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末霸飛羽
林在山待李妍入睡之後，便施展異能，在霍府各處加裝防護程式碼。霍府守衛見到他，個個畢恭畢敬。很快，增補安全措施的工作告一段落。有了林在山特製的程式碼防禦系統，別說暴民攻擊、鼻涕蟲病毒爆發，就是女巫蘭達前來突襲，都可以支撐足夠長的時間。
林在山閃到李妍所在的小樓的屋頂，舉頭望月。他從月亮上解讀出遠隔重洋的梅映雪投射的許多資訊，知道她和紐城都安然無恙。
突然電話響起，他尚未接聽就已經感知到來電者是誰。
“安妮你好！”
電話那頭的何安妮聽林在山猜出了自己，頗為驚喜。她出於謹慎，先不噓寒問暖，而是詢問了一個暗語式的問題：“那只貓是白貓還是黑貓？”
林在山答道：“都不是，是花貓。”
這一問答與他們二人之間某個花前月下的浪漫夜晚的私密經歷有關。何安妮當即確信接聽電話的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
“山山，這些天你都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音訊全無？”
“我被聖堂的人陷害，下了詛咒丟到大海，機緣巧合流落到米國，歷盡艱險，近日方才迴歸。你也知道的，末世裡交通、通訊都不太方便，所以我被迫一直處於失聯狀態。”
“我聽爸爸說你幾天前就化裝成羅賓來到中城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來找我？”
“這就要怪你們中城的入檢系統了。我第一天就被關押在入檢處，當晚還遭到暗殺。我遞交了與自己身份有關的影片資訊，卻泥牛入海毫無迴音。第二天被釋放後，恰好趕上洪哥等人招募志願者，就跟隨他們外出搜救，並救下了麗城眾人。我昨天才返回中城，又遇上女巫蘭達，與她大戰一場。之後是各種緊急會議和善後工作，一直忙碌到現在。”
“你以為9句真話加1句假話，我就聽不出來嗎？你現在和李妍在一起，對不對？”
“咦？”林在山頗感意外，但迅速就想通了何安妮知道自己方位的原因：以何笑天的精明豈能不在霍府安插眼線？自己今夜在霍府大搖大擺公然出沒，當然會被人通報給何笑天父女。
“李妍昨天被女巫蘭達變成怪物，我剛剛將她救回……”
“山山你不用解釋，你只回答一句：愛不愛我？”
“當然愛你，愛死你了。”
“哼，聽起來沒一點真情實意！”在目前的中城，大概只有何安妮等極少數人敢於這樣質問林在山並且還要他來取悅自己了。
“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去見你。”
“哦……不！我現在忙一個絕密實驗，絕對不可以面見外人的。”何安妮慌忙拒絕。
“什麼絕密實驗？”
“我……我回頭再告訴你。”
“好吧，我冒著重重艱險巴巴地趕到中城，才發現自己原來只是一個‘外人’。”林在山的語氣中帶上了三分不悅。
“山山你不要生氣，我真得有難言之隱！你再給我1個月，哦不，半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和你見面，並當面向你解釋。”
“我無所謂。”林在山此時注意到遠處夜空有一道異常的亮光滑落，趕緊對何安妮道：“我現在有急事，回頭再聊。你多保重自己。”結束通話電話，往異常亮光滑落之處快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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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城郊外某個農場附近，地面被未知物體砸出一個大坑，大坑周圍燃起大火。看樣子像是隕石降落。自末世以來，天外隕石的價值就受到高度重視，各勢力會為了一塊幾十公斤重的隕石而刀兵相向甚至不惜大開殺戒。
“真得是隕石嗎？”林在山敏銳的感知覺探查到更多非隕石的資訊。他從容地穿過大火，踩著滾燙的地面，進入大坑，對看到的事物吃了一驚。
在大坑中心的不是隕石，而是一具燒焦的屍體。這具屍體長約2.5米，外形與人類頗為相似，但是四肢粗壯、頭部更大，五官的比例也與人類迥異。其體表已經燒焦，但損壞的內臟基本結構尚能辨析，有2顆心臟、2片肺葉、1條粗大的消化道和2個似肝似脾又似腎的臟器。心臟、肺葉和那個古怪臟器對稱地分佈在粗大的消化道兩邊，並被結實的骨骼和肌肉遮蔽、保護。它的骨骼並沒有人類數量多，但是比較粗大、結實和密集，將體腔、內臟圍攏成鐵桶一般，只留下很小的縫隙。
