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解開了我的褲帶,裡面血紅的一片。
“算啦算啦,真是黴氣。”嬸嬸看著那一片血紅,皺著鼻子伸出手來左右地扇了扇,“快穿上吧。”
我趕緊低下頭,悉悉索索地穿上了衣裳。
“秀兒,你跟我說,你跟那個慕先生,相處得怎樣啦?”嬸嬸看著我,一臉審視地問著我。
我想起叔叔剛才的表現,心裡彷彿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石頭。但是嬸嬸的話我還不能不回答,於是我胡亂地點點頭,“還好。”
自己說著,臉不由得紅了。
“害羞什麼?嬸嬸是過來人,我這雙眼啊,看看就明白。”嬸嬸說著,眼睛在我的胸前來回地瞅了瞅,最後把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秀兒啊,我是你親嬸嬸,從小把你帶大的,有些話也只能我對你說,別人是不會說的。”
嬸嬸看著我,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又接著說了。
她說慕先生是個好人,肯拿出那麼多錢來幫奶奶治病,一方面說明他有錢,一方面說明他喜歡我,還有這也說明了他是個好心的人,否則,就算是睡了我,也不會給這麼多的。
我聽著嬸嬸的話,恨不得變成一隻鴕鳥,把腦袋扎進自己的胸膛。
嬸嬸說著,又嘆了口氣,她說,“但是你心裡要明白,慕先生多麼喜歡你,也不會娶你。”
嬸嬸的話是實話,也實實在在地具備了相當的殺傷力,這,也是我深夜輾轉發側時,胡思亂想過的問題。
我心裡明白,在我和徐佳媛簽訂的合同中,我違規了,因為我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慕先生,並且那種感覺象錐子一般扎進了我的心裡,根本無法剔除。
白天黑夜的,我總是想他。
想他和我在一起的情形,想他對我的每一個細節,甚至每天早上他一出門,我的心就跟著走了,每天晚上熱切地盼他回家,甚至半夜裡,不止一次地希望他能來到我的房間。
徐佳媛明裡暗裡的提醒我,我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些想法頑固地佔據了我的心,我一次次地努力,終是無法剔除。
他們就像生命力旺盛的野草,前面在拼命地割著,後面卻又在迅速地生長著,大有烈火燎原之勢。
嬸嬸的話,戳中了我的要害。
我看著嬸嬸,慌亂地搖搖頭。
嬸嬸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她看著我,伸出手來把我落在前面的一縷頭髮輕輕地別在耳後,又繼續說著,“慕先生娶不了你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所以宋明成這裡……”
嬸嬸悄悄地告訴我,她看出來了,我已經被慕先生破身了,但是這件事必須保密。她說你可以和慕先生一如既往地談戀愛,但是不能讓宋明成知道,因為將來宋明成這裡才是我的歸宿。
什麼意思?我看著嬸嬸,簡直被她說呆了。
“你自己琢磨琢磨吧,嬸嬸不害你。”嬸嬸說著,掀開門簾轉身出去了。
我回想著叔叔的話,又想著嬸嬸的話。
叔叔明顯得是把我當成了慕先生的小三,而嬸嬸卻確認為慕先生跟我,即便談戀愛也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嬸嬸在心裡是接受宋明成的,並且還暗自把宋明成當成了我的“備胎”,預備著將來我被慕先生甩了,不至於沒人要,還可以嫁給宋明成。
我的心裡亂七八糟的,但亂七八糟的同時,有一種思念卻彷彿生命力極強的野草,在心裡頑強地竄著。
我想慕先生。
甚至嬸嬸和叔叔,不管是誰說到“慕先生”這三個字,我的心都會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
宋明成那裡,我是不打算跟他和好了,因為他和孫雪嬌那樣地欺負我,把我扒光了在街上丟人,至於慕先生這裡,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般,雖然我知道自己一輩子都觸及不到,但是我卻能時時感受到那溫馨而寧靜的月光。
我不想將來會怎樣,只想現在能和慕先生在一起,哪怕只是他家的代孕保姆。
我甚至不敢去想下一步,我懷孕了,徐佳媛會怎樣?是不是永遠不許慕先生再碰我,如果我生下孩子,徐佳媛會不會把我趕走?如果我懷不了孕,生不下孩子,那麼慕先生給我奶奶那二十萬元錢,是不是要收回?如果要收回,到時候錢花沒了怎麼辦?
