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是神棍，不是神使
直升機降落在城堡停機坪，約翰鐵青著臉在空地上看著飛機裡出來的眾人，“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心肝小寶貝變了塗裝顏色？難道城堡外面還有直升機洗染服務？”
林在山道：“約翰，你的心肝小寶貝被朱庇特奪去護送勃朗寧了；這個是勃朗寧的僚機。”
“是嗎？聽起來我好像賺了一架直升機。”
林在山當即將營救過程簡單而客觀地描述了一遍，他嘴下留情，沒有藉機攻擊朱庇特；而約翰本人的確曾經密令朱庇特看護好直升機，後者在護送勃朗寧的路途之上已經向約翰通報了情況。
對約翰而言，此次任務成功的最重要兩個條件是：一、能夠救出勃朗寧從而換取他勸說黑鑽老闆攻擊冥王；二、自己的心肝小寶貝安然無恙。朱庇特“惡人先告狀”，向他稟報情況時強調立即護送勃朗寧飛走是黑鑽總部的要求。約翰雖然感覺有些沒面子，但也無可奈何；至於林在山等人的犧牲，他基本上就沒有放在心裡，沒想到這批犧牲品竟然駕駛著另一架直升機生還了。約翰內心深處其實是很驚喜的，所以才會大老遠親自跑到停機坪來迎接；不過，他決定還是擺出一副難看的臉色來，這可是他當首領多日以來摸索出的重要的“御下之術”。
“渣林你們這次任務完成得馬馬虎虎，我就不懲罰你這個指揮官失落我的心肝小寶貝的罪名了，但你也別想得到獎賞。”
“約翰，朱庇特危急時刻見死不救拋下同伴，還打暈我們，實在是無恥。”黑貓等人還是忍無可忍地投訴了。
“他已經和我聯絡過了，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我暫時不予置評。告訴我，此次任務損失情況。”
“我方人員全部生還，死神機甲完整帶回。”
“是嗎？為什麼我數下來你們還多出了兩個人？”約翰的目光停留在性感動人的米拉身上，“請問我這個尤物是哪裡來的？你可別告訴我是在紅燈區撿的。”
“這是cib的特工米拉女士，她和旁邊那位壯漢都已經決定做我的手下，並且願意接受約翰你為最高首領。”
“很好，我這人一向賞罰分明，你的這個請求我批准了。明天我請你吃晚飯，記得帶上她，讓她穿得再性感點。”
米拉衝約翰瞪大了眼睛，約翰擺出一副自以為瀟灑的姿勢，“靚女，歡迎來到我的城堡。”
“土鱉一個。”林在山暗自嘲諷，“約翰，你還有其他吩咐嗎？”
約翰收起嬉皮笑臉，鄭重其事地說道：“渣林，聽你們剛才的報告，你竟然在成千上萬的屍群之中來去自如。那你能告訴我，如何確定自己沒有感染屍毒呢？”
“你大可以找幾位專業人士對我進行檢查。”林在山很自信地答道。
“那他們幾個呢？”
“你要是對他們不放心，乾脆就把他們隔離觀察一晚。”
“很好，你跟我來，我要親自送你們去醫護部，並且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要和你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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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帶著林在山來到了醫護部，這裡聚集了約翰城堡僅有的5名專業的醫護人員，但是沒有見到卡洛琳。這些醫護人員都正在圍著兩間簡陋的醫護室忙碌著。
“先把這幾個人送去房間隔離觀察到明天上午。”約翰指著米拉、比利、黑貓等人對醫護部主任道。
“是什麼重要人物生病了嗎？”林在山問道。
“看看這幾個病人，談一談你的想法。”
林在山隔著玻璃窗向病房裡窺探，發現裡面有十幾個面色烏青、肢體僵硬的武裝分子和工作人員。“約翰，他們是中了屍毒。”
“你說得一點不錯。”約翰道：“通常情況下，遇見中了屍毒的人，我會直截了當地賞他一顆子彈，然後點起一把大火，將他燒成灰燼。但是這次情況比較特殊。”約翰小聲說道：“他們是在城堡內部發作的，之前的幾天都沒離開過城堡。”
“也就是說城堡內部存在屍毒感染源。”
“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弄清楚感染源在哪，這就是一個小問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粗暴；但如果找不到感染源，城堡裡的人就有可能都完蛋。眾所周知，再堅強的城堡也是從內部被攻破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城堡因為某個喪心病狂的屍毒攜帶者而毀於一旦。”
