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同樣能夠接收到部分饕餮一族訊號的莫歌也同時有了感應。
只是那種訊號給他的感覺很陌生，與獸王有著明顯的區別，到底是什麼東西卻依然是個迷。
只是莫歌很快沒空考慮那麼多了，因為無數獸兵不再受到電磁鐵的影響，開始向他狂湧而來。
過於密集的饕餮甚至填滿了山洞的每一寸空間，連山洞頂部都沒了縫隙。
這種行動甚至不需要紀律和技巧，只要單位時間裡湧出足夠多的饕餮就能自然形成。
情況有些熟悉，與莫歌在星際傳奇世界裡的地下通道被十字臉怪物圍毆的情況頗為相似。
莫歌雖然已經比當時的自己又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沒有太多辦法。
無數獸兵的肉體重量和肌肉力量形成的合力，根本和莫歌短時間內能夠殺掉多少饕餮毫無關系。
於是，他就這麼一步步被推出了山洞，直到靠近出口的位置，被莫名存在控制著的饕餮獸兵才又緩緩後退收縮了回去。
這簡直沒法打了啊！
莫歌在山洞之外咬牙切齒的鬱悶，卻對目前的情況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除非花費大量的時間，慢慢將那些堆積的獸兵徹底殺光，或許才能真正解決這個問題吧。
只是這個過程需要多久？
莫歌隱隱有些不想進行下去了。
在莫歌所有穿越過的諸天世界裡，他在這個世界的戰鬥中殺死的敵人甚至比之前其它世界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得多！
實在膩味得不行。
而且雖說這次問題解決得還算快，原本八天的停留時間到現在還剩下一半左右，但是憑藉這麼三四天的時間想要殺光那些少說也有大幾萬、甚至不知道深處還有什麼東西的饕餮一族，顯然也是不太現實的。
莫歌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異獸閣下，請問內裡是個什麼情況？饕餮一族是否還是未能斬草除根？”邵殿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莫歌這才發現，無影禁軍等人已經來到了山洞附近，不得不說他們膽子還挺大的，一旦發現饕餮似乎採取了收縮策略，竟然馬上就靠了過來。
莫歌自己心情有些不好，但是看在這幾天盟友的份上，他還是在體側顯示了一下山洞裡的情況。
隨著莫歌多次使用這個被他稱之為“生體顯示器”的技巧，他顯示畫面的時候不論是熟練程度還是精細程度都有了明顯的進步。
而看到那不知道有多麼深邃，並且充斥著大量饕餮的山體內部，無影禁軍的眾人也是紛紛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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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是人類處於守勢，在擁有著地利和裝備優勢的情況下卻依然只能勉強抵擋饕餮進攻的話，此時似乎反而是饕餮進入了守勢。
然而憑藉著地利優勢和超強的單兵力量，饕餮一族卻依然讓人類無可奈何。
甚至於，如果真正選擇野戰的話，人類如果沒有異獸的幫助，其勝率也非常渺茫。
“那麼異獸閣下，不知您接下來如何打算呢？”邵殿帥有些期待的問道。
最好的結果當然就是讓強大到可怕程度的莫歌去和饕餮對耗了，如果這種對抗能夠持續到天荒地老，那麼對於人類來說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事實讓他失望了。
莫歌已經沒有興趣再耗下去了，也沒有太多信心可以在停留時間內完成這件事。
所以還是乾脆放棄吧。
於是莫歌很直接的搖了搖頭，顯示了一個自己即將向著遠處離去的畫面。
邵殿帥沉默了下來。
他無法要求莫歌做出任何決定，畢竟兩方只不過是暫時的合作關係而已。
但是這饕餮一族又該如何處理？這確實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少頃，邵殿帥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告罪一聲退回了人類隊伍，將一眾將領召集起來，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莫歌沒有沒有立刻離去，其實也是對於人類的反應有些好奇，他沒有意偷聽，但是以他的聽力這點距離也不可能逃得過感知。
不過，當大概十來位軍士單獨站了出來，接過同袍遞過來的所有剩餘火藥武器的時候，莫歌還是稍有動容。
簡單的告別之後，這些人扛著沉重的負荷來到了鉤吾山腳下，然後步入了那個深入山體的通道。
莫歌知道他們將儘量的深入其中，當最終無法再前進的時候，他們將會引燃火藥給饕餮造成儘量殺傷的同時，也力求可以一舉炸塌通道。
果然，僅僅是片刻之後，一陣劇烈的震動沿著地面傳來，轟轟隆隆的沉悶爆炸聲過後，一股帶著硝煙味道的狂暴氣流才衝出了通道，在鉤吾山腳下瀰漫開來。
這還不是結束，聽力和觸覺都十分敏銳的莫歌甚至聽到了地底還在不斷傳來泥土石塊的崩塌之聲，想必整個鉤吾山的內部通道正在發生著巨大的變故。
這就是人類的最終決定了，或許這還遠不足以直接消滅饕餮，甚至炸塌通道能夠給饕餮帶來多少麻煩也難說得很，但是以如今手頭的力量，最多也就只能做到這樣了。
莫歌清楚旁觀了整個過程，特別是那十幾位勇士在臨進入通道之前還紛紛給他行了一禮，這才帶著滿面決然離去。
這多少也給莫歌帶來了一定的衝擊。
人類這個種族，真的不簡單。
雖然從理性上來說，莫歌認為這種所謂的犧牲精神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是為了讓自己的種族得到更好的延續，與其他生物的生存本能不見得就高明到哪裡去。
但是就算是這麼考慮，也仍舊顯得人類這個種族頗為可怕。
他們可以為了某個稱之為“崇高”的理念慷慨赴死，也可以為了另外一些或許只是雞毛蒜皮的丁點理由選擇傷害同類。
這就是擁有個體智慧的優點和缺憾嗎？
真是複雜的生物。
再之後，也沒有多少事情了。
邵殿帥一行稍微等待了一會，或許想看看是否會有奇蹟發生，進入山洞的人得以生還一二吧。
然後沒過一會，他們就過來與莫歌道別了，沿著來時的路返回長城。
至於以後他們是繼續駐守長城？
還是趁機推進到鉤吾山一線建立新的防線？
甚至於從守勢轉入攻勢，不斷向著鉤吾山內部投入兵力？
這些可能性或許都存在，卻與莫歌沒有太大關係了。
其實這種情況對於無影禁軍，甚至對於整個華夏一族來說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畢竟有這麼一句古話：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至於莫歌，如今還剩下一些時間的他反而沒有事情可做了。
溝通了一下玉牌，發現已經可以選擇提前迴歸的他也沒有多少猶豫，直接消失在這一片天地之間。
只是留下了那麼一點點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