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莫頓, 你說,喜歡上葵裡安的, 是真正的塞提一世嗎?”看著因為法老遇刺而來來往往的人,安蘇問伊莫頓。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答案, 只是,心裡覺得有些悶。
醫官,神官,不論是誰都救不了瀕死的塞提一世,他已經是回天乏力。
“那不重要了。”伊莫頓不知見了多少人的生死,甚至包括自己的,他從來不認為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 也不認為那是一件需要逃脫的事情。在他看來, 生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只要那個人不是安蘇。
安蘇心裡有些黯然。
是的,那不重要了。安蘇臉上露出了些悲憫了神色,她幾乎都已經聽到了死神的腳步聲。這一世, 塞提一世無法與葵裡安在一起, 而下一世……葵裡安或許會有來世,可是,塞提一世,這已經是他的終結。
“父王!”
曼菲士的大喊,愛西絲的悲哭,宣告了塞提一世的死亡。
伊莫頓與安蘇一直都在塞提一世的床前,只是別人看不到他們而已。伊莫頓嚴謹地在地面上畫著一些安蘇現在依舊看不懂的線條圖案, 安蘇有些無所事事,屋子裡的氣氛沉重而悲哀,瀰漫著的血腥味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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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菲士,娶你的姐姐,做一個好法老。”
“愛西絲,好好輔佐你弟弟。”
這是塞提一世的遺言。在那句“我愛你”之後,他沒有對根本不瞭解任何事情明明是甜蜜的新婚之夜卻遭逢此番大變的葵裡安說過一句話,他甚至沒有給她說一句“對不起”。但是,他一直拉著葵裡安的手,直到嚥氣的那一刻也不曾鬆開。
金字塔是埃及的象徵,是埃及法老的陵寢。
每一位法老,在繼位之後,就會開始著手修建自己的金字塔。塞提一世自然不例外,而且,作為一個英明睿智富有才華的法老,他將自己的金字塔修建地很不錯。畢竟是自己要住多少多少年的地方,自然要修地好一點。不僅埃及,其他國家的很多國王也都是這樣。不然,等到死了之後才去修,哪裡來得及?埃及的天氣又熱,事到臨頭了才開始去準備的話還不如隨便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除了事先早已知曉的兩人,任誰也沒有想到,婚禮的尾巴都還沒有從手中溜走,正主居然就一命嗚呼了。來參加婚禮的各國來賓面面相覷,得了,別急著回去了,飛鴿傳書告訴一下國內現在埃及的情況就是,他們還是等著參加完葬禮才走吧。
法老和新任王妃的合葬,這可不常見。
傳出來的訊息是塞提一世是死於刺殺,而刺殺的人……當時屋子裡就只有法老和新王妃兩個人,塞提一世不會閒地蛋疼自己拿著匕首往自個兒胸口捅吧,所以,有些事情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狂怒的曼菲士甚至當場就拔劍要殺死葵裡安,不過被當時還有氣的塞提一世阻止了。
“將葵裡安和我葬在一起。”這是塞提一世唯一一句有關葵裡安的交代,連一句替她解釋的話都沒有,這直接就坐實了葵裡安的罪名。
刺殺法老,這樣的罪名葵裡安怎麼還可能活得下來?
那一句“葬在一起”讓諸多人紛紛感嘆,沒想到堂堂埃及法老竟然還是個多情的……
葵裡安亦沒有替自己辯解一句,她一直陪在塞提一世的身邊,看著他哭,在他嚥氣之後,用那把還帶血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塞提一世在閉眼的時候是帶著微笑的,而葵裡安,她也是一樣。
同生同死,這不是佳話,而是悲劇。
“我可以救你。”在心裡忍不住直泛酸的時候,安蘇有對葵裡安傳音。可是被葵裡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難得的善意。
“謝謝你,可是我想陪著他一起。”
於葵裡安而言,合葬,是塞提一世留給她的最後的,也是最好的禮物。當這個世界沒有了塞提一世,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真的是一個全心全意地愛著塞提一世的女人。
陪著塞提一世一起死,這在葵裡安看來或許是全世界最浪漫的事情。
法老的遺命不可違,所以無數的埃及人尤其是以曼菲士愛西絲為首的人士,在恨不得將已死的葵裡安千刀萬剮的同時,還是得按照王妃的規格將葵裡安葬入了屬於塞提一世的金字塔。
生不能同衾,死卻能同穴——這是塞提一世與葵裡安的結束。
塞提一世死了,繼位者,毫無疑問的是曼菲士,連遺詔都不需要。
不過,曼菲士只有著執掌上埃及的權力,同樣美麗富饒的下埃及它屬於愛西絲。愛西絲本想把權柄直接交給自己最親愛的弟弟,但是被曼菲士拒絕了。
“姐姐,那是你的。”曼菲士認真地對愛西絲說道。曼菲士不缺乏權利欲與控制欲,不過,愛西絲是唯一一個讓他願意將自己的所有物與之分享的人。
塞提一世死了,失去了這棵大樹的遮風擋雨,曼菲士以最快的速度被逼迫著長大了。他依舊暴躁,易怒,壞脾氣,動不動就要將人捉去喂獅子。可是,所有因為塞提一世死去而來自外界的種種覬覦,都被他像是扇巴掌那樣狠狠地扇了回去,用實際行動告訴世人哪怕沒了塞提一世,只要還有他曼菲士在,那埃及就依舊是強大而團結的,絕對不是隨便來一隻阿貓阿狗都可以試圖啃上一口的肥肉!
