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血腥的訓話
新來的眾苦力列隊等候礦山營地接收，他們個個憂心忡忡、愁眉苦臉；當然，林在山和施瓦龍森例外，二人正在偷偷地打量四周的地形和防衛部署，思考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營救和逃跑行動。
“砰”一聲槍響，一個身高接近2米的壯漢踩著大皮靴走到隊伍前面的高臺上，吹掉槍口的煙氣，大聲說道：“女士們，你們所有人請聽好，我是野牛比爾元帥手下的蓋倫營長，也是這個礦山的總督。在這個礦山裡，除了比爾的命令，一切我說了算。你們誰要是想活得長久一點，那就牢牢地背熟礦工守則，並且每天定時定量完成工作任務。在這裡，沒有公民權利、沒有職工權益、沒有節假日，你們能擁有的僅僅是工作。”
蓋倫大踏步走到一個正雙手合於胸前禱告的苦力面前，抬槍轟掉了他的腦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繼續說道：“在這裡也沒有上帝。對你們而言，這裡就是地獄。你們離開這個礦山的辦法只有3個，我敢打賭下面的公益科普知識你們一定喜歡聽。”
他頓了頓，“第一個辦法是你以一具死屍的身份離開。你們應該已經注意到了那邊的懸崖了吧？我坦白地告訴你們，那就是我們處理死屍的地方。平均每天有3-7具屍體被丟下去，你們最好不要成為其中之一。”
林在山聞言吃了一驚，“每天死掉3-7個人？這個地方未免太殘酷、太血腥了。”
蓋倫繼續介紹：“離開這個礦山的第二個辦法是把這裡所有有價值的礦石都挖空，那樣的話比爾將不得不把你們調到另一處礦山，接著再工作。至少從字面意義上來說，你們離開了這個礦山。”
他一邊得意洋洋地訓話一邊在佇列當中肆意地衝撞和巡視，“離開礦山的第三個辦法是你為野牛比爾立下了大功，獲得了封賞，成為像我這樣的光榮一員。不過這條路很艱難、很危險。對於一個礦工而言，你不僅要連續多天完成例行採礦工作，而且還要在每次的隨機大樂鬥中倖存，並且至少要在比爾欣賞的一種事項上表現優秀。不過，越是難得的東西就越是珍貴。自由和地位來之不易，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珍惜和把握這種難得的機會，做個模範礦工。”
蓋倫走到林在山面前，用手槍指著他的腦門，“鄉巴佬，我剛才費盡口舌，有沒有讓你聽懂。”
“清楚明了！”林在山答道。
“告訴我，你現在的感想和打算是什麼？”
“我很興奮，感覺礦工真是一份兒很有前途的職業。我打算做一名模範礦工。”林在山強忍著對自己的噁心做出一副笑臉來曲意迎合。
“哈，你的表現不像你看起來的那麼二嘛。說得很好，我最喜歡模範礦工了。”
蓋倫又用手槍指著身材比自己還要壯實的施瓦龍森，“媽蛋，老子最討厭抬著頭和別人說話。”
施瓦龍森道：“有些人不過就是電線杆或者樹，傻大個、愚蠢而無用。”
“你是在形容自己嗎？”
“在這裡一切你說了算。”施瓦龍森可不是莽夫，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和對方的首腦對著幹。
“告訴我，你準備怎麼開始自己光榮的礦工職業生涯？”
“我準備從好好地閱讀和背熟礦工守則開始。”
“嗯，起碼方法正確。記住，下次再見到老子，脖子縮下去10公分！”
蓋倫訓話完畢，走回高臺，列隊的眾苦力無不像送走瘟神一眼松了一口氣。誰知到蓋倫突然又來了一句，“你們頭一天到，為了讓你們儘快熟悉這裡的環境，產生賓至如歸的感覺，我決定做一個小遊戲。”他衝高臺下的一名手下招招手，後者遞上來一把特製的大槍。蓋倫接過這把槍，對準空中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巨響，槍口噴出一大堆碎紙屑，像雪花一樣紛紛落到眾苦力的身上。
