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切嗣又美美地吸上一口，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嗎？你其實還有一個母親。”
“久宇舞彌？”
“你知道？”衛宮切嗣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哦，對，你是異世界的靈魂，你看的那些動……”
“動漫。”
“哦，動漫裡有舞彌的存在？”
“嗯，”衛宮士郎點頭，他昨天把這件事告訴了家人，就像衛宮士郎想得那樣，家人們只在乎他是不是遇見前就已經穿越了。
對於魔術世家來說，穿越者只是一個少見，但不一定珍惜的物種。
“但是我所知道的情報是久宇舞彌戰死於四戰，老實說我當時看到母親和伊莉雅就蒙了，這是出乎我意料的‘情節’，如果真的有命運的話，大概早就壞掉了。”
“那還真是不錯，”衛宮切嗣吸完最後一口，彈掉菸屁股，菸頭在落地前就被燒成無機肥，衛宮切嗣這才想起來兒子也是一個家政狂魔。
看來以後是沒辦法在家裡抽菸了，不然會遭到來自塞拉和兒子的無情制裁。
“換身衣服吧，我帶你去看看舞彌。”
“沒有我的份嗎？”
衛宮切嗣頓時渾身僵硬，說真的，如果日復一日的生活中突然插進來一個人，不管對方有多可愛多漂亮，第一反應都是不習慣。
特別是愛爾特璐琪這和衛宮切嗣相性不高的真祖，在接受以後要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的設定後，衛宮切嗣的第一反應是盡量少接觸，眼不見心不煩，再加上情緒激動，於是喜聞樂見的事情發生了:
在剛剛一瞬間，衛宮切嗣忘記了愛爾特璐琪的存在，等他順口說出來的時候，已經覆水難收。
這時候打起來他是不是應該支援兒子？
“嘛，因為這是男人間的談話嘛，兒子突然長大了，心中感慨萬千的老父親肯定要以長者的身份和兒子傳授人生經驗。”
“唔？”
聽到衛宮士郎的解釋愛爾特璐琪歪腦袋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錘手。
“原來如此，那就不打擾你們倆了，我隨便逛逛。”
“叫莉潔莉特帶你熟悉房間吧，反正她平時也是在沙發上攢脂肪。”
愛爾特璐琪秒懂，擺擺手離開。
衛宮切嗣看著愛爾特璐琪的背影若有所思，“為什麼我覺得她誤會了什麼？”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我也是……”
……
日笨的喪葬習俗起源於天朝又和天朝不同。硬要說的話，天朝的文化是雍容華貴的牡丹，日笨就是牆角變異出來的菊花。
日笨的喪葬一般以城鎮裡的佛廟為中心，超度法事下葬後期維護一條龍，因此和尚在日笨是世襲的職業，可以吃肉喝酒生小孩，這也是衛宮士郎嘲諷老僧時說他是骯髒玩意兒的由來。
因此，當衛宮切嗣提到去祭拜久宇舞彌時，衛宮士郎的第一反應是去柳洞寺。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衛宮切嗣驅車前往愛因茲貝倫堡。
愛因茲貝倫堡在冬木市有分堡，處於城市外的森林裡，那一片森林被愛因茲貝倫家族買下，佈滿大量的結界和機關，是上一次聖盃戰爭衛宮切嗣等人居住的地方。原著中因為被征服王撞毀結界，導致廢棄，在五戰前被愛因茲貝倫家族修補好。
但那是原著，原著中愛麗醬死球變聖盃，伊莉雅關在德國愛因茲貝倫大結界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然而現實是愛因茲貝倫家族被前來找女兒的衛宮切嗣屠了滿門。
為了隱藏身份，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並沒有帶走家族財富，他們甚至燒燬了德國的愛因茲貝倫堡。（這部分來自衛宮切嗣陸上的口述）再加上衛宮切嗣的“工作”需要大量資金保養槍械，衛宮家的生活質量只能算是中產偏上。
因此，衛宮士郎先入為主，認為此時的愛因茲貝倫堡應該還是處於廢棄狀態，畢竟修城堡老貴了，他不認為家裡有這個閒錢和精力。
但這個字又出現了。
