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訊息
“嗯。”
艾爾基沉重的點了點頭，又端起酒杯猛得灌了一大口。
自從辛卡將牙王一系的人驅逐之後，軍隊就分裂成了由牙王帶領的“軍隊”，以及由辛卡帶領的“援助者”兩個組織。
而這次軍隊的轉型，很明顯是內部激進派主打的。
有這個結果，其實，從很早就埋下禍根了。
但不管怎麼厭惡牙王這個弟皇俠，可怎麼說逝去的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SAO的大多數玩家，年齡差不多都在十四到二十二歲左右。
這麼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消逝了，只要是個人，都不免有惋惜的情緒。
更不要說，這些人不管目的是什麼，可都算是為了將所有玩家解放而戰死的。
同樣身為前線攻略組一份，聽到這個笑意也難免物傷其類。
接下來的氣氛有些沉悶，就連平時最歡脫的克萊因都安靜地在那裡喝酒。
我的心情則是有些糾結，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前線的氣氛應該很低沉，這著實是給攻略組的信心完成了重創。
人類是這個世界上適應性最強的生物，換句話說，人們很容易淡忘過去，習慣現在。
實際上，這兩年來，玩家的心情也在不斷變化。
不少的玩家逐漸適應了現在的生活，甚至有了“就在這裡生活一輩子似乎也不錯”的想法。
這也是為什麼，近一段時間，攻略的速度是大不如之前了。
雖然我和亞絲娜兩位前線重要攻略成員休假的影響。
可更多的是，一種恐慌的情緒在玩家之間蔓延。
要知道很多玩家在遊戲中，互相依託生死，已經產生了很強烈的羈絆。
也有很多玩家在這裡成立了自己的家庭。
可這種關係，若是回到現實世界，真的還能夠維繫得住嗎？
也正是害怕一切的感情如同泡沫般一觸就破，才會讓玩家們有退怯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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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還能堅持留在攻略組的，都可以稱之為心志堅定之輩了。
我一直沒有堅定地去參與攻略，一方面是世界任務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對所謂的“線下世界”到底存不存在心存質疑。
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重組過一次的。
還是那種相當生硬地將兩個世界糅合在一起，由一個世界系統進行調整。
再從npc是活生生的生命這一點來看，這個世界實在是有些古怪。
從前我一直沒有考慮的事情，現在似乎都被翻出了記憶。
可，我又能怎麼樣呢。
世界之靈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晉升世界等級來應對強大的敵人。
說白了，就是在進行“養蠱”的過程。
世界能夠提供有限的養分，只能是強者踩著弱者不斷變強。
這和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是相同的。
“在考慮要不要迴歸前線嗎？”
平淡的聲線將我從沉思中驚醒，我扭過頭，發現旁邊坐著的是如今圓桌騎士團騎士長，被冠以“聖潔騎士”之名的聖人惠。
“嗯。”我朝她點頭致意。
聖人惠用吸管撥弄著高腳杯中的冰塊，聲音中聽不出什麼情緒。
“回來嗎？”
“不，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聽到她的問題，我一愣，本以為她會覺得是因為我和亞絲娜新婚的緣故不打算回來，沒想到她居然瞭解到了我的顧慮。
“還說不愧是蕙質蘭心的聖潔騎士嗎？”我感慨似乎的誇獎道。
這一點，就連和我最親密的亞絲娜也只是隱約察覺到，聖人惠可以說是相當厲害了。
當然，這裡並不是說亞絲娜愚鈍，她只是太過在乎我的感受了，如果我沒有主動去說，她也只會保持著安靜。
大概是結衣離開的後遺症，亞絲娜始終擔憂我會不會拋棄她。
即便她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將這些想法壓在心底，我也是察覺到了。
可我並不能給出什麼承諾，隨著時間的流逝，敵人的腳步越發的接近。
說不定那一天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白是說過可以再回來，可萬一就戰死在其他的世界呢？
可即使是這樣，亞絲娜仍然向我求婚了。
說起來有些丟臉，可在我瞻前顧後的時候，的確是亞絲娜率先踏出了這一步。
“……需要幫忙的話，直接說一聲就行，我們騎士團欠你不欠人情。”