“誰也不許動，幾片碎紙要不了你們的命；但是亂動的話，我的子彈可是優質穿甲彈，絕對會要命的。”蓋倫大叫道。
眾苦力如他所令，個個懷著驚懼之心一動不動。
蓋倫吩咐手下：“把頭頂上有紅紙的人帶上來。”
有3個人頭頂上有紅紙，其中包括了林在山，他最近可真是鴻運當頭，什麼抽獎、抓鬮的事情他都能摻和一把。
施瓦龍森關切地問道：“渣林，我不知道下面要發生什麼情況，但請你務必當心。如果逼不得已，我們當場就和他們硬幹。”
“看來我的運氣當真不錯，又中大獎了。”林在山笑著安慰施瓦龍森：“不出意外，應該只是一個危險的遊戲，對付這種遊戲我最拿手了。”
武裝分子用槍口逼迫著頭上有紅紙的3個人出列在佇列前站成一排。蓋倫道：“女士們，你們肯定很好奇，他們3位中獎人士將要給大家上演什麼有趣的節目呢？不用著急，答案馬上揭曉。”他再次招招手，3名手下各自抱著一個一米多高、齊腰粗的密閉的圓形鐵桶放置到林在山等3人面前。桶裡面傳出怪異的聲音，顯然是有什麼活物在裡面；不過，每只桶傳出的聲音都不太一樣。
蓋倫笑道：“我坦白地告訴大家，每個桶裡面都裝了不止一樣東西，其中一樣是營養價值極高的晶果。這三位女士（林在山等3人明明是男人，但蓋倫就是要故意侮辱性地稱呼他們為女士）將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他們的幸運之手，從桶裡取出晶果。我在此宣佈，只要他能取出晶果，晶果就為他所有，其他任何人不得剝奪，包括我和我的手下。我說話算數。下面，哪位女士願意率先嘗試呀？”
林在山在第一時間探查出了桶中所裝的東西：除了每個桶有一顆晶果之外，還各有一個危險的動物：1號桶是一隻大蠍子，2號桶是變異蜂，3號桶是眼鏡蛇。這3種東西個個都是毒性和攻擊性極強的動物，而且經過末世變異後，殺傷力成百倍增加。如果苦力們赤手空拳伸進桶裡摸索，一定會遭到攻擊，絕對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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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苦力雖然不知道桶裡的具體事物，但都猜到肯定是危險之物，正因為危險未知，所以才更加得可怕。他們頭上都冷汗涔涔直冒。
林在山舉手道：“我先來。”
“好，我們有了一個勇士，下面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他的運氣如何。”蓋倫給了個開始的訊號。
鐵桶的蓋子有個碗口粗的遮板，武裝分子示意林在山將手從這裡推開遮板伸進桶裡。林在山當即照辦，他在伸手之前，就已經用氣感異能將桶裡的變異蜂牢牢地栓在桶璧，所以毫無阻礙地摸到了晶果，不過，太順利會惹人質疑，所以他故意裝出一副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樣子出來，在蓋倫等不懷好意的目光中驚呼了一聲，然後抽出手臂。
“哈，我們產生了第一個幸運兒！”蓋倫對先行先試的林在山竟然安然無恙還是感到有些意外，但這個遊戲本身就有一點運氣成分，或許那只變異蜂倦怠了不想蟄他呢。“我說話算數，這顆晶果是你的了，女士。”
林在山在眾人豔羨的目光當中狠狠地啃了一口晶果，然後將剩下的收進口袋。
蓋倫指著林在山左邊的苦力道：“該你了，快點把你那該死的幸運之手伸進桶裡去！”
那名苦力見林在山安然無恙，不由得信心大增，當即咬緊牙關，將手伸了進去。
“啊”，這個苦力痛叫著縮回手臂，原來是手指上被毒蠍子哲了一大口，受傷部位頓時黑腫起來。他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