當然,其中有著愛西絲和宰相伊姆霍德、將軍拉姆瑟斯等人的種種功勞。
但是,只要不出意外,曼菲士他絕對會成為一個出色的法老。這一點,毋庸置疑。
……
塞提一世會死,曼菲士會成為埃及的法老。
對於這點安蘇很清楚。
可是,當塞提一世死去,由曼菲士繼位後,安蘇卻覺得,彷彿這埃及也變得無趣了起來。
“我這絕對不是爬牆了。”安蘇向伊莫頓申明,“我愛的就只有你一個而已,你知道的,我只是覺得……”
安蘇皺了皺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好像是心軟了,因為塞提一世和葵裡安的死,也因為,她體內越發強大的實力來源於一個靈魂——她好像產生了一種叫做罪惡感的東西。
“我知道的,安蘇。”伊莫頓安慰著安蘇。
“你不需要內疚,在塞提一世死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不存在了。靈魂,不過是一團純粹的能量而已。”
人死如燈滅,而靈魂,就是燈滅之後剩下來的東西。
“是這樣麼……”安蘇有些愣神,話是這麼說,可是,她還是有一種塞提一世在她身體裡好像隨時都會冒出來的詭異感啊!
嚶嚶嚶,果然是她太不淡定了麼?
可是這種情況情況她到底該怎麼淡定啊,因為總覺得塞提一世就在她身體裡的哪個角落,她連床單都不敢跟伊莫頓滾了啊!——安蘇不知道,因為這個原因,伊莫頓對塞提一世的厭惡,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尼瑪的塞提一世,純粹就是個禍害,害得他身體好了也不能和親愛的安蘇進行滾床單這項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啊!
他才憋了好久好不好?!
這麼折磨他小心他一個不小心成為反派大魔王以毀滅世界為己任啊!
伊莫頓覺得,其實在塞提一世死後,最苦逼的就是他了。
瞧瞧原因……
其一,他要負責和神靈搶靈魂這種高難度的事情。
其二:他要負責安慰安蘇突然弱小了的心靈。
其三:他還需要安慰不時造反的小兄弟。
還別提他需要適時地在埃及外圍的沙漠上製造些沙塵暴阻攔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了。
求安慰——伊莫頓想要舉這麼一個牌子。
他有著鋼鐵一般的體魄,可是他的心也是肉做的!
他忙地腳都不沾地了,怎麼偏偏還半點都討不了好呢?
就像是安蘇吧,不好好安撫撫慰他一般不說,還總是巴拉巴拉地在他面前提另外一個男人,他當然知道安蘇對他的心,是不會爬牆的,可是,不管爬不爬牆,只要聽到從安蘇那張紅潤誘人的嘴裡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就很不爽!他就是小氣怎麼了,他本來就沒有長著一張大度男人的臉!
安蘇就是他的,從外到內,從身體到靈魂,統統都是!他的女人,哪兒能念著其他男人的名字?死透了的也不行!
可是,安蘇怎麼就不明白他的想法呢?
伊莫頓暴躁了。
暴躁了的伊莫頓一把撲倒了安蘇,一下子就擒獲住了她的唇,惡狠狠地輾轉吮吸了起來。那高超的吻技,對安蘇的身體比她自己還要熟悉的雙手,讓安蘇不自覺地就開始回應起來。
良久。
伊莫頓撐起身體,看著氣息紊亂媚眼如絲的安蘇,伊莫頓霸道地說道:“將你腦袋裡的男人給我趕出去,我說過的,你只屬於我!”
霸氣了的伊莫頓很迷人,可是……
“我腦袋裡的男人是你,你確定要我趕出去麼……”安蘇弱弱地說道。
伊莫頓臉色一變,如餓虎撲食般再次向安蘇壓下,安蘇發出一聲驚呼,切身體會了一把欲、仙、欲、死!
至於塞提一世什麼的……那是誰?請到爪哇國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