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紐城血戰（8）
在紐城結界外，蟲子與殭屍兩股大軍的生死對決還在繼續。半空中殭屍和蟲子的殘肢不停地飛舞，地面上怪物的屍體堆積如山，許多地方甚至遮住了摩天大樓。
倖存者們起初都是隔岸觀火的態度，希望屍蟲雙方拼得兩敗俱傷最好；但是戰局的進展並不盡如人意：殭屍們在數量上處於劣勢；就個體平均戰鬥力而言也要略低於蟲子，畢竟後者體型及力量更大，而且肢體和攻擊手段也更多；更重要的是，蟲子們是有著統一的排程指揮的，戰略戰術不亞於人類，而屍群完全是憑藉本能作戰。
雙方鏖戰個把小時之後，均出現嚴重傷亡。屍群大軍戰亡20幾萬，而蟲子也付出10幾萬的代價。從局面上看，佔優的蟲子形成了對剩餘的少量高階殭屍的合圍之勢。屍王懷特仍然戰力強悍、所向披靡，但是它不可能從根本上逆轉形勢了。數百體型要健碩好多倍的高階蟲子將屍王團團圍困在正中心，使用車輪戰術八面合擊。
結界內眾人不由自主地開始同情這些殭屍。不管怎樣，它們的到來大大減緩了人類倖存者遭受的壓力，為他們休整和重新組織防守爭取了至關重要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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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姆博士盯著自己最成功的試驗品屍王懷特百感交集，“渣林果然神鬼莫測，他竟然連最桀驁不馴的懷特都變成了自己的忠實獵犬。懷特在被我放飛的這段時間裡，實現了高效的進化，所以才能獲得如此驚人的戰力。可以說，它是迄今為我所見過的怪物中戰力最為強悍的一個，即便那幾隻體型比它還要大的恐龍蟲都有所不如。如果我能獲得懷特的完整的身體樣本就好了，這對我的後續研究無比重要。就怕蟲子們不答應。”
在幾百米外的施瓦龍森則是另一種不同的想法：“屍王如果戰亡，蟲子們必然又會將主力調過來對付人類，這難得的局面將無以為繼。當務之急，必須主動出擊，逼迫蟲子分兵。”
他的這一想法還未來得及表達，野牛比爾已經再次發出戰鬥動員。
梅映雪猶豫再三，最終同意並支援野牛比爾、施瓦龍森等的出戰請求，組織了一支由六級強者和其他頂尖高手構成的敢死隊，奮不顧身殺入蟲群。
敢死隊以摧枯拉朽之勢深入蟲群內部1公里多遠，硬生生地在蟲海之中開闢出一條由蟲子屍體堆成的通道。
施瓦龍森、傑克、羅絲合力操控著改良版的死神機甲連踢帶打，輕而易舉地掃平了新近撲過來的幾十只衛兵蟲。施瓦龍森興奮得大叫：“真是痛快！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再猛一點，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在天黑之前結束戰鬥。”
“永遠不要輕視蟲子！”索菲亞的身影掠過，“否則吃虧的將是我們人類。”
“我沒有輕視它們，我已經使盡全力，並且用死神機甲對付它們。”
就在眾人都以為蟲子已經無力再戰的時候，四處一陣巨響，地面多處被掀開，鑽出十幾個挖掘機蟲，隨後大量體型各異的蟲子像是泉水一般冒了出來，將敢死隊嚴密包圍。
“我們中計了！”索菲亞高聲提醒，“大家趕緊返回結界。”
對於擁有空間跨越異能的人而言，返回結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不過，這次蟲子們似乎早有預料，它們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製造了一個閃爍著血紅色光芒的結界。第一時間想要快閃的一名六級強者被結界硬生生地攔了下來，並且受了重傷。
“大家不要靠近蟲子的紅色結界！紅色結界上有高溫、電擊、毒素和詛咒！”那名受傷的六級強者大聲警告。