林在山心中微微一凜，“難道是我傳染給他們的？”他仔細去探查病房內眾人，發現他們身上的屍毒充其量不過五級左右，而自己體內的屍毒可是七級，兩者之強弱有天壤之別。如果說，目前洛城倖存者能弄到的屍毒解藥還勉強可以壓制五級屍毒的話，那對七級屍毒就無能為力了。要是有誰感染了自己體內所攜帶的七級屍毒，絕對撐不過5個小時。何況自己極其小心謹慎，根本沒有給屍毒外溢的任何機會。
“這些人被發現感染有多久了？”
“幾天前到今天凌晨，時間不等。我一直命令醫護部對此事嚴格保密。”
“你留著這些患者是想摸索醫治的辦法嗎？”
“我是那種慈善家嗎？我每天讓手下餵給他們解藥、精心照料他們，就是想弄清楚屍毒來源？等問題解決之後，我會把他們統統消滅。”
“如果我有辦法清理屍毒，你能讓他們活下來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清理屍毒？弗裡奇曾經說過：當今世上還沒有發明出可以根除屍毒的藥物，清理屍毒的唯一手段是異能或異術。”
“我願意竭盡全力嘗試一下。”
“我可以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沒有顯著效果，我就會將這批人連同你也一起幹掉。”
“沒問題，我願意接受這個生死挑戰。約翰，為了便於我實施治療，你最好向醫護部隆重推介我一下。”
約翰用極富特色的嗓音大叫道：“女士們、先生們，鑑於目前醫護部所面臨的問題極其棘手，我專門任命了一位特別的專家渣林先生來全權處理此事。從即刻起到明天早上8點，你所有人都要聽從渣林的指揮。誰如果敢有異議，我將送他去廚房當成食材。都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眾人齊聲回應。
“下面是你的秀場時刻，渣林，注意保密。”約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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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將所有醫護人員召集到一個會議室裡，宣佈道：“你們簡單地向我報告一下這段時間的病情及診治情況。”
首先發話的是醫護部主任，他對林在山這個突然間空降到頭上的臨時上司頗有不滿，嘴裡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懂醫學知識嗎？希望你作為一個門外漢不要胡亂插手我們的業務。”
“你如果不服氣，大可以當場測試一下我的醫學專業知識和技能。”
醫護部主任心想：“這可是你自取其辱。”當即詢問了幾道專業知識，林在山對答如流。眾人無不愕然。
醫護部主任並不甘心，繼續嘲諷道：“不要以為隨便讀過幾本醫學科普讀物就可以在這裡指手畫腳。”
林在山笑道：“要不我反問你一道？”他早用異能將他體內探查了一遍，“主任大人，你的心臟搭過橋，不過有關元件因為時間過久，已經不太好使了，你終日將替換的元件隨身攜帶，希望能夠早日更換對不對？可惜在約翰城堡裡，你很難找到一個能夠執行相關手術的專業人員，即便有，也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即便對方願意，也很難滿足執行手術的環境條件。天知道，在這樣的環境裡將自己的胸腔開啟後，會不會跑進來什麼稀奇古怪、可怕之極的病毒，對不對？”
“你……你竟然有透視異能？”
“談不上透視，只是像b超或者ct一樣，掃描到有關資訊而已。”林在山道：“如果你肯信任我，我會在適當的時間裡給你做手術。”
“你不要吹牛！”主任難以置信地叫道：“開胸手術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做的嗎？”
“那我給你推薦一個專家。”林在山道，“據我所知，卡洛琳醫生可是心外科的專家。我估計在洛城甚至整個米國，她可能是倖存者當中這方面的唯一的專業人士了。”
“我當然知道卡洛琳的本事，但可惜卡洛琳已經遭遇了不幸。”醫護部主任道。
“什麼不幸？”林在山大吃一驚。
醫護部主任帶領林在山來到一個獨立的小病房之外，指著裡面說道：“卡洛琳醫生在照顧這批廢物的過程中，不幸感染了屍毒，已經被單獨隔離了。我也不想這麼做，她可是難得的人才。”
隔離間的卡洛琳本來失魂落魄，此時見到林在山出現在門前，立即來了精神。“渣林先生，城堡裡屍毒在蔓延，你必須趕快想辦法拯救大家。否則，再晚兩天就來不及了。”
醫護部主任嘆道：“真是個善良的姑娘，自己都快沒命了，還在記掛著無關人的安危。”
