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都是大忽悠
爍金爐是正金族的禁區，名雖為爐，其實是個由八級後期星魂驅動的火山狀的亞空間，位於都城西部邊緣正金族勢力範圍的正中心。
這裡空無一人防守，但整個星河宇宙能夠未經允許而進入這裡的人不會有很多。
林在山和朱甜靈在微縮狀態下尋找和破解了正金族防護罩的薄弱環節，悄悄抵近高達千米、直徑百餘米的爍金爐火山口。
這個火山口並未連通烏龍星的地心（實際上，除了烏龍星都城競技場的天然洞口之外，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通向地心），火山口裡滾滾翻騰的岩漿和噴薄濺射的熱氣乃是爍金爐“自產自帶”的。
林在山和朱甜靈耐受著數千度高溫的炙烤，在火山口現出身形，向下張望。
林在山深吸一口氣，對朱甜靈道：“你就在這裡居高臨下的‘觀察’吧，我要跳進火山探查一番。”
朱甜靈將他攔住，問道：“你跳進火山裡幹什麼？”
“去探尋末世審判的知識。”
“真笨！有什麼不懂的，站在這直接問爍金爐老人家就可以了，用不著跳進去找罪受吧。”
“這也能行？”林在山有些不敢相信。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林在山當即正心誠意地對著火山口道：“爍金爐前輩，我是地球人林在山，特來向您請教問題。”
爍金爐毫無反應，林在山又說了兩遍。
“轟”一聲巨響，火山口噴湧出幾十米高的熱浪，將林在山澆得滿頭滿臉。
林在山苦笑一聲，對朱甜靈道：“這位爍金爐前輩眼神真好，只噴我不噴你。”
朱甜靈道：“看起來他老人家對我們貿然闖入不太歡迎。”
她話音剛落，火山口又冒出大量岩漿，再次澆了林在山一身。換成實力較差者，早就燒成灰燼了。
林在山若無其事地整理一下衣衫，繼續拱手站在邊緣觀望。火山口噴湧的岩漿量越來越多，頻率越來越高。林在山專心致志地觀察火山口噴湧出的岩漿熱浪，沒有任何行動。
朱甜靈笑道：“會跳舞的火山，真好玩！”
片刻之後，火山停止“跳舞”。朱甜靈提醒林在山：“你不要傻站著，趕緊向爍金爐前輩請教問題呀。”
林在山道：“爍金爐前輩已經回應了我的問題，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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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安全地離開正金族勢力範圍之後，朱甜靈忍不住問道：“爍金爐前輩幾時回應了你的問題？”
“你所看到的火山舞曲就是他的密語。”
“他到底講了什麼？”
林在山瞪了朱甜靈一眼，“我會有愚蠢到將如此重要的秘密直接洩露給你這個來意不明的觀察家的地步嗎？”
“哼，我還偏偏就要知道這個秘密。”朱甜靈手指一搖，知更獸從她隨身攜帶的亞空間裝置裡飛出，碩大的身軀懸浮於林在山的頭頂之上。
林在山戒備地問道：“甜靈公主，你這是要用神獸來威脅我嗎？”
“我有那麼霸道嗎？”朱甜靈故意板著臉，“我請出神獸是想和你做個交易：如果你肯告訴我爍金爐前輩對你講的話，我就允許你向神獸問詢一個問題。我們之間即付即清、兩不相欠，如何？”
“成交。我先來問神獸問題。”林在山先前可是浪費了極高的競標成本試圖得到知更獸，他當然是巴不得能有機會向之請教。
“不行，你要先透露爍金爐前輩的秘密。”
“好吧，我就吃點虧。”林在山故作神秘地說道：“爍金爐前輩用密語告訴我的話就是：真金尚需火煉。Over。”
“就這些？”
“千真萬確。”
朱甜靈細細玩味這句話，嫣然一笑道：“字雖不多，但信息量很大哦。”
“你悟到了什麼，分享一下？”
“少套我的話！交易就是交易，你只能問詢知更獸一個問題。”
林在山剛想對知更獸客套一句“你老人家高壽”，又硬生生地吞回去，開門見山地問道：“請問神獸前輩：我們地球文明該如何才能透過末世審判？”
知更獸閉目養神好半天才睜開一
隻眼，用高維語言道：“你最好不要知道答案。”
林在山把“為什麼”憋回去，來了一句：“看起來您老人家也不知道答案呀。”
“我老人家已經把答案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的這次會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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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當然不會滿足，就陪著笑臉道：“可是我感覺和您老人家非常有緣……”
