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提取殘魂記憶
緊急會議之後，霍乾坤（盜火者）透過超距傳輸裝置返回月球基地。他進入一間密室，接通了亞特之王，向他彙報了最近的進展情況。
“尊敬的亞特之王，您何時會親臨地球？”
“盜火者，你是在擔心自己的女兒吧？我告訴你，只要你能盡心盡力履行契約，很快就會見到她。”
“謝謝……”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我有幾十個星系要管理，可是很忙的。”
“剛才地球聯邦召開秘密會議，介紹了筋斗雲宇宙飛船與亞特聖教飛魚船的遭遇。我不明白的是：聖教飛魚船明明可以輕易摧毀筋斗雲，卻為什麼不下狠手？聖教的力量摧毀地球甚至整個太陽系都不過是舉手之勞，為什麼還要如此費盡周折地謀取？”
“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多問。”
“如果您連這種事關地球的重大舉動都不肯向我知會的話，我又怎麼可能在地球人內部有效配合呢？”
“也罷，既如此我便向你透露一二。我所圖謀者乃是聖教千秋萬代、橫跨位面的利益；絕非一時一地的勝敗得失。就目前而言，讓地球文明存在，對聖教更有利。”
“這個道理我懂，但為什麼不直接除掉筋斗雲飛船？”
“我需要它來刺激半人馬星系文明。筋斗雲飛船在他們的星系勢力範圍內橫行霸道，必然會激發他們的恐慌和仇恨。等這種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聖教主力就可以獲得足夠的因果之力突破封鎖降臨本位面。”
“恕我直言，如果以太陽星系-半人馬星系-天狼星系構成的三角地帶作為一個位面來考察，這裡可謂絕對的窮鄉僻壤。聖教在這裡既不能得到高階資源，又無法建立安全的長久基地，還很容易被高階位面封鎖。這麼做於聖教何利呢？”
“地球對別的力量而言，確實地位、價值低微，但對聖教而言，卻蘊含著最為需要的因果之力。聖教必須謀取地球，而且必須要確保這個星球本身不被摧毀！當然，等聖教主力降臨後，地球人將會被有秩序地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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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難怪聖教目前不肯對地球下狠手。”霍乾坤沉思數秒，恭維道：“亞特之王閣下果然深謀遠慮，遠非地球人這種低等智慧生命所能揣測。可笑他們死都臨頭了，還要弄什麼重大攻關課題，想要研發所謂的能夠與外星文明抗衡的科技和戰爭機器。”
“看地球人在末世的垂死掙扎是聖教信徒們難得的娛樂，就讓前者趁還有時間好好表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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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筋斗雲iii型宇宙飛船所在的未知宇宙空間，派出去的搜救艇陸續返回，帶回大量殘渣，卻未發現任何有機體。
如果按照末世前的科技，找不到有機體，當然也就意味著沒有生命；但對末世新紀元的科技而言，生命的本質在於星魂。星魂可以附著和操控各種物理介質，從而展現出不同的生命形態。只要有星魂就可能有生命。
星魂上可以譜寫星魂基因和程式碼，而星魂基因和程式碼在星魂失去物質實體保護的情況下很容易解體，尤其低階星魂會如此；但是當星魂等級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比如六級加，即便直接暴露在周圍環境裡，也可以保
持較長時間的活性。
等級較低的暴露星魂一般會退化為星魂原體從而喪失活性。喪失活性的星魂原體會退變為粒子，混入周圍環境。由於環境裡各類粒子過多過雜，星魂原體就很難再被識別和提取。當然，這對星魂編碼員而言不是問題。
蕭颯命令道：“對蒐集來的所有物品和所有外出人員進行星魂隔離透視掃描！”
星魂隔離透視掃描是一種探查和鑑別星魂存在狀態、識別星魂基因和程式碼、防止星魂攻擊的七級技術。對筋斗雲而言，這是一道確保人員及艦船安全、識別敵我的重要保障。
過了一段時間後，所有成員和裝備的掃描完成，均無任何異常。緊接著又開始掃描從外部宇宙空間蒐集來的數百噸殘渣。
srs系統報告道：“掃描完成度56%，初步結果顯示：殘渣主要成分為地球未知的新型金屬，已經發現7種新型金屬。繼續掃描中……”
“難道真得沒有生命？”蕭颯緊盯著顯示螢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叮！”srs系統特別提示：“發現一枚六級星魂原體。”
“趕快提取！”