“快給他找個醫生！”施瓦龍森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別做夢了，這個礦山根本就沒有醫生。”蓋倫看著生命垂危的那名苦力，表情顯得十分的興奮。
“蓋倫閣下，我能客串一下醫生嗎？我是醫學院畢業的。”林在山舉手請示道。
“你要是不怕死，可以上前嘗試一下。不過，別向我索要什麼醫療器械和藥物，更不要說什麼護士。我的被窩還缺一個可愛的制服護士呢。”
林在山急忙衝到那名中毒的苦力身邊，卻失望地發現後者已經毒氣攻心死掉了。如果是生命能量強大的異能者或許還可以撐更長時間，但這名苦力就是普通人一個，脆弱的身體在強大的蠍毒面前根本來不及組織任何像樣的防守就徹底崩潰了。
“這個毒性太厲害了，救治不及。”林在山失望地站起身。
“能救才怪。”蓋倫暗自發笑，“換下一個！”
林在山看看3號桶，決定幫忙偷偷用異能殺死、擊暈或者固定裡面的眼鏡蛇。
蓋倫突然將槍口指準他的面們，“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了？下去吧！”
“好！”林在山受到干擾，氣感攻擊出現了一絲偏差，眼鏡蛇生命安然無恙，但是心臟驟然刺痛，它暴怒之下，身體急劇衝彈，竟然將鐵桶的蓋子崩開，然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躥出鐵桶，迎面撲向旁邊的蓋倫。
林在山心想：“看你這個殘暴的傢伙如何應對，如果被眼鏡蛇咬上一口，那可真是惡有惡報了。”
“噌”，蓋倫伸出雙手，一頭一尾，牢牢地擒住那條3米多長、成人手臂粗的眼鏡蛇，任憑後者如何掙扎，有力的兩手就是紋絲不動。
“哈，多麼可愛的小東西，看它的樣子，一定是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你不用擔心，我敢打賭，馬上就有美食送上門來。”蓋倫說笑著，從容不迫地將眼鏡蛇放回3號鐵桶裡，又蓋好蓋子。他用手槍指著林在山右邊的那名苦力，命令道：“該你表演了，娘娘腔！”
那名苦力使勁地哀求：“求求你了，饒了我的狗命吧！”
“快點把手伸進去！”
“不行的，裡面是那麼一大條眼鏡蛇，手伸進去我會死的。”這名苦力死活不肯。
“媽蛋，竟敢當面違抗我的命令！”蓋倫當即收起手槍，兩手幹淨利落地扭斷了這名苦力的脖子，吩咐手下道：“把這兩具屍體丟到籠子裡喂蛇。”
他漫不經心地抄抄手，拍著林在山的肩膀道：“你真是個幸運兒，希望下次遊戲還能見到你。現在你可以滾下去了。”
蓋倫接著對眾苦力道：“女士們，精彩的遊戲節目欣賞完畢，誰能告訴我，你們從剛才的節目裡學習到了什麼東西？”他環顧一週，“沒人自願發言是嗎？那就我來告訴你們：在這個狂山裡活著，純屬運氣！祝願你們都能交好運！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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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龍森低聲關切地問林在山：“老友，你確定沒事嗎？”
“我沒事，只是剛才沒能救下那兩個苦力，有些遺憾……”
“你不用自責，換了另一個人能否保住自己的小命都還說不定呢。”
“這個礦山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殘酷十倍，我們絕對不能任由這裡的苦力們這樣受一輩子罪。”
“不錯，這個蓋倫營長也頗有實力；不過我有信心在1分鐘內搞定他。我們一定會改變這裡的局面的。在採取進一步行動前，我們最好還是先適應當下的生存挑戰。你從剛才的事情當中體會到什麼了嗎？”
“活著純屬運氣，這是多麼殘酷、多麼現實、多麼富有‘教育意義’的一個道理呀。”林在山搖頭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