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幹壞事被雷劈
林在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眠。
“林夫子，我該怎麼辦？”心亂如麻的林在山問道。
“主人不必煩惱，末世生活的主旋律不是男歡女愛，而是生存考驗。請主人將時間、精力、心思儘量集中到即將到來的各種層出不窮的生存考驗上去。”
“生存考驗？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處境還有可能變得更加嚴峻、糟糕嗎？”
“是的主人，我綜合了眾多資訊才做出了這一判斷。我認為，隕石爆炸所帶來的後果要比表面上看起來的嚴重得多。”
“那你認為主要的考驗會體現在哪些方面？”
“首先是資源問題，這個我想不需要過多解釋了。”
“其次是生態環境問題，我預判地球的整個生態系統將被徹底改變，既有的物種會以難以想像的方式生長和進化，而新的物種也很有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出現。在生態上的深刻變化可能還包括了如下兩點：一，人類極有可能無法再維持食物鏈頂端的位置；二，生物與自然以及生物相互之間的關係會因為自然資源的突然增多而根本改變。比如，在以前由於草地面積有限再加上季節變化，食草動物的數量只能保持在特定水平，而食肉動物也無法過剩增長。但是在當下，植物以近似無限制的方式生長，使得各種動物可以不受食物量的制約而數量擴張。請想像一個遍地是羚羊和獅子的世界。請問主人，如果獅子不再為捕捉不到足夠的羚羊而煩惱的時候，它們最有可能做什麼？”
“那當然是生小獅子和擴張領地嘍。”林在山答道。
“不錯。所以，倖存者將會像突然回到白堊紀一樣，會面臨如同恐龍一樣無所不在的強大動物的威脅。”
“這確實是個嚴重的問題。”
“第三個嚴重威脅是日益頻發的自然災害。狂風、暴雨、洪水、雷電、瘟疫、甚至地震等，都有可能以高出以前千百倍的密度和強度爆發。”
“第四個嚴重威脅是暴徒。他們會為了各種理由而做出極端行為，極端行為的常態化將成為末世生存的基本現實。”
“第五個嚴重威脅是生存者部落之間的競爭和衝突，甚至是戰爭。迄今為止，我們對縣境以外其他地區的倖存者一無所知。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在掌控局面，也不知道他們在多大程度上保留了人類智慧和文明。”
“第六個嚴重威脅是有可能被濫用的異能。就像杜麗麗今天所做的那樣，異能者具有輕易改變局面和他人狀態的能力，如果他們不懂得自制，秩序就有可能失控。主人曾經斷言，異能在末世將會越來越重要，並成為個人生存最重要的資本和依賴。我對此完全贊同。”
“林夫子，你指出的這六大嚴重威脅的確非常在理。在如何應對上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只能建議主人抓住一切時機，儘快提升自身實力，並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培養一支屬於自己的團隊。”
“林夫子，你是在暗示我當前的團隊不適合我嗎？”
“不敢主人，我只是認為當前的團隊與可能要面臨的形勢相比，實力過於脆弱。而且多數成員對此缺乏知覺，他們還停留在末世前對權威部門、社會力量的習慣性依靠和反應模式當中。”
“你能舉例說明一下嗎？”
“比如說主人自身，您能夠利益最大化的做法是佔有李妍、籠絡杜麗麗，然後控制團隊所有男性，確立絕對的領導地位。但是您的實際做法是失去李妍、拒絕杜麗麗，在領導權的競爭上又敗給汪有道。”
“林夫子，你知道我志不在權和錢。”
“當然，主人志向高潔。但是末世生存的基本依據是實力而不是品德，希望主人能夠有所驚醒。”
“我明白，你接著說吧。”
“另外一個例子便是汪校長。汪校長現在採用的團體管理方式完全是末世前的一套，這套東西在生死考驗和強者面前很容易崩潰。而汪校長對此渾然不覺，還樂此不疲。還一個典型的例子是李妍，對她來講，末世生存最為理性的做法是儘快與主人結成人生伴侶，掃除杜麗麗、何安妮、宋嬋娟、陸嫂等的競爭威脅，但她偏偏輕易聽信王曉雅的讒言，明明知道杜麗麗用異能脅迫主人，而偏要一意孤行，拒主人於千里之外，反而給競爭者以機會，並使自己在以後的生存考驗中處於不利地位。”