“想和我套近乎是嗎？很簡單：第一，得到我的主人的同意；第二，用你累積的因果值來交換。”
“因果值？”林在山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一個新問題。
“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累積了多少因果值，我可以幫你鑑定。鑑定費是100點因果值。”
“那就請吧。”
知更獸雙眼睜開，放射出金色光芒，將林在山一番掃視，然後收回金光，不言不語。
林在山問道：“神獸老人家，我有多少因果值？”
朱甜靈也好奇地盯著知更獸。要知道，因果值對高階星魂者具有極其重要的價值，一個人累積的正向因果值多，將是升級進化中的極大助力。
知更獸張開大嘴打個超級哈欠，慢條斯理地答道：“這個臭小子正向因果值有222萬之多。”
朱甜靈聞言驚叫一聲，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林在山。
知更獸又補充了一句：“令人難以思議的是：他的負向因果值竟然只有2200點。”
林在山眉頭緊鎖，吐槽道：“為什麼又是這麼多2？”
朱甜靈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請你知足吧！你的因果值之佳就連很多縱橫星河宇宙的八級強者都難以與你匹敵，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是嗎？這麼說你的因果值也沒有我好？”
“我才不會愚蠢到向你透露自己秘密的地步。”
林在山還想繼續向知更獸請教，朱甜靈果斷地將後者收回。
“甜靈公主，你只要允許我經常向神獸前輩請教，我會每次支付給你100點因果值。可否？”
“不行！”朱甜靈果斷拒絕。
“這種坐收漁利的好事為什麼不行？”
“我沒有向你解釋的義務。”
“好吧，果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林在山見朱甜靈明明可以幫助自己，卻故意不幫，索性放棄了對她的幻想，專注於自己的烏龍星攻略。
他心想：“偏聽則暗，兼聽則明。我最好將烏龍星五大勢力的智者、聖地都走訪一遍，彙總各家智慧。那麼該選誰做下一個目標呢？”
後續四個目標分別是：天靈族的藏經閣、古藤族的智慧塔、流散族的化生池和御空族的聚寶庫。從開放性上來講，最好的當然是公開對外售票、可以堂而皇之參觀遊覽的古藤族智慧塔。
林在山思來想去，選定智慧塔為目標。他友好地向朱甜靈道了聲：“再會。”身形瞬移到了古藤族勢力範圍開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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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熱鬧的路段有一個智慧塔旅遊售票視窗，成千上萬的遊客在此排隊。組織方明明可以透過SAI技術提高效率，但他們偏偏要採用最古老的人工視窗銷售方式，多少有點“飢餓營銷”的用意。
林在山隨便跟在一支佇列之後，觀察著周圍情景。
只聽一名看上去年紀頗輕的天靈族遊客道：“我就不明白了，大家都知道智慧塔動輒會將遊人弄得精神崩潰，可為什麼還是有這麼多人趨之若鶩呢？”
附近一名年長些的天靈族遊客答道：“那是因為大家都比較賤，需要和喜歡精神上被虐待、被蹂躪。”
年輕遊客反問道：“這麼說你老人家也是個賤貨了？”
“沒有你賤！”年長遊客勃然大怒，衝過去就是一記耳光。
年輕遊客立即還手，雙方由肢體衝突迅速升級為異能較量，各顯神通，電閃雷鳴，將周圍排隊的其他遊客逼得連連後退。
在烏龍星，只要不侵犯當局利益，打架鬥毆、殺人越貨都是可以明火執仗、堂而皇之地進行。路人對這些事件的態度也常常是加油起鬨、唯恐天下不亂。
此時，已有成千上萬遊客被這起突如其來的暴力事件吸引了興趣，密密麻麻地圍攏過來看熱鬧。林在山趁機擠到佇列的最前方，用1單位
上帝之血購買了一張參觀門票。
他按照門票上的操作提示，啟用咒語，然後身體瞬間穿越到了一個大型的亞空間裡。這個亞空間看上去直徑足有幾十公裡，周圍都是墨藍的深空背景，正中間是一顆枝葉縱橫、繁盛無比的高聳大樹。這棵大樹樹腰最粗部位直徑有500多米，隨便那一片葉子尺寸都在幾十米以上。遠遠看上去，鬱鬱蔥蔥、威風神氣。
