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啜泣片刻,突然用手背抹掉眼淚,眼神閃過一絲對抗生活的勇氣。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打氣,而後大步離開了站點。
“要加油啊。”
黃毛犬默默注視著小姑娘離開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熙攘人流之中。它本能地想要吠叫幾聲吸引小姑娘注意,卻似乎明白了什麼,釋懷地閉上了嘴巴。
再然後,它的身影,逐漸化作細碎光點,消散在人世間。
黃毛犬最後的執念消失,它終於能放心拋下小姑娘離開這個世界,因為它知道,小姑娘沒有自己陪伴,也能一個人堅強的活下去了吧……
陳澤目光捕捉到了這一切,沉默不語。書架鬼嘖嘖讚歎道:“一隻靈智不開的狗,竟然會產生執念,變成鬼魂終日逗留在此,在整個華夏都不多見啊”
書架鬼何其高傲,從來都瞧不起那些低等生物,卻頭一次佩服起這只執念極深的狗。
陳澤似乎也感觸極深地點點頭,他正要抬腳繼續走,卻發現自己站了一下午,已經站麻了,雙腳有些痠痛,但陳澤憑著自身超脫常人的身體素質,瞬時恢復正常。
天色漸晚,夜色籠罩了這片區域,夜黑風高,突然肆虐起來的狂風,颳得陳澤的黑色衣袍獵獵作響。
他穿行過大街,距離書店還有幾百米的距離,卻發現周圍人流愈發稀疏。天色已晚,陳澤迎面走過來個拄著柺杖的老太太,他原本習慣性的略過陌生人,打眼略微一掃,目光驟然銳利起來!
眼前這和自己僅有幾米距離的老太太,面容模糊,竟然沒有臉!
她走路猶如雙腿懸浮在半空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柺杖觸地所發出的“噠噠”聲。老太太面向自己,雖說看不清面容表情,但陳澤卻莫名覺得,她在朝自己露出一個瘮人笑容……
於此同時,街道兩側店鋪的燈光齊齊熄滅,行人一個接一個消失。頃刻間,偌大的街道頓時空曠寂靜起來,只有陳澤和老太太擦肩而過……
陳澤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大駭,他用意念給書架鬼傳音道:“這個老太太是厲鬼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戾氣?”
“奇怪,我也感覺不到,忽略掉面容,她似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老年人,按理說沒有半點危險。但我卻本能覺得不對勁。”
陳澤目光微凝,加快腳步,和老太太擦肩而過。老太太不慌不忙前行著,似乎對陳澤的出現沒有半點反應。
但正是如此,陳澤才愈發警惕起來,他微微側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老太,發現她仍舊不慌不忙拄著柺杖走著,軌跡拐向旁邊一家雜貨店,似乎是購置日常用品。
不是厲鬼,難道是沒有惡意的鬼魂嗎?
陳澤心頭微微放鬆,見老太並未有對自己出手的意圖,這才轉過頭直視前方。
片刻間,書架鬼焦急萬分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小子,快回頭!”
陳澤心臟加劇,猛的一回頭,發現原本步履蹣跚的無臉老太,竟然原地蒸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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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已經進店鋪了?”陳澤眉頭緊蹙,發表自己的猜測,語氣中透著不確定。
“不可能,”書架鬼直接開口否定道,“以她這猶如龜爬的速度,雜貨店在她三十米開外,要走到那兒起碼需要三四分鍾的時間,而剛剛僅僅過去了半分鐘。”
“除非她是飛過去的。”
飛過去?陳澤剛要思考這個可能,身體本能的危險預警,三層金甲直接自動覆蓋皮膚,一股駭人的危險氣息,自頭頂壓迫而來!
危險來自頭頂半空!
陳澤身形迅捷的朝側邊翻滾,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致命一擊。那道身影如一顆炮彈狠狠砸向地面,塵土飛揚四溢,周圍空氣都瀰漫著塵土的嗆鼻氣味。
陳澤飛速後退,塵霧緩緩消散,一道佝僂身影漸漸清晰起來,正是剛才的無臉老太!此刻的她四肢鼓脹著肌肉,手中拿著一柄誇張到比自己還高的尖齒朴刀,旁側撞出一個半丈深的窟窿!
“這老太太,還挺健壯啊……”雖說覺得氣氛不對勁,但書架鬼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掩飾自己的真面目有意思嗎?”陳澤雙目注視著她,冷不丁冒出這一句。
“哈哈哈,看來是我小瞧了。”老太太四周一陣空間波動,身體詭異的扭曲起來,彷彿被一隻無形的上帝之手重新捏造成一個男人身形模樣。
那男人衣衫端正整潔,頭上戴著頂黑高帽,外表邊邊角角的細節一絲不苟,西裝上甚至沒有褶皺,似乎是重度強迫症患者。
和所化身老太的唯一相似之處,是同樣拄著一根柺杖,但這柺杖表面光潔如新,彷彿反覆被擦拭了不知多少遍,男人腿腳也並無不便,只是裝飾品罷了。
看他這身打扮,以及男人蒼白得有些病態的臉,若是忽略掉那橫插在一旁的巨大朴刀,倒是像極了西歐風的英倫紳士。
“閣下突然對我出手,所謂何事?”陳澤雙眼露出敵意,自己印象裡貌似並沒和這號人物有什麼過節和牽扯。
他抬手一招,已然進階黃色厲鬼的小熊玩偶從身體鑽出,同樣顯露出警惕的情緒,以及深切的忌憚。只有陳澤能體會到它的情緒變化,不免更為警惕起來。讓黃色厲鬼顯露忌憚之意,來人實力恐怕在自己之上!
“小兄弟,我可沒有什麼惡意,你也沒資格被我記恨,上門尋仇。”那紳士攤開雙手笑了笑,彷彿並不把陳澤放在眼裡。
“不過你體內,似乎有我們一直尋找的東西。”說著,他隨手指了指陳澤的身體某處方位,那裡正是蘊有天雷的巖柱所在位置!
“小兄弟,身懷別人丟失的至寶不示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他脖子前探,蒼白病態的臉朝陳澤微微一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會死人的。”
話音剛落,那紳士眼中突然迸射濃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