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廚師長
杜爾特用槍威脅吊籠中的林在山道：“你想填飽肚子嗎？那就老老實實告訴我安全渡海的方法。”
“也罷，看在你這麼好學的份上，我就免費透露幾種。”林在山慢條斯理地道：“第一種，跳下海，直接游過去。友情提示：遊得越慢越安全。”
“你當我是白痴嗎？”杜爾特道：“講別的方法。”
“在山頂上裝死，等海鳥來捕食的時候將它抓住，然後馴化海鳥馱著自己過海。”
“你幹嘛不騎著一條龍過海？”杜爾特差點就被氣樂了。
“騎龍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海裡面長得跟龍相似的動物都很兇猛，一般人騎不動的。”
“看在你的寶貝的花生苗的份上，講點實在的。”
“最實在的就是找到船，然後乘船過海。”
“海島的北面有幾十條船，不過都已經損壞了。”
“壞了可以修理呀。”
“哼，你以為這裡的倖存者都有一雙巧手嗎？實話告訴你，會修船的都在上次修好的船上被怪物弄翻後吃掉了。”
“如果只要航行一小段距離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很專業的修船工程師，我看一般的木匠或者管道工都可以搞定的。”
“愚昧無知的亞洲猴子，你見過現代船嗎？你會看船體結構示意圖和修船技術手冊嗎？你懂得修理發動機和焊接艙體嗎？”杜爾特不屑地連續發問。
林在山亮亮自己的雙手，驕傲地說道：“只要是人類能用手製造的機械，我就有把握用手把它修好。”
“是嗎？亞洲猴子都這麼善於吹牛嗎？ ”杜爾特掏出一顆子彈續入步槍裡，“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來證明你的價值。”
“修理舊船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你不相信這一點，那就只剩下建造木筏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難道沒看到我的人正在動手建造嗎？”
林在山嘆口氣道：“從你們砍伐的木頭的尺寸以及擺放在岸邊的工具我就能猜出，你們即將建成的木筏的大體形狀和結構。這種木筏本來渡過如此狹窄的海面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但是，當考慮到海里層出不窮的怪物的時候……嘿嘿。”
“快告訴我怎麼應對海里怪物的威脅？”
“嘿嘿，你皈依宗教，對天叩拜，再獻祭你自己的鮮血和所謂的花生苗，或許怪物們就不會打擾你了。”
“你以為用華夏的巫術就可以欺騙我了嗎？”杜爾特冷笑道：“我上週剛剛親自轟掉了一個自稱女巫的奴隸的腦袋，把她的上半身餵給了殭屍，下半身下了油鍋。”
林在山面對兇惡的杜爾特沒有一點畏懼的表現，滿不在乎地嘲諷道：“我很奇怪，一個像你這樣天天不是轟掉別人腦袋就是小弟弟的傢伙，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難道你們的神或者主瞎了眼，還是你的禿頭比較靚麗，抑或你特善於給神拍馬屁，他們竟然對你如此垂顧？”
杜爾特聽到林在山用還不太熟練的英語連珠炮般講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語句，先是愣神幾秒，然後哈哈大笑，“渣林，我明白了，你的職業一定是個小丑。”
“我是個野外救生員。”
“我不在乎你幹什麼職業，我只關心兩件事：第一件，怎麼樣造出更好的木筏，從而使我可以早點抵達洛城；第二件，別人對我有什麼用。”杜爾特再次用槍瞄準了林在山的襠部，“很不幸渣林，我現在不怎麼需要小丑，你對我沒用。對你的花生苗說拜拜吧。”
杜爾特扣動了扳機，但是步槍沒有響。他吃驚地檢查步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再次扣動扳機，又是沒響。“見鬼了！”
“老兄，需要我來幫你修理一下步槍嗎？”林在山問道。
“你會修理槍支、彈藥嗎？”