人類結界內的梅映雪等察覺情況異常，想要組織救援，但隨之結界再次遭到蟲子的猛攻，她只好放棄救援計劃，拼死組織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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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心防護網內，溫蒂剛唸誦完一遍同心咒，輕聲對阿黛兒、艾薇吐槽道：“渣林先生就是心眼太好，他為什麼不給同心咒施加強悍的攻擊屬性呢？那樣我們只要念唸咒就可以將怪物和壞蛋們咒死，該多輕鬆呀！”
“男神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阿黛兒已經成為林在山的死忠粉，處處自覺為他辯護。
“再有道理也沒用，我們都快死了。”
“女士們，對自己、對同伴、對男神要有點信心。”
“渣林先生不是去殺蟲王了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迴音呢？他不會是蟲王沒殺成，自己反而成了蟲王的餐點了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阿黛兒怒聲訓斥。
“你對我兇有什麼用？我又不是蟲子。你有本事讓渣林先生得勝歸來！”
“能夠心裡默唸幾句就可以讓我的男神得勝歸來的人在那邊。”阿黛兒衝著不遠處仍在專心禱告的卡洛琳努努嘴。
“所以，人家是你男神的守護聖女，而你不過是個打醬油的剩女。”溫蒂口頭上繼續調皮。
阿黛兒強忍住要暴扁溫蒂一頓的衝動，堅定地說道：“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我始終相信我的男神一定會得勝歸來，並且用他溫暖的手為我撫平一切的傷痕！”
溫蒂還要嘲諷，但同心防護網突然一陣劇烈顫動，再次出現崩潰的徵兆。她急忙收起爭鬥和懷疑之心，與阿黛兒等攜手虔誠唸誦同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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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以為這次在劫難逃的最後關頭，一道詭異的能量從西北方向傳來。這道能量所及之處，空中的飛蟲嘩嘩墜地，地面的蟲子原地僵撲。整個蟲族陣營好像被突然按下了時間暫停鍵一般，到處是一片死寂。威能四射的蟲族結界瞬間崩潰，對結界的新一輪潮水般的攻勢戛然而止。大量原本殺氣騰騰的蟲子在人類倖存者的槍口和刀鋒下頓住身形、引頸就戮。
梅映雪先是一愣神，隨之反應過來，興奮地歡呼：“蟲王被擊斃了！”
的確，就在剛才，蟲王的身體被能量漩渦吞沒，而它的星魂被林在山收入自己的星魂世界。從人蟲戰爭的角度來看，蟲王的確已經被消滅了。
蟲王的被滅迅速帶來了劇烈而多樣的連鎖反應。最直接的是蟲族大軍信號系統失靈，它們陷入短暫的麻木狀態，從而為給人類的反擊提供了時機。其次，由於喪失了擁有高階星魂的蟲王的統一指揮和智力支援，剩餘的蟲子們變成了散兵遊勇，完全是在憑藉本能作戰，戰力大打折扣。此外，許多蟲子的特殊作戰技能似乎是基於對蟲王的能力的“借用”，蟲王星魂被林在山封鎖和削弱，這些技能也受到了影響。
在之後的幾分鐘時間裡，人類及剩餘的殭屍打出了一個小高潮，他們（它們）高效率地殲滅了數萬蟲子。
但蟲子終於還是從麻木之中甦醒過來，開始本能性地反撲。此時結界周圍的蟲子總量仍在30萬以上，雖然它們的戰力折扣得厲害，卻仍然具備將人類倖存者輕鬆撲滅的能力。而此時的眾倖存者們都已經處在嚴重透支狀態，武器彈藥也出現了短缺。他們的戰力無以為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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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蟲王洞穴裡，林在山等人又與幾個星魂牧者陷入僵持。後者已是強弩之末，但自恃星魂級別優勢，對前者不依不饒，百般突襲，再加上歐洲二使因為蟲子結界的崩潰而終於擺脫了蟲子的圍困及時趕來增援，進一步鞏固了他們要將林在山等人收割的決心。