srs系統目前的星魂編碼能力總體不如許語欣，但在某些方面，特別是哪些需要精細控制、重複操作和作用多個物件的任務上要比許語欣強出很多。從一大堆雜亂的粒子當中提取出星魂原體就屬於一種相對比較機械和需要精細控制的技術活兒，srs系統在這方面擁有很大優勢。它當即自行編寫和投射程式碼將那枚好不容易才發現的六級星魂原體提取了出來，並存放到特製的星魂受皿當中。
很快，所有殘渣掃描完畢，再無其他重要發現。
蕭颯對許語欣道：“許老太，下面就辛苦你來解析這個星魂原體，請儘量保留上面的星魂基因和程式碼，爭取多找到一些有用資訊。”
“放心交給我吧。”解析星魂原體上的資訊是個需要強大心智能力的工作，許語欣要比srs系統更適合。
十幾分鍾之後，許語欣向蕭颯介紹了解析結果：
“這個星魂原體上的基因和程式碼97%以上已經消失，僅剩3%不到。我從這僅剩的3%當中提取出大約12t的記憶資訊。”
“記憶資訊？你能破解和轉譯嗎？”
“當然，本美女豈是浪得虛名？”許語欣當即製造了一個3d觸摸式動態影象，然後開始播放所提取的資訊。
這些資訊總體都比較凌亂，缺乏什麼明確的含義。所以，3d影象基本上都是一團漆黑。
智羊羊調侃道：“這裡的生命不會都是一腦子黑色記憶吧？”
許語欣一邊演示一邊道：“如果將無意識的感受考慮進來，其實我們絕大多數人的記憶也都是沒有光亮的黑色。”
“沒有光亮太可怕了。”從小就怕黑的萌萌道。
“下面光亮來了。”許語欣揮動手指，調節著那段記憶資訊。3d影象開始擁有亮光，並逐漸變成帶有明顯顏色、形狀的檢視。
“咦？那是什麼？”眼尖的蕭颯指著3d影象中的一個亮點。
許語欣施展異能，將這個兩點放大後，眾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顆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星球。
“我看這應該是一顆行
星。”智羊羊推斷道，“顯然是這位只剩下殘餘星魂的老兄在太空遙看時留下來的視覺記憶。”
“我也是這麼看的。”許語欣表示贊同，接著來了一句：“問題是：這是那顆行星？你們誰天文學得過a？”
文穎道：“筋斗雲的控制系統裡擁有地球人類已知的所有天體的信息庫和位置圖譜。我們比對一下應該能找到答案。”
她當即給srs系統釋出了指令。這種庫檢索式的問題很容易被系統解答，不過答案並不令人滿意：未知。
“未知？”蕭颯叉起了雙手，問道：“許老太，難道我們沒有足夠的行星資料嗎？”
“的確沒有。我們目前最先進的探測裝置就是筋斗雲iii上的超距遙感雷達，它使用的是意識程式碼，而意識程式碼在超過一定距離後很容易被各種天體阻礙。所以，我們可以看得到恆星，但對體積較小的行星掌握得就遠遠不夠。”
“提到了這點，我想起來了。”蕭颯猛拍一下手掌，“既然我們能探測到恆星，那就應該可以辨識出我們目前在全星系中的方位吧？”
srs系統答道：“超距遙感雷達探測受到不明能量干擾，無法辨明星系方位。”
眾人都頗感失望，接著觀看許語欣演示那個殘魂剩餘的記憶。只見3d檢視突然動了起來，檢視中的景物由漆黑的外太空變成了行星大氣層，並向著行星地表急劇移動。隨後檢視中出現了大量在空中飛行的金屬裝置，看上去既有些像人類的飛機，又有些像鳥類，還有點像機器人。
“這些顯然是對方行星上的飛行器，看上去它們是以空氣浮力為基本驅動力的。造型很花哨，但是科技水平不算高。”智羊羊想在心目中的女神蘇雅面前多秀一下智商，所以就爭取各種機會發言。
“只怕未必！”許語欣可沒打算給智羊羊留面子，“這些只是表面看起來像飛行器。”
“不是飛行器，那是什麼？”連蘇雅也感覺許語欣的論點不可思議。
“請看資訊的最後片段。”
3d檢視以第一人稱視角緩緩降落到一棟金色的高大建築之上，隨之倏然進入建築物內。內部就像是地球人類的巨型廠房車間，到處都是塊頭巨大的裝置。這些裝置有的像龍門吊，有的像坦克，還有的像無人機……最為奇特的是有一部分裝置像恐龍等怪獸，還在不停地吞吐著各種物質。
蘇雅指著那個金屬怪獸問道：“誰能告訴我這是個什麼鬼？”
智羊羊再次搶答，“應該是某種加工機器、車床。”
蘇雅對智羊羊的回答並沒有多少信心，轉臉問許語欣：“欣欣，他說得對嗎？”
許語欣提醒道：“亮點來了，答案自己找！”
3d檢視資訊抵達末尾，圖中出現了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中映出一副影象。毫無疑問，這副影象應該是這個殘魂的自我形象記憶。
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副影象，像看清這個陌生的生命到底是何種樣貌。
他們猜想著以人類為基本模板的各種變形樣貌，在智羊羊腦海裡，甚至連那些末世前的異形電影裡的角色都考慮到了；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鏡子中的影象是一個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金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