“小case！剛才說過，基本上人類使用的大多數機械裝置我應該都能修理。”
杜爾特退出子彈，將步槍遞給林在山。後者熟練地拆解，裝模作樣敲敲弄弄，又快速地組裝起來，然後遞給杜爾特。
杜爾特重新裝填了一顆子彈，再次瞄準林在山，“亞洲猴子，猜猜下面即將發生什麼事？”
林在山暗自冷笑，心想：“竟然在我的面前玩心理遊戲。”嘴裡說道：“這顆子彈沒有附加穿甲效果，對付四級以下殭屍和低階魚怪還可以，但是對付五級+殭屍和高階魚怪根本毫無效果。我建議你還是留著自我了斷用吧。”
“我不妨告訴你亞洲猴子，如果這顆子彈能打響，我就給你一次做奴隸的機會，如果打不響，我就先割掉你的花生苗，然後把你送去喂殭屍。”
“聽起來很公平。”
杜爾特突然槍口對著天空扣動了扳機，“砰”一聲槍響，強烈的震動感宣示著這把步槍的機能和威力。
“看來你這個渣林的運氣不錯。”杜爾特得意地笑道。
“似乎你這個盲神的寵兒的運氣更好。”
“你什麼意思？”杜爾特感興趣地問道。
“啪”，一隻小型海鳥的屍體重重砸在杜爾特的禿頭上。
“fuck！”杜爾特被嚇了一大跳。他先是在海鳥身上狠狠跺了兩腳，然後彎腰撿起來，獰笑道：“今天有鳥肉可以吃了。”
林在山道：“在目前的條件下，鳥肉最好的烹飪方法有兩種：一是下鍋燉，先用武火，再用文火；二是用火烤，鑑於直接在火上烤不容易做到溫度均勻，可以用泥裹起來再烤。”他英文裡摻雜著中文，嘰裡咕嚕講了一大通。
杜爾特打量林在山兩眼，“亞洲猴子，你不會剛好懂得廚藝吧？”
“我可是末世華夏最有名的廚師之一，我曾經在玉臺特警大隊廚房、新省城基本保障食堂、無畏戰隊申城駐地食堂擔任過特邀廚師。我不僅有著如此輝煌的從業經歷，而且善於刀功，做出的飯菜色香味俱全。得到過三奶奶、趙大爺、汪校長等領導-幹部和廣大群眾的親切表揚……”
“打住！我不需要你的簡歷，只要給你一次面試的機會。今天中午你來烹飪這只海鳥，我吃得滿意就任用你，否則就……”
“否則就拿我喂殭屍！”林在山主動接過話頭，“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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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爾特命人放下林在山，將死鳥丟給他，吩咐道：“一個小時以後就是12點鐘，我要回來享受鳥肉，你最好拿出所有本事加工好這只鳥，否則，你知道的！”說完，轉身去督促分割魚肉的苦力們去了。
林在山昨晚吃了一些樹葉，生命能量略有恢復，但是現在仍是極度飢餓狀態。他問杜爾特留下來監督的大漢：“老兄，能不能借你的砍刀用用？”
那個大漢一把將他推翻在地，罵道：“趕緊滾到廚房裡去，亞洲猴子！那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還未等林在山爬起來，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像提一隻小雞一樣，大步來到廚房，將他遠遠地丟了進去。
廚房裡有兩個中年婦女正在做飯，見到林在山到來，都用像看到野生動物一樣的眼神好奇地瞪了他幾秒，又接著若無其事地忙自己手頭的活兒，彷彿林在山是空氣一樣。
林在山熱情地衝她們打招呼，但沒人理會自己，就旁若無人地開始檢視廚房，找到了一柄很鈍的斧頭和兩把小巧的菜刀。他拿起菜刀和斧頭就往外面走。
守在門外的那個大漢伸出常人大腿一般粗壯的手臂將他攔住，“你要幹什麼去？”
“宰掉這只鳥。”林在山亮亮那只鳥和菜刀，“在廚房裡動手很容易招來變異鼠。”
“那你為什麼還拿了一柄斧頭？”
“我要為這只小鳥挖掘一個墳墓，你不希望它的靈魂半夜裡冒出來附著到你的鳥上吧？”
“愚昧的亞洲猴子。不要刷滑頭，否則就擰斷你的脖子！”