在大樹的樹冠、樹身、樹根，到處都是遊客。多數遊客在參觀遊玩，他們有的躺在葉子裡休憩，有的爬到花朵裡品嚐蜜-汁，有的鑽入樹洞內探索，悠哉樂哉。也有不少人在與智慧塔溝通交流，其中相當一部分或是陷入沉思，或是處在狂暴、痴癲狀態。
“啊！我為什麼活著？我為什麼活著？To be還是not to be？”一個天靈族人高呼著從樹冠跌落，在V粒子地面上摔得筋斷骨折。
附近的遊客圍上前去觀看，還幸災樂禍地議論：“哈，七級星魂者，想透過自由落體自殺可沒那麼容易。”
議論者話音未落，又有一名金屬生命遊客高喊著“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我來了”從高處跌落，腦袋直挺挺地插入其他遊客丟下的垃圾當中，只剩半截腿不停地蹬踹。
“靠！你一個金屬人在這裡玩什麼跳落自殺？還不快滾！”眾遊客齊聲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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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來烏龍星沒有多久，但是已經充分地目睹了星河宇宙間的各種怪奇現象，神經也不由自主地粗大和麻木了。他顧不上理會那些自殺者、模仿自殺者，全神貫注地打量著智慧塔這棵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大、最古老的智慧型植物，明顯地感受到對方作為八級星魂後期強者的不凡能量。
鑑於對方的赫赫兇名，林在山還是謹慎地決定先暫時觀望一段時間比較好。他有意無意地從那些與智慧塔交流的遊客身旁經過，探查他們的話語和心聲。
先前曾經有一面之緣的智慧型植物SP9正在滿懷敬意地請教：“老祖，敢問我該如何才能贏得美麗的雌性植物PS6的歡心？”
“很簡單孫子，趕跑她身邊所有的雄性植物就可以了。由於你是同族子孫，我就不向你收資訊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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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祖！我這就去做。”
金屬人岡特像根標槍一樣直立在智慧塔的某個葉子上，問道：“智慧塔是嗎？如果你能幫我找到屠戮天罡星的真兇，我願意率領族中精銳每個月都來這裡對你膜拜供奉。”
“你想找到真兇，先支付1000萬星幣或者100因果值作為報酬。”
岡特立即照做。智慧塔答道：“你只要盯緊了那個二貨就行。”
岡特按照智慧塔的指示的方向看到了林在山，質疑道：“這個地球人就是真兇？”
“想知道答案，請再支付酬金。”
岡特再次付賬。智慧塔道：“這個二貨不是真兇。”
“我靠！我也猜出來他不是真兇，地球人要是有能力屠戮天罡星，他們早就透過末世審判了。我竟然為了一個常識而支付了1000萬星幣。”
智慧塔嘿嘿一笑，用蒼老威嚴的聲音問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盯緊這個地球人嗎？那就再支付報酬吧。”
岡特猶豫片刻，終於又付出了1000萬星幣。智慧塔道：“因為這個地球人能引出真兇的線索。”
“原來如此。”岡特連連點頭。
林在山若無其事地從旁邊經過，將智慧塔與岡特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想：“這個智慧塔是否像傳說中的那樣無所不曉，我無法判斷；但可以肯定，他絕對善於忽悠遊客的錢。截至目前，知更獸、爍金爐、智慧塔這3者，沒有一個能夠給予我滿意答覆，個個都像大忽悠。我可得小心點。”
他剛想到這裡，智慧塔竟然主動向他打招呼：“年輕的地球人，想不想聽我這個活了無數年月的老人的一個忠告？我宣告這次是免費的。”
“哦？您老人家也會免費提供諮詢建議嗎？”林在山抱著謹慎懷疑的態度。
智慧塔笑道：“當然，對於有緣人我老人家一向是誨人不倦的。”
“不知您是怎麼個‘毀人不倦’法？暗示他們去跳樹自殺嗎？還是揮刀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