我垂頭喪氣地坐在屋裡,想著這些理不清的事情,可是蝕骨的思念卻從骨子裡往外滲,我想念慕先生。
想念慕先生的身影,想念他平靜帥氣的臉龐,想念他溫暖的懷抱,想念他溫柔的大手輕輕地攬在我的肩上。
在家裡住了兩天,思念如蛛網般把我纏繞,第三天我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我實在按耐不住自己了,看著慕先生的手機號發呆。
我想給慕先生打一個電話,可是我不敢,如果他跟徐佳媛在一起,我說什麼呢?要不發一個資訊,發個資訊或徐徐佳媛不會發現。
我這樣想著,哆哆嗦嗦地開始給慕先生發資訊,我不知道說什麼,一遍一遍地寫著,然後又一遍一遍地刪著,不知我的手碰到了哪裡,竟然把電話給撥了過去。
我看著撥出去的電話,嚇得趕緊又把電話掛了。
慕先生的電話打了過來,我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
“秀兒,有事嗎?”慕先生的聲音溫和地傳了過來,像一隻大手撫在我的心上。
我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我儘量地抑制著自己,不讓慕先生聽出我在哭,“沒事,不小心撥出去的。”我拿著電話,小聲地說著。
“秀兒我這會兒沒事,我去接你吧。”慕先生熱切而自然地說著。
我分辨不出那口氣中有多少熱切,也無法判斷,到底是我一廂情願地自以為熱切,還是真的熱切。
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點著頭,“嗯。”
放下電話,趕緊地擦了擦眼睛,我在屋裡待了一會兒,對著鏡子照了照,確認別人看不出我有哭過的痕跡,這才走出了屋外。
叔叔和嬸嬸正在院子裡把那些搓好了的玉米往麻袋裡裝。
“叔叔,嬸嬸,我要回去了。”我看著他們,小聲地說著,低著頭不敢看他們一眼,生怕他們發現了我眼底的秘密。
“不是說住幾天再回嗎?”嬸嬸納悶地問著我。
“慕先生去別的村,恰好路過這裡。”我張嘴說話,不知不覺對嬸嬸撒了謊。
嬸嬸看看我,眨了眨眼睛,放下了手裡的活兒,走到我身邊,拽了我一把。
我默默地跟著嬸嬸進了屋裡。
嬸嬸看著我,附在我的耳邊小聲地說著,“你還帶著月事,千萬不能由著他,否則會作下病的,還有,你也不能次次都依著他,你越是躲著他,拒絕他,他就會越喜歡你。”
我的臉“噌”地紅了。
“對了,你讓他在村外等著你。”嬸嬸小聲地叮囑著我。
“為什麼?”我納悶地問著。
“傻丫頭。反正最後他也娶不了你,讓那麼多人知道幹嘛,你跟他做得越隱蔽,將來就越容易嫁人。否則他玩夠了你,一腳踢了你,別人都知道你被人家耍了,你就一輩子也找不到好婆家了。”嬸嬸小聲地叮囑著我,“還有,宋明成那裡,別拒絕得死死的,嬸嬸是過來人,看事明白,將來你還得落在宋明成手裡。”
嬸嬸說著,衝我擠了擠眼。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呆呆地站在那裡。
“趕緊收拾東西,去村外等著他,愣著幹什麼呀?”嬸嬸說著,拍打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趕緊點點頭,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我簡單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然後去村外等慕先生了。
大約等了二十來分鐘,慕先生的車來了,他看見我,猛地一下停車了。
慕先生看見我,很納悶地問著,“為什麼在這裡等我?”
我看著慕先生,纏繞在心裡那一團團如亂麻一般的東西,突然間全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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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剎那間倍感輕鬆。
我恨不得一下子撲倒慕先生的懷裡,抱著他的脖子親吻他,在他的懷裡,讓他隨意的親吻我,撫摸我。
可是我不敢。
我看著慕先生,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慕先生開啟了車門,讓我上車。
我看著那個副座的位置,想到上一次慕先生把我從那車上抱下來,讓徐佳媛看到了,心裡一陣不安。
我猶豫了一下,低著頭坐在了後面的車座上。
慕先生看著我,沒說什麼,把副座的車門關上了,然後發動車子走了。
坐在慕先生的身後,我可以看到他完美、整潔的背影,和超級好看,彷彿雕塑一般的側臉。
我心裡的溫度,一度一度迅速地往上升著,宛如黎明跳動的紅日一般。
“秀兒,想我了嗎?”慕先生看著車子,扭頭看了我一眼,簡潔立體的臉頰上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閃爍著熠熠光輝。
“我……”我看著慕先生的臉頰,心“咚咚”地跳了起來,張了半天的嘴,竟然說不出話來。
“呵呵,嚇到你了吧?跟你開玩笑的。”慕先生說完,又看著我笑了笑。
我的心瞬間落下了,但是同時一種隨之而來的失望感濃濃的把我包圍了。
慕先生逗我玩呢,他只是在跟我開玩笑,看看我這個傻姑娘是不是“違規”了吧?
我的心酸得能擰出水來了。
馬上就要到市裡的時候,慕先生的車突然拐了彎,鑽進了一段樹蔭茂密的土路。
我知道這不是回慕先生家的路,頓時有些驚詫。
慕先生把車開到一片樹木比較茂密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
“慕先生……”我看著慕先生,從駕駛座上下來,開啟車門坐在了我的身邊。
“有點累了,坐一會兒。”慕先生說著,很自然地攬過了我的肩膀。
幾天以來,那一陣一陣蝕骨的思念瞬間釋放了,倚在慕先生的懷裡,我幸福得象浸泡在蜜缸中一樣。
慕先生攬著我肩膀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幸福彷彿漲潮的海水般一陣又一陣地向我襲來,把我淹沒。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有些顫抖地摸了摸慕先生的厚實的胸膛,慕先生伸手了我的手。
我怔在了那裡,動也不敢動。
慕先生抓著我的手,輕輕地揉搓著,一會兒送到了唇邊,用他的唇輕輕地碰著我的手指……
“慕先生……”我又一次被一種無限蔓延的麻酥酥的異樣感覺包圍了。
慕先生扭過頭來看著我,輕輕托起了我的下巴,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很自然地親吻著我,親吻著,似乎所有的思念在那一刻爆發……
我要不能呼吸了!
緊緊地抱住了慕先生,兩個人雙雙倒在座椅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