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友善”的代價
大洋洲黑白二使潛伏到超級戰艦附近偷偷檢視船上眾人的舉動。
黑使用密語道：“奇怪，小牲口們為什麼沒有一點如臨大敵的感覺，倒好像是在準備歡迎尊貴的客人？”
“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沒有出路，所以討好我們以求憐憫。”
“不知為什麼，這次我竟然有些於心不忍。”
“我也深有同感。我們先別忙著大殺四方，還是盡情欣賞一下這種友善的能量氛圍吧。要知道，友善在任何末世環境裡都是一種稀缺品，特別是對於我們星魂牧者而言。”
“有道理。自我們出任星魂牧者以來還真沒有誰對我們友善過。看在這一點的份上，我們就讓小牲口們多活一段時間。”
二使保持潛行狀態窺探眾人良久。黑使突然道：“搭檔，我們就這樣盯著到嘴的獵物不下手，傳出去會被那些變態們笑我們變態的。”
“他們憑什麼笑我們？我們品嚐到了友善，他們品嚐過嗎？”
“還別說，這友善的能量場真得令人神清氣爽、滿心歡喜、欲罷不能。”
“搭檔，我突然冒出一個絕妙想法：既然友善是一種稀缺品，必然市場需求巨大。我們何不設法將友善源源不斷地再生，然後販賣？絕對可以大賺特賺！”
“好主意！”黑使忍不住大聲稱讚。這一聲驚動了船上眾人，但眾人都得到了林在山指示，繼續唸誦他剛剛傳授的“尚和咒”，沒有一個採取敵對反應的。
二使屏氣凝神一會兒，接著商議發財大計。
“搭檔，要想實現販賣友善賺錢的目標，就必須首先解決一個關鍵的技術問題：如何批量生產友善？要知道，我們可沒接受過友善訓練；而我們的工作物件們也似乎都忘記了友善。”
“我相信：既然船上這群牲口能夠保持友善，就一定掌握了製造友善的方法；只要我們將他們擒拿，然後嚴刑逼供，一定可以得到生產友善的秘訣的。”
“好，就這麼辦！逼問友善，這種工作還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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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使主意一定，現出身形。衝著林在山大喝道：“快把友善交出來，否則我們就又用天譴石收了你！”
林在山笑道：“兩位尊使想要得到友善是嗎？很容易。”
“快說，你這個難纏的傢伙有什麼條件？”
“批次製造友善的秘訣其實很簡單，就是誠心誠意地唸誦‘尚和咒’，兩位尊使可敢一試否？”
二使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不決，他們擔心林在山的咒語有詐。
林在山當即將“尚和咒”大聲唸誦了一遍。
黑使道：“小牲口，你光給我們偽程式碼（咒語），誰知道裡面隱藏了什麼玄機？你要想得到我們的信任，必須毫無保留地告訴我們原始碼。”
“沒問題！”林在山將原始碼發送給二使，又不厭其煩地解說編碼原理，並指出注意事項。
“搭檔，看上去都是真的。”白使用密語道。
“哈，我們這次可是賺大了。”黑使用密語回應，“我本來還攜帶了天譴石，準備在危急時刻放大招呢；沒想到過程如此輕鬆。”
“搭檔，為什麼你一提起天譴石我就感覺心驚肉跳呢？那玩意兒威力雖然巨大，但是後果不可預料，我們還是不要動用的好。”
“同意！不過我還是要用天譴石來嚇唬一下小牲口們。”黑使強行剋制得意之態，用威嚴的嗓音對船上眾人道：“我們星魂牧者可不是善男信女，我們索要友善是為了發財，可不是為了行善。如果給我們發現你們的‘尚和咒’有鬼，我們就用大殺器天譴石摧毀你們！”說著取出了天譴石高舉過頂，向眾人展示。
眾人盯著那塊無數次將他們吞沒的可怕石頭，個個心驚膽戰，原本好不容易構建的友善的能量場頓時出現擾亂和變質。感受到異常的黑白二使動了殺機，黑使準備再次啟用天譴石。
林在山急忙提醒道：“大家跟我一起唸誦‘尚和咒’！”他溫和的聲音、溫暖的笑容感染著每一個人。
眾人如法照辦，友善能量場迅速恢復並增強。
黑使深吸一口氣，面帶笑容道：“這種感覺真是不錯！搭檔，你有沒有將這段體驗備份，將來可以在友善展銷會上展示。”
“哈，這還用提醒！”
