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鄭重的感謝，令楚城忍俊不禁。
待她直起身後，楚城才緩緩道，“我是飯糰的姐夫。”
姐夫？
稚寧鬧了個大紅臉，那她剛才豈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人家可是一家人。
這麼照顧慕少言，是應該的。
倒是她，以什麼身份來感謝……
稚寧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像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楚城抬手看腕錶，俊美的臉上縈繞著一層柔光，神色也顯得格外的柔和，“時間不早了，那飯糰我就交給稚寧小姐照顧了，可以麼？”
太溫柔了。
稚寧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人，大抵他就是溫柔本身吧。
反應過來後，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張點頭，“可以，當然沒問題。”
簡單道別，楚城便離開。
臥室裡安靜了下來。
空氣裡，滿是慕少言身上散發而出的酒氣。
稚寧走到他身邊，坐在床邊，看著他潮紅的俊臉，醉成這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似乎睡得不舒服，慕少言抬起手，胡亂地扯著襯衫，他手勁很大，三兩下就把剩餘的襯衫紐扣全都扯壞了。
接下來便是拽皮帶……
稚寧看不下去了，動手幫他。
從衣櫃裡找到他的睡袍，拿了出來，轉身去給他換上。
他醉得一塌糊塗，完全沒有意識可言，更談不上配合了，稚寧那瘦弱的小身板，要搬動他，還真是難。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睡袍給他換上。
頓時松了一口氣。
稚寧靜坐了一會兒，便去浴室擰了溼毛巾出來，給他擦臉。
冰涼的觸感，剛碰上他的臉。
手腕便被他緊緊攥住。
力道很大，稚寧驟然吃痛，皺起了眉頭，小小聲的痛呼，“痛……”
男人絲毫沒有鬆開她。
仍舊攥住她的手腕，不許她碰臉。
她只好低下頭，在他耳邊小聲說，“恩人，是我，稚寧啊。我給你擦一下臉，好不好？很快就好了，你先鬆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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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僵持了一會兒。
緊緊攥住她的那隻手，居然鬆開了。
稚寧收回手，纖細皓白的手腕上，赫然出現一圈指印，她抿了抿唇，有些委屈。
拿起毛巾，繼續給他擦臉。
“糟糕！”
猛然想起廚房裡還在煮著解酒湯，稚寧扔下毛巾，匆忙跑下樓。
蹬蹬蹬跑進廚房，便聞到了一股焦味。
拿起鍋蓋一看，解酒湯已經燒乾了，鍋底都糊了。
急急忙忙把火關掉，她懊惱地扶額，只好重新再煮一碗。
煮好，已經將近凌晨五點了。
強忍著睏意，她端著解酒湯上樓。
臥室裡，他依舊保持著她下樓時候的姿勢，一動沒動。
呼吸有些沉，酒氣依舊濃重。
她跪坐在他身邊，拿著湯匙，一勺一勺的喂他喝。
晨光熹微。
慕少言感覺胸口有些悶。
睜開眼，一低頭，便看到趴在她身上睡著了的稚寧。
她側臉趴在他胸膛，臉蛋的揉擠壓得肉嘟嘟的，有些可愛。
眼下的青灰，異常明顯。
他試著動了動，剛動一下，她就不安地皺眉，手也同時攥緊他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