等兩人到達目的地時，出現在衛宮士郎眼前的是宛如童話世界中的仙境城堡，白色為主基調的歐式城堡鑲嵌在山林中，和自然和諧的融合在一起，城堡前端的花壇被收拾乾淨，種在裡面的花卉已經長出花苞，有的已經迫不及待地露出萼片下的殷紅。
“是八重圓收拾的，她之前和塞拉一起重建了這座城堡。”
“呵呵……”
衛宮士郎瞪著雙死魚眼，他到現在還是不大能接受八重圓這個女裝小號，雖然說女裝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但女裝的身份自己活過來還被家裡人當成妹妹養，這件事你敢信？
總覺得他身上發生什麼事都不值得驚訝，那個ex級的星之開拓者描述還真是準確。
“有著無與倫比的可能性嗎……”
“嗯？”
“沒什麼，接下來我們去哪？”
“跟我來。”
衛宮切嗣也不墨跡，帶上祭拜用的物品朝城堡後方走去，對於魔術師來說陰間是不存在的，所謂祭拜只是做給自己看的，自然也不講究黃道吉日。
久宇舞彌的墳不大，就安靜的坐落在城堡東南牆角下方，安排在這的理由是擋風擋水地勢高，能更長時間的保護墳塋。
墓碑上之刻著久宇舞彌的名字，對於這個女人來說，只有在遇見衛宮切嗣之後才算是作為人活著，前面只是作為兵器和軍-妓等物品，就連“久宇舞彌”這個名字，也是衛宮切嗣在為其辦護照的時候起的。
就是因為這樣，天草四郎時貞才會想著創造一個誰都能得救的世界吧？哪怕是以全人類的未來為代價。
“怎麼了？”
打掃完墳塋的衛宮切嗣看到兒子眼神空洞，有些好奇。
“只是想到了一個笨蛋罷了，剛打完聖盃戰爭有點多愁善感，嘛~比以前好多了。”
“唔，我當時好像也有這種情況。”
“不會吧？老爹你可是魔術師殺手誒！”
衛宮切嗣笑笑，叼起一根煙。
“魔術師殺手也是人，也會感到疲憊，只是時間比較短而已。按說你是第三法，可以隨便干涉自己的意志，為什麼還有多愁善感這種說法？”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擺好貢品，把淨水澆到墓碑上，拍手作揖，祭拜就算完成了。衛宮父子倆坐在旁邊的花壇上，一起抬頭看雲，今天是個適合出門踏青的好天氣陰天。
“舞彌的話是死在人造人手下的，當時引爆愛因茲貝倫堡的是我，她負責掩護和偵查，但是有漏網之魚，哪怕我穿著外星武器也沒來得及救她。”
衛宮士郎臉有點僵硬，他想起來不好的記憶。
“老爹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因為你一直不敢面對圓啊，明明是自己黑暗的分身都能毫不猶豫直面嘲諷，但卻對圓那個小家夥躲躲閃閃，這可真不像你。”
“是因為愧疚嗎？”
被猜中了，真不愧是父親。
八重圓不僅僅是衛宮士郎遺失的尾巴和力量，也是衛宮士郎無力的過去，亦是第二次沒能救下死在眼前之人的創傷，同時，也是抹不去的愧疚。
衛宮士郎扭頭看衛宮切嗣，這個男人依然帥氣，但已經漸現滄桑；他的肌肉依然緊繃，但腰板已經不那麼挺得筆直。
魔術師殺手終究只是人類，在迎來自己的幸福後，他開始體會衰老的魅力。
也許父親這個詞一開始指的就不只是基因上的父本，同時也包含引路人的含義，你與他同行的時間終究只是少數，最後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衛宮切嗣抽出一根煙，但被衛宮士郎按回去，他只好捏著煙盒繼續。
“舞彌有個孩子，她在臨死前希望我能找到它，可就連舞彌自己都不記得那個孩子是男是女，更別提叫什麼名字了。這4年來我一直在尋找，結果一無所獲，連舞彌最後的願望都無法完成，明明她是為我們家付出生命的人。”
衛宮切嗣笑的很無奈，“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世界不就是這樣冰冷的東西嗎？只有和家人在一起，才能體會到小小的溫暖，這種道理要是早點知道就好了，至少我可以告訴她她是我的愛人，而不是什麼外接的內臟。”
“shiki不冷酷，只是孤獨，她是個溫柔的人。”
“嗯？”
衛宮切嗣沒聽清楚兒子小聲的嘟囔，但衛宮士郎右眼無聲的張開，流出金色的神威。
“西格瑪。”
“？”
“那個孩子叫西格瑪。”
“！”
煙盒落地，衛宮切嗣愕然看著眼前散發非人氣息的兒子，同樣的氣息他在使用力量的八重圓身上見到過，那是神靈俯視俗世的漠然。