二使又秘密計議片刻，選出白使唸誦“尚和咒”，當時並未發生任何不良反應。他們不放心，竟然提出要在船上逗留一段時間以觀後效。林在山毫不猶豫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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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二十幾個小時是在一種非常奇特的氛圍中度過的。二使在林在山的陪同下在超級戰艦各處參觀遊覽、問東問西。眾人被二使逼近身旁後，先是本能性地驚懼，隨之就按照林在山的指示專心唸誦“尚和咒”。全船瀰漫在不斷強化的和睦、友善、溫暖的能量場中。這是星魂牧者與所謂牲口們之間的一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祥和。這種景象在任何末世位面裡都還不曾發生過。
“搭檔，時間已經超過24小時了，還沒有任何不良反應發生。根據我的經驗，有九成把握可以排除‘尚和咒’暗藏了陰謀和陷阱。”白使道。
“嗯。我們還有很多重要事情處理，也沒空和這群牲口們消耗下去，雖然今天他們的表現都很可愛。”
“那你的意思是與他們交易，還是幹掉他們？”
“我也拿不定主意，不如拋個命運魔幣來決定？”
“也罷。如果光明面朝上，我們就與小牲口們交易；反之，如果黑暗面朝上，我們就大開殺戒。”
“為了避免拋擲命運魔幣的過程被干擾，我們先製造一個防護能量場。”二使當即動手，用n層厚實的能量場將自身防護得密不透風。
弗裡奇見狀，驚疑地問林在山：“二使看樣子最終還是要和我們動武，怎麼辦？”
“先別急。所有人，繼續保持友善狀態！”林在山大聲提醒道。
“好吧，在對方屠刀下還能保持友善，也只有渣林你這種變態才能做到。末世聖徒會總管卡西迪奧都不具備這種心理素質。”
“你誇大了我的所謂變態，在我看來，即便友善攻略失敗，大不了我們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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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使取出一枚閃爍著詭異光芒的硬幣，捧在手心，雙手合什口中唸唸有詞，然後毅然將硬幣拋上空中。
這枚關係到全船命運的硬幣在空中翻滾、閃爍，達到高點後釋放出一道光圈，然後加速下落。
能量場外已經標記了多個七級星魂符號、擁有非凡的速度和時間控制異能的林在山竭盡全力，竟然看不清硬幣的軌跡和朝向。
船上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枚硬幣，暗自祈禱光面一面朝上。
“啪”，硬幣落到了黑使的手心裡。
二使屏氣凝神盯著硬幣，朝上的是光面一面。
所有人包括二使都長吁了一口氣。
黑使又與白使秘密地計議片刻，撤去防護能量場，對林在山道：“我們今天就大發慈悲答應與你們交易。”船上眾人聞言都面露喜色，誰知黑使語氣一轉，又舉起天譴石威脅道：“‘尚和咒’只能買你們的命，但是我們今天未能完成收割任務，這筆損失你們必須賠償！”
林在山道：“可以考慮，不知兩位尊使索要什麼賠償？”
“你們全船有100多條人命，那就馬馬虎虎、隨隨便便賠償我100匹星魂吧。”
“我只有星魂原體，不知兩位尊使可願意收取嗎？”
“我們要的就是星魂原體！”黑使說著亮出了受皿。
林在山當即從自己的星魂世界裡取出100個星魂原體交給了黑使。
黑使笑道：“我很滿意！不過，我忘記提醒你們了，這是我個人的條件，而我的搭檔還沒有滿足。”
船上眾人聞言不僅有些惱怒。林在山又趕緊激發眾人的友善能量。
白使嘿嘿一笑道：“我的條件與我的搭檔一樣，也要100匹星魂原體，級別不限。”
林在山滿面痛苦掙扎狀，做足了被欺詐和守財奴的戲份，這才戀戀不捨地又交付了100匹星魂原體給白使。
二使志得意滿，大笑著飄然而去。
