”
劉欣欣躺在副駕駛上，比了個手勢，說：“大佬，除了你、艾爾、盧克老頭，還有誰能花100億美金蓋一座私人研究所？”
“100億美金很難嗎？”
100億美金當然不難，難的是怎麼讓這個研究所運轉。劉欣欣剛要回答什麼，兩人已經到了東部地區的出口。
在兩個世界的交界處，他們都不由得出神。
外面轟雷滾滾，是下起了傾盆大雨。
豆大的雨點聚集成的雨幕，連線天地，如同一道無限寬的瀑布從天而降。
那瀑布拍擊地面，如同百萬雄兵齊踏地面，在威震四方的同時，還將視線200米外的所有物體都遮蔽的一乾二淨。
“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劉欣欣笑道。
信凱聞言，愣了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刻，飛船的ai就響起了提示。
［警報！惡劣天氣，禁止遠行！］
“說什麼胡話，立刻爬到雲層上面，然後飛到艾利克研究所！”
［目的地確定，剩餘28分12秒］
飛船加速的很突然，那巨大的推力下，使劉欣欣感覺自己快要陷進了椅子中。
至少有8g！
這是想謀殺啊！
因為過載環境幾乎達到了肉體承受極限，他此時不能動彈，更無法說話。
一分鐘後。
“劉老弟？”
“你是要謀殺嗎？”
“呃……”信凱眨了眨眼睛，隨後說：“看來人體的極限實在太低了，你應該考慮考慮成為楔人。”
“開玩笑的，再加一倍也沒事，最多擼一層皮下來。”
“奈米戰甲帶來的最佳化作用，看來你也經常依賴它。”
“嗯……”
劉欣欣點了點頭，伸頭看向飛船下方。
雪白的雲團每秒都在變化形狀，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雲層此時一直在增高。
從上方看，完全感受不到它能降下如此多的雨，因為太潔淨了。
和下端那種幾乎壓破大地的黑暗積雨雲相比，上端的雲層簡直是聖潔的女神。如此美麗的東西，和大暴雨竟然扯的上關係，不得不驚歎大自然的神奇。
信凱喜歡駕駛飛船的快感，所以一路上也沒有一直在雲端之上。
在高速掃描了一番海洋後，兩人還未捕到魚，就到達了目的地。
“沒人？”信凱疑惑。
研究所的玻璃上是一層薄薄的灰塵，由於玻璃門一直開著，地面也覆蓋著一層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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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艾爾艾利克大聲道。
兩人徑直走進了實驗室。
一開始，兩人還不敢置信，在觀察了半天後，才接受了眼前的驚悚情況。
“嚇到你們了？”艾爾艾利克踢開礙事的奇怪脊柱，然後推開魚刺、魚骨堆積的小山，緩緩走了出來。
“沒有沒有，只是想到了以前的我。”信凱連忙搖頭，“艾利克老弟，你多久沒見太陽了？”
“很久了。”
他一邊說，一邊翻找，不一會就在冷庫裡翻出了幾瓶飲料。
“隨便坐。”
“……”
劉欣欣望著堆積如山的魚骨，硬是愣了幾秒，完全不知道怎麼落座。
“別客氣，你們肯定帶來了什麼訊息吧。”
聽到這話，兩人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實驗臺上。
意氣相投的三人遇到一起，自然會碰出不一樣的火花。
三人閒聊了近半個小時，才進入正題。
“你說真的？”艾爾艾利克怔住了，他小說道，“這件事，你們做過實驗嗎？”
劉欣欣搖了搖頭。開玩笑，如果利用他們做實驗，那就涉及到人性、道德問題了，作為亞洲聯盟土生土長的人，肯定是不會那麼做的。
“哦……”艾爾艾利克點了點頭，沒有再討論相關的事。
三人討論了很久，以至於天黑了都不知道。
劉欣欣發現艾爾艾利克真的是天才，即使不藉助他人、超算計算機，仍然窺視到了zeus病毒的dna。
他距離成功，其實只差一臺超算計算機和一臺量子計算機，當然……還有一週的時間。
“鈔能力，厲害厲害！”信凱邊笑邊撫摸一塊巨大的畸形頭骨碎片。
看那形狀，應該是下顎，從牙齒形狀可以確定，它來自木衛二生命的身上。
“其實，我比較擔心那些科學家。”艾爾艾利克道。
“我也是……”劉欣欣說著，看向一旁。
他並沒有發現疑似人體部位的骨頭，便舒了一口氣。
艾爾艾利克站了起來，向一旁的實驗臺走去，他拿出了一封信，說：“他們中，有我一個朋友，無父無母，孤身一人……”
“真的幸運。”
“沒錯……”艾爾艾利克說著，突覺不對，他詫異的看向劉欣欣，“不應該是不幸嗎？”
“他是自願的，你這麼說不大好。”
“是的。”信凱也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們是人類中的高個子？”
艾爾艾利克呆呆地看著兩人，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良久。
他說：“你們也許是對的。”
說罷，他果斷的撕開了那封信。
劉欣欣湊了上去，這一看，被嚇了一跳。
“本來想讓我妹妹嫁給他的，只可惜他們只處了五天。哦，我還以為是尼爾的問題，原來並不是……真是錯怪她了。”艾爾說著，並沒有注意到劉欣欣的神色變化。
這遺書並不長，字很草率，應該是臨時寫的。
不過大致劇情和劉欣欣猜的差不多。
為了文明，小小的犧牲不足掛齒，何況在這危機時刻呢？
每個人面臨這種抉擇時，也許都和他一樣罷。
他並沒有指出遺體怎麼處理。
當然，劉欣欣能猜測到，他會被送往未來。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是塔里木可控聚變工程的科研人員。
“他多大？叫什麼？”劉欣欣問。
“克拉裡賽恩斯，今年36歲。”艾爾艾利克疑惑的看向劉欣欣。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以前我也在塔里木工作。”
“塔里木可控聚變工程，人類文明最高級工程。在這裡，每天都有21000名工作者不停地奮鬥。工程持續十年之久，共投入了6197名科學家，以及115600名相關工作者。”信凱再次復讀起了資料，“總耗資1600億美金，是歷史”
“停！”劉欣欣立刻打斷了他的復讀，然後說，“這些表面資訊，大家都知道。”
“我不贊同你的說法。”艾爾艾利克說，“知道的人數不足地球人口百萬分之一，知道整件事始末的人數，甚至不如網路上的二流主播的粉絲多。”
“算了，不討論這個。”劉欣欣揮了揮手，“任何過去的事，都會被時間這個刷子不斷沖洗，最後什麼也不剩下。”
“……”
艾爾艾利克失神了一會，然後他挺了挺胸膛。
“不行，他們不能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我要給他們建一座紀念碑，巨大的！”
信凱聞言，拍了拍艾爾艾利克的肩膀，說：“算我一個，我們明天就去選地址。他們有16位，人多，必須選最大最好的地方！”
他們認真的樣子，非常可愛。
劉欣欣被他們的認真逗笑了，站起來說：“有錢就是好啊！我沒錢，但是可以幫你們搞眾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