大漢見林在山走進私宅外的小樹林，就不再跟隨。這個小樹林背靠陡峭的崖壁，側對大海，又緊挨著私宅圍牆，根本無處遁身，許多苦力都正在裡面勞動，何況還有兩個監督的其他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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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走到一棵大樹後面，用手撫摸樹幹，瞬間就接收到很多資訊。他選中一個位置，用斧頭刨出下面的一條樹根，劈開一個口子，立即有鮮濃的汁液流出。這就是所謂的“紮根汁”了，不僅可口，而且營養價值極高。
林在山俯下身猛吸了一陣，生命能量加速恢復。
“實在太爽了！如果每天都能有1只七級變異兔、1顆五色晶果、1顆原珠和足夠晶體的話，我應該能夠在一週內恢復到原來四、五成左右的水平，在一個月左右重回巔峰狀態。”
林在山站起身四處打量小島，發現：這個小島上只生長著很有限的幾種樹木和花草，那些樹木倒也罷了，但有一種草藥頗為特別，他的植物能力告訴他這種草藥應該具有生肌補血等效果；除了變異鼠和海鳥之外，沒有其他大型動物，變異鼠的等級似乎較低，而海鳥則等級高低不一；島的西南面沒有殭屍；淺海有很多小型水生動物，其中不少魚類顯然十分兇猛，剛才一個苦力不小心被浪頭捲入過腰深的海水裡，眨眼間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不遠處的同伴根本就來不及救援。
“看來，目前對小島上的倖存者而言，最危險的因素在海里。如果我在全盛狀態當然毫無畏懼，但現在這副病秧子的樣子，絕對不能亂闖和硬來。至少在一、兩個星期以內，我都得靠自己的頭腦而不是武力求生。”
一個暴徒帶著懷疑的眼神往這邊走來，林在山立即拿出菜刀裝模作樣地給小鳥放血、拔毛。暴徒帶著輕蔑的眼神又走開。
林在山現在的力量等素質還較弱，但是手速仍比一般人要快許多。他很快就處理完小鳥，又採集了一些樹根和好多花草，返回廚房，自行搜尋廚房裡已有的工具和調料加工小鳥，又將樹根洗淨後放一部分到湯鍋裡，然後燒火慢燉。
廚房裡做工的兩個婦女偷偷打量林在山一眼，體型肥胖的瑪麗安悄聲說道：“這個亞洲猴子的動作一點都不像是在做飯，倒像是在煉製什麼危險的物品。”
“他一定懂得巫術。”馬蒂爾德帶著恐懼答道。
林在山看著這兩位旁若無人地議論自己是非的中年婦女，“女士們，我有耳朵，而且聽覺靈敏。”
兩個婦女對視一眼，瑪麗安罵道：“滾遠一點，亞洲猴子！”罵完林在山，又繼續當他是空氣，“我們應該離他遠一點，免得被這個亞洲猴子的巫術變成老鼠。”
林在山乾咳一聲，“我鄭重聲明，請不要叫我亞洲猴子，我也不是巫師或者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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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婦女壓根不理會他，他不得不改換溝通方式：“兩位女士，我既不是巫師也不是術士，我其實是一名魔法師。你們想見識一下真正的魔法嗎？我來演示一下。”
他開啟湯鍋，抓起一把花草丟入進去，整鍋湯立即香味四溢。
脾氣較好的馬蒂爾德好奇地問道：“你是從哪弄來的調料？要是早知道有這種調料，我們做的食物一定很可口，就可以少挨很多杜爾特的臭罵。”
“這些所謂的調料就是小島上到處都有的一種花草而已。”林在山答道。
“不可能，這種花草又不是香料，它們的花幾乎聞不到香味，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的效果？”
“你如果不信，可以把這當成我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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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施展魔法？”杜爾特威嚴的聲音傳來。
瑪麗安和馬蒂爾德被嚇得兩股戰戰，急忙轉過頭去弄自己負責的魚肉和粥。
杜爾特被濃郁的香味吸引過來，“馬蒂爾德，是你做的飯菜如此香嗎？”
“謝謝誇獎！請您品嚐。”馬蒂爾德竭盡全力做出一副諂媚的樣子。