船上眾人雖然見到星魂牧者離去，但還是放心不下，呆在原地許久，不見有天譴漩渦出現，也無其他意外發生，這才確信已經擺脫了死亡迴圈，齊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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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撲入林在山的懷裡溫存片刻，問道：“親愛的，你確定這次我們真得打破死亡迴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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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百確定。”
“你的依據是什麼？”
“我又能夠接收到外界的訊號了。”林在山一邊幫卡洛琳梳理著秀髮，一邊快速地處理著剛剛收到的一段電波。“咦？竟然是人類發出的呼救信號！”
“是誰？在哪裡？”
“電波裡沒有座標方位，而我們剛剛聯通外部世界，連自己的所在都還沒搞清楚。”
“我感覺我們最先應該搞清楚的不是在哪裡，而是在什麼時代。”
“是的，我們在死亡迴圈中經歷的輪次實在太多，外部世界到底怎樣了的確是個問題。”
弗裡奇突然咳嗽一聲插話道：“渣林，我不想打攪你們兩口親熱，但弄清我們現在的方位和時間真得很重要。你不是說天上那個傢伙不會被天譴漩渦吞沒嗎？那它應該知道我們所需的資訊。”
“不錯。”林在山正要飛躍到空中去詢問，一貫隱藏在高空雲彩之中的紫色電霧突然現身，並加速俯衝，徑直降臨到超級戰艦的上方，遮天蔽日。
“老鐵，你大駕光臨有何貴幹？”林在山察覺到了紫色電霧強烈的不友善能量氣息。
紫色電霧瞬間對船上眾人發動了一輪資訊過載攻擊，除了林在山、弗裡奇等少數人外，其餘都當場昏迷過去。
“老鐵，你這是什麼意思？”林在山質問道。
“嘿嘿，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來收取自己的報酬！在過去這成千上萬次的迴圈當中，我不辭辛勞地為你儲存和傳遞信息，可謂勞苦功高。我要是不收取足夠的報酬，簡直對不起自己！”
“你想要什麼報酬？”
“我想要你們所有人的星魂！”
“你這不是索要報酬，而是要命！”
“對，我就是要你們的命！”
“看在以前你鼎力相助的份上，我友情提示一句：想要別人的命得需要足夠強大的實力。”
“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紫色電霧得意地回應，“告訴你兩個小秘密：第一，在幫助你們實現跨迴圈輪次傳遞信息的過程中我也順便掌握了你們所有的資訊和知識。”
“這麼說你已經得到了最寶貴的報酬，又何必再苦苦相逼呢？”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愚蠢嗎？”紫色電霧冷笑道：“我再告訴你第二個秘密，希望你聽後不要吐血。”
“什麼秘密能使你如此得意？”
“你難道就從未想過，這種侷限空間下的死亡迴圈何以能夠發生嗎？”
“我當然想過。不就是天譴漩渦加上盜火者的詛咒嗎？”
“嘿嘿，你還少算了一樣因素。”
“哪一樣因素？”
“我對區域性環境的控制作用。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你會被天譴漩渦吞食到異界遭受永恆痛苦，而你的同伴將會被一次性毀滅。”
“這麼說你對我們恩同再造。”
“實話告訴你，控制附近的環境就是為了套取你們的資訊和知識，實現自己的進化。你們的每一次知識上的增長都被我百分百地竊取。你可以想象一下，在歷經成千上萬次迴圈之後，我的實力會發生何種變化。現在就讓你嘗一嘗我的厲害！那對星魂牧者沒有完成的任務我來完成！”紫色電霧釋放出強大的信息流和能量場將超級戰艦團團困住，並開始集中力量攻擊林在山。
林在山一邊抵禦一邊道：“知識越豐富，智慧就越增長。但是可惜，你只長知識而沒有增加智慧。”
“死到臨頭的獵物還有什麼資格談論智慧嗎？”紫色電霧對林在山的話不屑一顧。
“也不知道是誰死到臨頭了。”林在山長嘆一聲，滿臉悲天憫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