林在山的編碼能力已經超過星魂牧者，而一直在養精蓄銳的弗裡奇、墨菲斯、卡西迪奧、瓦爾斯幾人也不是等閒之輩，他們都各有保命和殺敵絕招，在這種危急關頭，當然不再保留，各顯神通。
一時之間，雙方戰得難分難解。林在山幾人打得很辛苦、很艱難，但5個星魂牧者也沒佔到什麼明顯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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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漸過去，天色再次接近黃昏。
紐城眾倖存者已經堅持到了最後，大量人員因為能量過載或者衰竭而休克、昏迷甚至死亡。
梅映雪本來期望林在山等擊斃蟲王后能夠及時回來救援，但後者就是遲遲未歸。她接到訊號知道他們正與5個星魂牧者鏖戰，心徹底沉了下去。在沒有數量優勢的情況下與星魂牧者僵持，這個結局絕對不會太過樂觀，即便有林在山這樣的妖孽也很難改變。
空中飛蟲密度的降低，使得夕陽得以透射進來。
看著那一抹似乎被殺氣和血腥染得顏色異常、妖冶詭異的夕陽，梅映雪輕嘆一聲：“這應該是我能見到的最後的陽光了吧。”
在她萬念俱灰之際，兩道火光劃破長空，拖著長長的尾巴擊中遠處夕陽與地面交接之處。
“轟轟”，兩朵巨大的蘑菇雲升起，隨之強勁的衝擊波捲起眾多的蟲子和建築廢墟向四周擴充套件開來，並掠過海面，掀起巨浪，重重地拍在結界之上。
“這是誰的導彈？”梅映雪又驚又喜地張望。
這兩枚導彈當然無法殺滅太多蟲子，但起到了吸引蟲子注意力、打亂它們的陣型和感知覺上的震懾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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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超級戰艦！”有人大聲歡呼。
梅映雪順著眾人所指的方向往結界靠近水域的一邊望去，只見夕陽之下，遠處風起雲湧的海面之上，一艘碩大無朋的戰艦正劈風斬浪赫赫殺來。戰艦上的導彈、大炮接二連三地發射，成片地掀動和殺傷蟲子。
空中還剩餘的上萬麻雀蟲立即瘋狂地朝著超級戰艦撲過去。在它們靠近的時候，超級戰艦上的數百門被異術強化過的機炮同時開火，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生命禁區。與此同時，超級戰艦上的近萬名乘客除了冥王的船員外，主要就是華夏聖堂成員，後者多是能人異士，並且擁有不錯的科技裝備和異術他們也穿戴著機甲，拿著各種武器從各種角落攻擊飛蟲。
空色、薛長老、屈有明三個六級加星魂者快閃到結界內梅映雪面前。
“梅尊者，但願我們還沒有來晚。”薛長老面帶愧色地說道。
“你們來得正好！再晚1分鐘，我們可能都已經葬身蟲子之口。”
“你們好好休息！下面的戲該我們來主演了。”空色說完在結界之內快閃，編制各種咒語防護網和能量場，彌補漏洞、驅逐蟲子，並救援陷入險境者。他此時仍以出家人不得殺生的清規戒律自持，只是驅趕和打暈蟲子，並不直接斬殺。至於其他人如何宰殺蟲子，他完全不予理會。
超級戰艦頑強地頂住了飛蟲的突擊，並繼續向著結界推進。終於在半小時後將空中的飛蟲剿殺得所剩無幾，然後派出直升機、登陸艇開始往結界運載援兵。這附近的海域本來有很多魚怪趁蟲子進攻的時候瘋狂撿漏，為此超級戰艦在附近釋放專門裝置並施咒，將魚怪們驅逐。
又花費了多半個小時的時間，超級戰艦上的援兵才運送完畢。援兵的到來不僅大大增強了結界倖存者的實力，而且也直接、有效地提升了梅映雪以及華夏人的份量和影響力。如今，瞎子都能看出，在紐城，華夏聖堂已經成為第一大勢力。
聖堂成員在登陸的同時就開始對蟲子實施不間斷的打擊，等全部人員到位之後，又在梅映雪短暫的佈置和指揮下發動了有重點的反擊。冥王則指揮超級戰艦進行遠端支援和策應。