這具屍體與林在山在紐城發現的另一具怪異屍體屬於相似物種。顯然，這又是末霸海盜所留。
林在山快速掃描了屍體的結構、儲存好有關詳細信息，心想：“有新鮮出爐的屍體，就應該有新脫殼的星魂。問題是這個末霸海盜的星魂去哪了？”
他施展異能，催動周圍的泥土將大坑和屍體掩埋，然後在附近閃動身形進行搜尋。
一隻夜行的變異鳥突然驚叫一聲，從樹梢騰空。
林在山倏然閃現，收取了這只變異鳥的星魂，但並未發現異常。他原地站立，老僧入定般寂然不動，收斂星魂能量氣息，讓自己顯得很弱小。
在不遠處一棵大樹後飄出一點微光，這點微光在夜空下毫不起眼。它先是試探著向林在山靠近，見他並無反應，然後突然加速，夾帶著強大的星魂能量從背後撲擊過來。
林在山倏然轉身，升起一道程式碼網將自己護住。
襲擊他的竟然是個七級星魂。襲擊者一擊不成，立即鑽入附近一棵大樹之中，驅動樹枝來擊打林在山。
林在山身周釋放熊熊火光。襲擊者見狀不妙，又轉身投入地下一條變異蚯蚓，然後破土而出，像大蟒蛇一般撲咬過來。
林在山用異能捲動周圍的樹杈，瞬間交織成一個鳥巢般的囚籠，將變異蚯蚓困住。
襲擊者甩掉變異蚯蚓的肉身，化成一道閃電躥入夜空中一隻變異鳥體內，然後震動巨大的翅膀俯衝下來。
林在山倏然消失，騎在被控制的變異鳥的背部接連投射意識程式碼，試圖困住襲擊者的星魂。
“砰”一聲巨響，襲擊者弄爆了變異鳥的肉身，閃入草叢。林在山緊追不捨。
襲擊者雖是七級星魂，但在著陸時受到重創，實力大打折扣，急切之間不但奈何林在山不得，反而被逼迫得險象環生，不得不放棄制服林在山的星魂、佔據他的肉身的原初打算，轉而意欲逃離此地。
“砰”，襲擊者重重撞到程式碼網上。程式碼網瞬間動員出巨大的能量，將襲擊者擋回，並綻放出七彩光芒，在夜空中顯得極其耀眼奪目。
襲擊者接連變換逃離方向，均被程式碼網攔下，已經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林在山打個響指，程式碼網急速收縮，將襲擊者的星魂牢牢束縛。
襲擊者不甘束手就擒，使出渾身解數拼命掙扎，但各種招數均無法突破程式碼網的遮蔽。其在無奈之下，釋放出能量場與程式碼網對抗。
雙方暫時陷入僵持狀態這一狀態顯然對林在山更為有利。他雖然星魂等級不如對方高，但終究是星魂編碼員，戰鬥手段千變萬化，可隨心所欲地將周圍環境事物轉化為戰鬥資源，而且戰鬥意志及持久力驚人；意識投射及程式碼網更是兩種對星魂編碼員之外的對手而言近似無解的武器。
雙方又持續了1分多鐘，襲擊者的能量場在林在山意識程式碼的侵消之下開始出現漏洞。最多只要再過1分鐘，林在山就可以將其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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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能量衝擊波從背後擊中林在山。他貼身設定的程式碼防護網瞬時啟用，為他擋住了這致命一擊。隨後，他的身軀在巨大的衝力之下橫飛出去近百米，撞倒了十幾棵大樹，方才停下來。
林在山尚未站定腳跟，又一股更大的能量衝擊波自上而下泰山壓頂般打來。他當即施展瞬移能力避開了這致命一擊，卻被一道堅實的能量場阻攔而落地。隨後，阻攔他的那道環形能量場釋放出橙色光芒，將他徹底籠罩。
能量場外，盜火者現出身形。他雙手連揮，用強大的衝擊能量轟擊林在山用來圍困末霸海盜襲擊者的程式碼網，並很快使之能量過載。盜火者救出襲擊者的星魂，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一物，隨手拋擲過去。襲擊者使用了那物，獲得肉身，最終變成一個高達2.5米的健壯無比的人形生物。
“我是末霸飛羽，奉首領之命前來協助和督促你執行合約。”襲擊者對盜火者口吐人言。
“亞特之王還是不肯充分信任我嗎？我盜火者素來言出必行，即使沒有你的存在，我照樣會百分百地履行合約。”