杜爾特用湯勺盛了一勺魚羹，“哼，和以前沒什麼分別。馬蒂爾德，你可真是不思進取。要不是看在你見鬼的丈夫湯姆森為我送命的份上，我早就把你送去喂殭屍了。”
“謝謝您的仁慈。”馬蒂爾德嚇得冷汗直冒。
杜爾特又盛了一勺瑪麗安負責的燕麥粉粥嘗了一口，罵道：“這都是什麼垃圾？”
“先生，廚房裡就只有燕麥粉、玉米粉等少數幾種食材，只能做成這個樣子了。我已經竭盡全力。”
“我為什麼不現在直接把你剁碎了當食材？”杜爾特拔出腰間的匕首。
瑪麗安嚇得屁滾尿流，鼻涕眼淚滿臉都是，使勁地哀求。
“真他媽的噁心，你讓我一點胃口都沒有了。”杜爾特看著瑪麗安那副骯髒、醜陋的胖臉，愈發感覺難以忍受，決定當場下手弄死她。
“啪”，一隻手掌輕拍在他的肩膀上。
杜爾特的身體屬性是目前島上倖存者當中最為強悍的，反應和動作速度極快，他立即本能性地反手抓住拍他的那只手掌，並用力揉捏。他預期敢拍自己的亞洲猴子肯定要筋斷骨折，痛得又叫又跳，但是林在山卻拱著雙手毫無反應，原來被杜爾特抓住的不過是一張用樹根切成的假掌。
“亞洲猴子，你想找死嗎？”
“杜爾特，我要給你兩個免費提示：第一，在廚房裡殺人，絕對會敗壞所有人的胃口，當大家都吃不下去東西的時候，誰來幫你造木筏呢？你可是有工期限制的。”
杜爾特冷冷地道：“我可以把這頭母豬弄到外面去殺。你的第二條提示是什麼？”
林在山掀開湯鍋的蓋子，笑道：“你為什麼不親自來品嚐一下？”
誘人的香氣立即轉移了杜爾特的注意力，他的食慾直線上升，“亞洲猴子，快點給我盛上一大碗！”
林在山立即盛好遞了過去。
杜爾特撕下一隻鳥腿就要吃，卻在嘴邊停了下來，吩咐林在山道：“你先來吃一口！”
林在山早料到他會如此安排，當即順從地接過鳥腿大吃起來。
杜爾特用心地查探著林在山的反應，確信他沒有小動作，這才放心大膽地狼吞虎嚥、大快朵頤。
“怎麼樣？我做的鳥肉好吃吧？”林在山將鳥腿骨丟到垃圾桶裡，舔著手指問道。
“very good！”杜爾特讚道：“從今天起，你就是這裡正式的廚師長了，這兩個婊子歸你指揮。你馬上安排她們給工地上送飯。如果你的表現足夠好，我或許會考慮渡海的時候帶你一起走。好好幹吧，亞洲猴子！”杜爾特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了廚房。
“我去！能不能不要叫我亞洲猴子。”林在山無奈地搖搖頭，目光轉向兩個婦女。“兩位大嬸，你們想自己成為食材，還是想好好地活下去？”
“渣林先生，我們願意聽從您的吩咐。”
“其實想保命也很簡單，那就是每天都能做出可口的飯菜。”林在山道，“不過可口的飯菜往往需要一些特殊的調料或者食材。你們兩位知道哪裡有嗎？”
“或許島的北面會有一些，但是那裡實在太危險了，就連杜爾特都不敢過去。在島這邊幾乎是什麼也沒有。”馬蒂爾德答道。
“真得什麼也沒有？這可不太好辦，要知道剛才的花草最多新鮮兩、三天，之後杜爾特等人很快就會吃膩。”林在山故作為難道。
“渣林先生，我偷偷藏了一些晶體，不知道能不能用？”瑪麗安說著顧盼左右，確定無人。
林在山心中竊喜：“哈，終於被我敲詐出寶物了。”嘴裡道：“晶體應該是可以作為調料來用的，用得好則有助於促進食物的吸收；不過，沒有足夠強大的魔法千萬別亂用。”
“渣林先生，你能出去一分鐘嗎？我好為您找晶體。”
林在山猜想瑪麗安是不想被自己知道私藏晶體的地方，當即懷著興奮之情退到廚房外。
“可以了渣林先生！”瑪麗安叫道。
林在山從她手裡接過一大把低階晶體，足有三、四十枚之多，不禁狂喜，立即拿起1顆一級晶體放入嘴裡。
“額滴神！渣林先生，晶體這樣吃會死人的。”馬蒂爾德和瑪麗安都大吃一驚。
林在山吞服晶體，長舒一口氣，笑道：“對有些人而言，生吃晶體或許很危險；但對我來講，這可是最好的補品。”
“原來晶體是小吃，難怪杜爾特管制得這麼嚴，他禁止我們苦力私藏任何晶體。”
“對了瑪麗安，既然杜爾特管制得這麼嚴，你又是如何隱藏這些晶體的呢？”林在山又將一顆一級晶體吞入肚中回味無窮地問道。
“我一直把它們藏在我的裙子下面、兩條腿當中！”瑪麗安自豪地答道，胖臉笑成了一朵花。
林在山噗嗤一口噴了出來，暗想：“敲詐婦女朋友，果然沒好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