夜晚降臨後，戰鬥仍在繼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梅映雪下令進攻力量撤回結界休整。野牛比爾、施瓦龍森等敢死隊在得到強援相助的情況下，僥倖得以全身而退。屍王懷特則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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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劫後餘生的人們仍在緊鑼密鼓地做著戰鬥準備，並不時地隔網與蟲子對抗。他們壓根沒時間為死者哀悼。
空色得知林在山還在與星魂牧者對抗的訊息之後立即趕過去支援。他的到來瞬間改變了雙方的力量對比。5個已經精疲力竭的星魂牧者看到神采奕奕、精力過剩的空色，無心再戰，叫罵幾聲f開頭的字眼，狼狽撤離了。
林在山與空色寒暄之後，立即要馬不停蹄地趕回紐城；而墨菲斯、瓦爾斯、卡西迪奧、弗裡奇幾個則為了爭奪蟲王大廳裡遺留的巨型石頭而留在原地拒不離開，還吵鬧不休。
“我去！這幾個哥們兒完全沒一點六級高手的風範嘛。”空色看著墨菲斯和瓦爾斯兩個七十多歲的人彼此揪對方的鬍子，忍不住嘲諷道。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塊巨石可是來自高階位面的無價之寶，難怪他們要爭。”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去爭搶？”
“原因很簡單：第一，對我而言，人命更重要，我得趕回去救援紐城；第二……”林在山放低了聲音，“這塊巨石最寶貴的地方不是石頭的物質本身，而是蘊藏在其中的資訊和程式碼。我已經悄悄地將大量意識程式碼鑲嵌到石頭中，用不了多久就會完成探查和掃描。所以，無論誰得到了石頭本身，我都是贏家。”
“真有你的。我們就回紐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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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色和林在山的迴歸再次鞏固了紐城戰局，形勢繼續向著對人類有利的方向發展。第二天，在經過一夜休整過後，各勢力組建了精銳突擊隊，開始大幅度地掃蕩結界外圍的殘餘蟲子。林在山是精銳突擊隊當然的前鋒和主力，以及實質性的前線指揮官。
掃蕩工作進行了整整一天，結界附近數百米範圍之內基本被清空。當晚，結界內的倖存者首次可以睡上一個安穩覺。
第三天，掃蕩工作繼續進行。紐城殘餘的蟲子已經構不成太大的威脅。林在山將注意力又轉移到對紐城及附近地區倖存者的搜救上來。他在各種建築物裡又救回百餘名人員。因為不放心周邊形勢，他和空色對紐城周圍數百公裡範圍進行了偵查，確信沒有大型蟲穴。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林在山騰出手來幫忙打掃戰場並蒐集和收割蟲子們的星魂。這些星魂雖然普遍級別不高，有的甚至退化成星魂原體，但對林在山這樣的編碼員而言，它們都是寶貴的資源。在別人眼裡，他總是像頭老黃牛一樣忙個不停，但實際上，林在山卻在悶聲“發大財”。有幾個“識貨”的高手先後加入這一行列，和林在山比拼收穫，但均沒有他的眼光和效率。且不說林在山可以識別出星魂原體而其他人基本不能，單就如何裝盛收集到的星魂這一項上，林在山就有絕對優勢他根本不需要什麼容量有限的受皿，所有收割來的星魂他都藏在自己的星魂世界裡，這可是一個無窮無盡而且總體來講安全係數較高的星魂容器。
在一週不到的時間裡，林在山收集了數十萬匹低階星魂（原體）和幾百匹中級星魂。毫不誇張地說，他已經是這個位面裡最為富有的人員，即便是土豪般的星魂牧者們與他相比也都成了窮光蛋。
之後的又一週時間，林在山全部花在了蒐集和研發新的星魂知識與技能上，他如痴如醉，以至於無暇與朋友們來往，甚至顧不上理會索菲亞和卡洛琳。他打算在回華夏前，將紐城倖存者在這方面的資源利用到最大化，從而為突破七級奠定紮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