林在山道：“主任，請你把這個病房開啟，我要給卡洛琳清理屍毒。”
“你不要亂來。”醫護部主任嚴肅地說道：“你看上去就像個神棍或者江湖騙子，根本就不像一個醫學專業人士。”
林在山懶得與他爭論，一手拉住主任的手臂，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心口，瞬間便將他體內的搭橋元件疏通、修復。
醫護部主任突然間感覺自己的心臟負擔變輕了，全身說不出的舒坦。他本來要叫罵林在山“非禮”的話吞回肚中，又驚又喜地叫道：“天哪！我像是重生一樣。渣林先生，你施展了什麼魔法，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你們難道忘了，我可是個業務熟練的管線工，最善於修理管線，包括人體內的。”
圍觀眾人鬨然大笑，對林在山既感敬佩，又覺親切，之後的交流就順利得多。
醫護部主任再三叮囑過後，方才開啟了卡洛琳的病房門。林在山沒有任何多餘的話，進去直接拉住卡洛琳的手，用植物能力將她體內的屍毒吸取得一乾二淨。
卡洛琳發現體內那種疼痛、麻木、煩惡、沉重的感覺突然消失，一切恢復正常，臉色也再次變得紅潤起來。她的這種改變不僅自己體會得清楚，眾人也看得明白。
“真是奇蹟！自末世以來我首次見到有人能夠清理屍毒！”一名醫護人員感嘆道，“這已經不是現代醫學能夠解釋得了的。”
“慎重！”另一個醫護人員提醒道：“我們還沒有採集任何病理指標，還不能斷定卡洛琳已經康復。”
林在山插話道：“那你們還等什麼？趕緊採呀！”
醫護人員立即動手，抽取了卡洛琳的血液拿到顯微鏡下觀察，“看不到屍毒活動的痕跡！”他們激動地歡呼起來。
醫護部主任立即推開那名醫護人員，自己趴到顯微鏡前再三觀察，確認結果無誤。“果然發生奇蹟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把卡洛琳醫生再單獨隔離觀察一晚。”
“我們沒有意見。最多明天，又可以和美女醫生喝茶、午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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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又與眾醫護人員溝通，很快就掌握了所有情況，他在第一時間綜合各種資訊，做出了一個重要判斷：感染者的分佈是散亂的，但他們被感染的方式高度相似：均不是外傷，而是飲食或者皮膚接觸；感染的時機五花八門，但感染的地點肯定都在城堡內，而且有很大可能是公共場合。
“看來，這可真是個嚴重的問題。”林在山暗想：“實際被感染的人應該遠遠不止病房裡的十幾個；隨著時間的延續，一定會有更多的人爆發出感染後的症狀。如果按照一傳十、十傳百的比率推演，用不了幾天，約翰城堡所有人都將在劫難逃。還好，現在一切還都來得及，而前來處置這件事的偏偏是我這個不怕屍毒的傢伙。這也算是天意吧，約翰城堡的人至少現在命不該絕。”
醫護部主任道：“渣林先生，我感覺現在感染問題要比表面看得到的嚴重得多，您得勸說約翰趕緊全體動員，進入緊急狀態，採取嚴格地隔離、篩查措施，否則，我們很難撐過一個星期。”
其餘醫護人員也都紛紛附和。
林在山暗自稱讚：“不愧是專業人員，對這種問題看得非常清楚；不過，事情絕對不能按照他們建議的那樣去辦。以約翰城堡的現狀，一旦採取嚴格的隔離措施，必將人心大亂。狩獵隊、安保部等有實力短時間在外生存的小群體絕對會尋機離開，剩下約翰的一批親衛只怕用正常手段很難支撐，他們在極端情形下一定會採取更加極端的反應，其結果必然是天災人禍、內憂外患相互交織，大家只會死得更快。”
想清楚這些，當即假意訓斥眾人道：“你們不要危言聳聽，約翰異能高強，手下能人眾多，而且還擁有黑鑽等這樣的強大的朋友，一定可以順利解決屍毒感染問題。請大家放寬心，我敢保證不出兩天，城堡內所有感染問題都會解決。下面我命令你們在醫護部就地休息10分鐘。我要獨自去病房觀察感染者。”
眾醫護人員對林在山的說法有些不服，但又不敢直接反駁，就在會議室裡議論紛紛。“這傢伙雖然不時創造一些奇蹟，但顯然本質上還是個神棍或江湖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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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不顧眾人攔截，推開病房的密封，近距離和另外十幾個被感染者聊天他們因為每天都在注射屍毒解藥，所以至今都沒有屍變，不過幾個發作較早的身體上殭屍的外表特徵已經非常明顯。