聖人惠將杯中的飲料吸乾，撩了一下頭髮離開了吧檯。
沒走幾步，她又停了下來，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我。
“雖然不知道這樣說不對，可，能拜託你，多來看看英梨梨那個笨蛋嗎？”
我感覺口中有些苦澀，澀聲道：“我這種膽小鬼，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啊。”
“……言至於此。”
這會聖人惠是很乾脆地離開了。
我有些頭疼地用手指敲打著桌子。
這有是一次爛賬。
當初救下了英梨梨之後，我能察覺到她對我有了好感。
當時我是有些心動的，可後來考慮得太多，讓英梨梨離開了。
再後來，則是與亞絲娜感情急劇升溫，也就放下了這件事。
本想著英梨梨會很快就忘卻這段感情。
畢竟我也搞不太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因為我救了她，把感激之情和喜歡之情給混為一談了。
誰知道這丫頭是個死心眼，居然一直沒有把我給遺忘。
她覺得我讓她離開是因為她不夠強，所以順從地離開了。
之後與聖人惠搭檔，努力地變強，直到圓桌騎士團成立壯大之後，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情報販子，把我的行蹤洩露給了她。
一年前她找到了我所在的小屋，當時可是鬧得我頭皮發麻。
一句“明明是我先來的”直接讓我當起了縮頭烏龜。
還好後面聖人惠及時出現救場，不然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渣男了。
開後宮的想法在一開始的確有過，可像我這樣朝夕不保的人，能夠佔有亞絲娜的愛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要是再把這份愛分出去，還是個人？
我的心很小，小到只是喜歡著一個人就已經能夠將之佔滿。
我不希望亞絲娜受到一絲的傷害。
好在，之後的時間裡，亞絲娜逐漸與英梨梨相處融洽起來。
或許這就是女孩之間的友誼？
總之……
我將目光投向面帶笑容聊著什麼的亞絲娜和英梨梨。
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差。
我就沒必要，多此一舉了吧。
聚會在十二點鍾結束了，大家帶著不捨的情緒相互道別。
我牽著亞絲娜的手，在一片唏噓聲中面不改色地離開了居酒屋。
“亞絲娜，剛才聊了什麼？”
抬起頭來，看著滿天的繁星，我輕聲詢問著身邊有些心不在焉地女孩。
亞絲娜虎著臉揪了一下我的耳朵。
“真是的，劉璃你不知道女孩子們的談話不能隨便探尋的嗎？真是不紳士的傢伙。”
我無奈地拿下她的手：“是是是，我這麼不紳士的傢伙，能被你這麼美麗的女孩喜歡上真是走了八輩兒祖宗的運氣了呢。”
亞絲娜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感謝你祖宗哦。”
“……”
為什麼感覺自己被罵了，可是沒有證據？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我又不敢反駁，反正我也沒什麼意見。”
亞絲娜抱住我的手臂：“所以啊，這樣溫柔的劉璃我最喜歡了。”
我面上一熱，隨後看到亞絲娜眼中帶著笑意，一把抱住她。
“好啊，居然敢戲弄你的老公，看我怎麼收拾你。”
亞絲娜的臉嘭得一下通紅了，在我懷裡不停的掙扎著。
“別這樣，這裡還有很多人呢。”
我湊近她的耳邊，壞笑道：“那是不是在人不多的地方就可以這樣啊。”
亞絲娜被我這咬耳朵的親密動作刺激得身子都軟了幾分。
這可是我對付亞絲娜的絕招，亞絲娜的耳根子可是相當的敏感呢。
“不、不要在這裡……”
“在這裡？在這裡幹什麼啊？我只是抱著你而已哦。”
我裝傻的說道，不過還是放開了她。
亞絲娜松了一口氣，對我翻了個白眼：“討厭鬼，就知道欺負我！”
“嘿嘿，你是我的妻子，不欺負你欺負誰？”我拉住她的手，在前面帶路。
“哼~你還想……”
“等一下，有封郵件。”
看到郵件圖示閃爍，我在轉移門前停下了腳步。
點開檢視之後，我的表情逐漸凝重下來。
“抱歉，亞絲娜，我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不能陪你回家了。”
亞絲娜抿了抿櫻唇，眼中有些擔憂之色，不過還是順從地點點頭。
“好的，我自己可以的回去，我在家裡等你。”
朝著走進轉移門的亞絲娜揮了揮手，直到她消失，我的表情才嚴肅起來。
透過轉移門來到三十二層的情報交易處，我點開了列表中的聯系人。
“我過來了，你在哪裡？”
女孩的聲音中帶著高傲的語調回應我。
“鎮尾的老樹下，還是老地方，你直接過來就行了。”
按著對方所給的地圖，我來到老樹下，熟練地朝著老樹按了幾下，一個地道入口在我面前開啟。
沒有猶豫，我直接縱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