“亞特之王當然相信你的信譽，他只是迫不及待地想早日見到成效。”末霸飛羽轉動幾下脖子，“這個新皮囊真是不太合身，不過，可以使我的能力恢復至少七、八成。”他閃現到被困的林在山面前，傲然直視著後者的眼神，對盜火者道：“這個地球人竟然進化成了六級星魂編碼員！我們絕對不能留他；否則，必將給亞特之王的宏圖大業造成後患。”
“你要是有本事殺得了他，就盡請動手。”盜火者做了個悉聽尊便的姿勢。
末霸飛羽狠狠地衝地上吐了口痰，“要不是我在硬闖位面屏障的時候降了一級，一個六級星魂編碼員又豈能放在眼裡！不過，即便如此，我仍然有不下100種辦法讓他灰飛湮滅。”
“我在等著見識你的高招。”盜火者懶洋洋地眯縫著眼。
“有了這身皮囊，我就可以施展絕招寒門意念。”末霸飛羽嘿嘿一笑，對著被困的林在山口中唸唸有詞，“我末霸飛羽在此引證諸賢念力，責令此地球人類在一個小時內星魂崩解、肉身爆裂。此咒必行，此念必靈，此力必應！末霸飛羽恭奉！”他對著林在山嘲諷道：“地球人，擺好姿勢等死吧。”
林在山好奇地問道：“末霸飛羽是嗎？你能否看在我即將慘死的份上，告訴我亞特之王是怎麼回事兒？他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
“別上這個地球人的當！”盜火者插話提醒末霸飛羽，“你的寒門意念雖然不錯，但比之我的咒力也高明不了多少。這個地球人八成還是會掙脫。我們還有要緊事去做，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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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霸飛羽衝林在山比劃了一個勒緊脖子吐舌頭的動作，然後和盜火者瞬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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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火者一離開，他製造的能量場就崩解，但隨之末霸飛羽的寒門念力開始糾纏林在山。成百上千種性質迥異的力量同時從各種角度、以各種方式圍攻林在山的程式碼防護網：有的用強力轟擊，有的用光鑽鑽攻，有的在腐蝕，有的在用動態符合咒語破解，還有的則試圖進行精神擾亂和控制。
林在山一邊修補、鞏固程式碼網，一邊調動全部潛力解析著末霸飛羽的寒門意念詛咒。
他暗自驚心：“原來這個寒門意念是由許多七級加強者的念力彙集而成，果然威力巨大，絕非我一人之力所能硬抗，難怪末霸飛羽如此自信。不過，寒門念力雖然無比強大，但是施展的方式卻有懈可擊，其中最主要的漏洞便是時間元素。我只要同時在多個關節點使時間發生細微偏差，咒力便會土崩瓦解。”
對時間的調控超出了許多七級加強者的想象，但對親自標記了時間星魂符號的星魂編碼員而言，卻是輕而易舉。林在山找到了破解的法門後，反而不急著掙脫。對他來說，這個寒門意念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豐富寶藏，蘊含著無窮的知識和奧秘。只要它的念力還在攻擊自己，他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從中解析出高價值資訊。
基於上述考慮，他竭盡全力苦苦支撐，每到危急時刻便微調一下時間，暫時緩衝，如此這般直到1個小時限制的最後1秒才發動破解。他從數百個關節點同時微調時間元素，緊緊糾纏他的寒門念力隨之瓦解。
林在山長舒一口氣，“地球越來越不太平，各種強大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在不斷介入。星魂牧者倒也罷了，盜火者和末霸海盜顯然懷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倘若空色大師的比喻是恰當的，地球這個在高階位面智慧生命眼裡鳥不拉屎的星球究竟有什麼魅力和價值，以至於吸引了這麼多強者紛至沓來、不惜大費周章呢？”
他隱隱約約地感受到這一問題的答案將關係到地球人類走出末世的未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