“各位：我叫渣林，負責處置這次感染事件。”林在山帶著和善的笑容，“本人現代表組織上、代表約翰，前來親切地慰問大家。請相信約翰，相信我，也請相信自己。你們一定會藥到病除、早日康復滴！”
“請救救我們吧，大人！”眾被感染者都知道約翰城堡一貫對待弱者的作風，正在擔心自己會被“人道”毀滅，此時見到林在山不顧危險前來“探望”他們，個個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苦苦哀求。
“放心吧。”林在山擺出一副大人物的姿態，正兒八經地和眾感染者一一“熱情”握手，還不停地拍拍這個肩膀，摸摸那個額頭，頗有幾分總統競選人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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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國人素來對身體接觸高度戒備，如果在末世前，一個陌生人上來就拍自己的肩膀，說不定要投訴他“性-騷-擾”；但現在是末世，大家的人際交往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窮講究”和細膩了，再加上這批人感染了之後，人人見到他們如臨大敵，目光當中都充滿了驚懼和鄙夷，使他們深切地感受到有人願意和自己禮儀性地身體接觸都成了一種奢求。所以，對林在山的頗具華夏風格的社交行為不但不反感，還感激涕零。
林在山在病房裡收穫人心的時候，病房外眾醫護人員卻無不大驚失色。
“渣林先生的行為太莽撞了！他這樣做肯定也會使自己感染屍毒的。”
“他既然在不穿著防護服裝的情況進去了，我們就不能輕易讓他出來！除非他能再次施展奇蹟，把裡面所有人都治好。”
“說得對，我們就將他關押一個晚上，等明天早上再看情況處置吧。”
眾醫護人員立即動手將病房的門反鎖上。對面的卡洛琳雖然不贊成這一舉措，但是她在聖卡特島的時候就知道林在山有開鎖異能，所以就沒有出聲阻止。
眾被感染者提醒林在山道：“渣林先生，那批可惡、無能的醫護人員把您也關進病房了。”
林在山一邊收拾病房裡的各種器具一邊笑道：“沒關係，他們很快就得放了我們。”
“為什麼呢？難道是以為我們已經無可救藥，所以要被集體處死了嗎？”
“恰恰相反，因為我們已經痊癒了。”林在山問道：“大家可以試著感受一下，現在是不是比剛才要好受多了？”
眾感染者紛紛驚喜地答道：“就是！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我的不舒服感都沒了？”
林在山開玩笑道：“很簡單，那是因為我的到來創造了神蹟！”
眾人中頗有幾個信仰宗教的，此時聽到林在山的話語不但沒有嘲笑，反而深信不疑。
“神的使者渣林先生在上，我們願意全心全意侍奉您。”有3個人一起對林在山頂禮膜拜；他們的舉動又感染了好幾個動搖不定者，他們也跟著跪下。
“唉，大家別下跪！”林在山指一指仍然站著的兩個人：“你看他們兩個就表現得很好。你們所罹患的是小病，我用異能為你們治療，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們不需要感激，也不用掛在心上。”
他話音剛落，那兩個站著的人也跪倒在地，其中一個還哭泣著說道：“我實話實話，我們感染的都是屍毒。迄今為止，還沒聽說過誰感染了屍毒後能夠復原的。但是今天的經歷，叫我們不得不改變這一觀點。大家彼此看一看就知道，我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人樣，和先前那副準殭屍的樣子絕對不可同日而語。這種改變絕對不是普通人的力量能夠做得到的。我敢肯定，渣林先生一定是神的使者，甚至是神本身！”
眾人齊聲稱是，個個目光中流露出虔敬的神色。
林在山嚇了一大跳，急忙提醒道：“千萬不要把我跟神聯絡在一起，約翰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你們再這樣叫我，約翰就有可能將我這個神棍斬草除根。”
眾人急忙道：“我們記住了。渣林先生，醫護部以下犯上，竟然將您也關押起來，您會如何處置？”
林在山看了看洗手間裡的水龍頭，笑道：“我相信他們只是出於好意，想暫時讓我們清淨一下。我們正好可以在這洗個熱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