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慕容總是這般，來得莫名也去得莫名，他一離開，屋裡又只剩她二人。
阿塵偷偷瞄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墨無痕將她一會睜大眼睛，一會嘟著嘴巴的模樣看進眼裡，明知她有話要說，還是故作冷漠的轉過身，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揚起唇角。
“我們為何要到這清水鎮上來？”
墨無痕並未回頭，卻不曾再往前走。
阿塵抬眼方才發現墨無痕已經走出兩三步，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停下。
“墨無痕，老這樣叫你，分外彆扭，還是墨哥哥叫起來順口些，我還是叫你墨哥哥好了！”
雖是詢問的話語，卻不是詢問的語氣。
墨無痕側目看她一眼，眉眼平靜，而後又回了身去，一直走至床邊坐下。
見他不想回答，阿塵頗為不快的嘟了嘟嘴。
不過他既然不曾反對，便是答應了。
果然還是墨哥哥叫起來親切一些。
“墨哥哥，這清水鎮上而是有什麼與殘月有關的線索？”
墨無痕不說話，心裡微微震驚，面上卻未曾表現出幾分。
“墨哥哥離開蕪山是因為殘月，被人追殺是因為殘月，之所以追在劉念安身後也是因為殘月。”
“墨哥哥你打算怎麼處置殘月？”墨無痕依舊不發一言，不一會，就閉了眼睛。
見他還是不曾回答自己的問題，阿塵不由努了努嘴。
不論如何，她總會有知道的一天。
五兒不理她，墨無痕亦不理她，阿塵十分無聊的走出房門去。
清水鎮可不比山下的小城鎮，自是繁華，到了夜間，街上仍是繁華熱鬧，阿塵是在個耐不住性子的，偷偷竄至屋頂。
街上亮著燈火，四處仍有行人走動。
看了一會，只覺得此地不夠高，尋思片刻，飛向了不遠處的塔樓。
待到了那屋頂上，放眼望過去，燈火明媚，那般璀璨迷人的光景映在了她眼中，阿塵忍不住勾了嘴角。不過片刻又莫名生出一抹遺憾的心情，只覺得這樣的美景若是不能與人分享實在是無趣。
關鍵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墨無痕。
墨無痕早在阿塵離去之後就睜了眼睛，感知到她的離去，皺著眉頭思索片刻，悄悄跟在了她身後。
誰想她又忽然折了回來。
阿塵落進屋裡，並未瞧見墨無痕身影，疑惑的轉身，哪想墨無痕就這般出現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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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墨無痕，阿塵開心一笑，拽了他的手帶著他來到方才那個塔樓之上。
墨無痕頗為忌憚的看了一眼阿塵身後關著的那扇門。
昏昏的黑幕之中，燈火綿延數百裡。
“墨哥哥，你看！”
墨無痕聞言微微一頓，回憶來的突然，沒有任何準備，便陷了進去。
曾經也有一個人，拉著他的手，等上九層的高塔，只為看一眼這燈火璀璨的美景。
“墨哥哥，墨哥哥。”
阿塵見他出了神，莫名有些不快蹙著眉頭將他喚回了神來。
墨無痕回過頭，記憶裡的那張面孔漸漸與她重合。
再一眨眼，阿塵還是阿塵，而記憶裡與她有關的一切卻漸漸清晰起來。
他忽然想起自己被困結界數百年的真正理由。
墨無痕看著眼前的人，目光沉寂，透著不言而喻的冰冷。
阿塵卻因為回眸錯過他異樣的目光。胸口那顆心臟好似活了過來，一下一下的跳動著。那個瞬間，墨無痕的眼裡只有她的身影。
“墨哥哥，你快看，真的好美。”
哪想她回過頭，墨無痕早已消失不見，偌大的塔樓之上，只剩下她一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