這股氣息來得快去的也快，這堪比大預言術的資訊搜尋，衛宮士郎付出的代價只是精神有些萎靡。
主要是被shiki擼的……
“你找到了？！”
“沒，只是知道了那個孩子的訊息，在不同的世界線上他有不同的結局，我只知道他在這條世界線上活著，活的還不錯。”
衛宮士郎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他離開前shiki笑地賊開心，怕不是又想到了什麼壞點子。
“是嗎？那就足夠了……”
衛宮切嗣閉上眼，一副“吾生已然圓滿，就算現在死掉也沒什麼遺憾”的樣子，衛宮士郎心一突，下一秒一個方楞楞冰冷冷，巴掌大小的合金板磚拍在衛宮切嗣的後腦勺上，拳頭大小的包立刻就起來了。
“你幹什麼？！”
“看你一臉踏鶴西去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給你一板磚，你要相信我，這是古樸和先進的完美結合！是名為當頭喝棒的物理治療法！”
“信你個老鬼！”
“你就是我老龜，我是龜兒子你就是老王八！”
衛宮切嗣指著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衛宮士郎無語凝噎，和兒子罵街太特麼驚心動魄了，一不小心就是敵損八百自損一千，這小狐狸精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我不知道老爹你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你是抱著怎樣的心結露出那個樣子，但是活著才有希望，不管我們家最後會不會接納西格瑪，都需要你作為連結！”
“我是被你撿回來的，媽媽和伊莉雅是以你為紐帶，你不僅是魔術師殺手，也是我的父親，就算你是個廢柴！我也會盡到兒子應盡的義務，所以你給我好好的活下去啊！混蛋啊！別給我擺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你難道不想看伊莉雅穿上婚紗的樣子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尋死啊！”
“那你為什麼要擺出那個樣子？”
“符合氣氛，藤村老爺子說這樣和孩子交流會顯得比較有氣勢。”
“……”
最為致命的無言瀰漫在父子之間，衛宮士郎在0.001秒內把合金板磚毀屍滅跡，扭過頭吹口哨，看得衛宮切嗣想給他一發起源彈。
再說一次，這臭小子太不要臉了！臉皮厚的連起源彈都打不穿！
衛宮士郎轉移話題，他怕再這樣下去老爹會給他一匕首，那把匕首堪比寶具，也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是怎麼製作出來的。
“咳，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
衛宮切嗣接過兒子遞過來的水晶方塊，看起來有點像滴膠工藝品，裡面塑封這一段纖維，有點像是植物的根莖。
“治療你肺用的，算是共生生命體，由我的眷族衍生出來的人工細胞，滴血混合dna，注入魔力啟用就好。”
“有意思。”
衛宮切嗣沒有太過驚訝，他早就被foreigner磨練出免疫力，現在不論怎樣新奇的製品都難以震驚到他。
啟用後根莖刺穿封裝，像是寄生獸一樣鑽進衛宮切嗣的手臂，一邊分泌阻斷痛覺專遞的神經遞質一邊萌發。
這是從齊格身上提取的組織改造出來的，【方舟】對於生命的改造有著絕對的支配權，或許foreigner這個英靈身份不適合正面戰鬥，但在後勤方面絕對是ex級的大佬。
衛宮切嗣突然猛烈的咳嗽，大量黑色的泥漿從他的口鼻中流出，這是被尼古丁殘害的肺巨噬細胞和肺泡細胞、以及肺粘液的混合物，根莖已經全面改造他脆弱的肺。
接過衛宮士郎遞過來的毛巾清理乾淨，衛宮切嗣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新空氣，就像是在一座大森林裡。
未完待續……
ps：這一卷講魔伊的前傳和無限之書，在不講你們就要忘記主角的本職工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