林在山聽完後沉思了片刻，說：
“林夫子，你舉的這些例子不無道理，但是有三個明顯的問題：第一，你在有意無意之中選擇了支援我的立場，以我為中心和出發點，將其他人的內心體驗和感受忽略了。當然，這也不能怪你，因為你無法直接獲取他人內心體驗和感受的資訊。第二，你忽略了人類行動的基本邏輯，它不是生存本身，而是生存的目的和意義。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可以為了某種自認為有價值的東西放棄生存，或者堅持某種特定風格的生存狀態。你的例子當中第三個問題是，你把品德與實力之間的關係簡單化了。在你看來，品德是虛的、軟的、裝飾性的，實力是實的、硬的、本質性的，其實這種觀點是錯的。人類的很多被視作實力的特質是要靠相應的美德才能獲得。美德是根本，實力是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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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的見解振聾發聵，我一定進行深刻反思。”
“林夫子，你的觀點對我也是很有啟發性的。在給你講這些話的同時，也是對我自己觀念和性格的一種梳理和反思。跟你一番對話，讓我的頭腦恢復了理性，心情也好受了很多。下面是時候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凌晨5:00點，經過短短幾個小時休息的林在山完全恢復了精力，他起床簡單洗漱一下，然後來到操場練拳。
隨著拳招的施展，舒爽感再次遍佈四肢百骸。突然間，身體一重，空氣似乎又變得凝固、有了質感。林在山不慌不忙、心無旁騖，繼續練拳，在這種特殊狀態下又將36式馬氏家傳拳法打了兩輪，方才收功。
他搖搖脖子，命令林夫子：“評估我現在的基本屬性。”
“評估完畢，主人各項基本屬性如下：力量124，速度124，耐力139，靈巧140，聽力132，視力122，智力135……多數基本屬性略有增長。”
“傳統拳法果然非同小可。”
正當林在山沉浸在屬性增長的喜悅當中時，遠處傳來男女的說笑聲。循聲看去，只見李妍和陳更新正結伴跑步，兩人一邊慢跑一邊聊天，李妍還不時地開心大笑。
兩人看見了林在山，陳更新很優雅地揚手衝林在山打個招呼，嘴裡說：“林隊長，早上好！”
林在山回應了一聲“早上好”，目光向著李妍，李妍卻像完全不認識他一樣繼續和陳更新有說有笑地跑步。
林在山不敢自討無趣，索性回倉庫。他在倉庫入口處碰見了渾身被汗水溼透、一臉疲憊的吳超群。
“兄弟，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真的喜歡杜麗麗這個丫頭片子？你要是喜歡，昨天她耍我的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去剃了她的眉毛！”
“哥你想去儘管去，不過當心她再故伎重演。”
“哥我可不想天天唱《大王叫我來巡山》，你要把你的妞兒好好管教管教！”
“你不要跟這些小屁孩較真，現在形勢並不樂觀，我們還是把時間、精力和心思放在團隊生存上要緊。”
“嗯，兄弟你說得對。在顧全大局方面，你比哥強多了。好，我先去洗澡，回頭再聊。”
“林隊長，你要給我做主！”王自強在走廊裡看見林在山就問。
“我去鍛鍊了一下，有什麼事嗎？”
“你看我的嘴唇，樂樂不喜歡我親它，把我嘴唇咬破了。杜麗麗太壞了，我要是得了狂犬病一定要先咬她！”
“小王，你放心，我會批評教育她的。你還是先去刷刷牙吧。”
“隊長，大喜啦！”智羊羊拉住林在山喊道。
“智羊羊，發生什麼事了？”
智羊羊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雜草，說：“我昨天晚上吃草，發現原來很多草都可以刺激身體屬性，而且口感還不錯呢。”
“智羊羊這是真的嗎？”
“當然，你看，這種葉子又細又長的草味道偏酸，但是能夠提升視力；這種莖葉很肥的草，味道甜美，可以增長力量；還有這種細長的藤草味道很苦，但是能夠增長耐力；對了，這裡還有一種只有幾個小葉片的貼地小草，你別小看它，吃了長速度呢。”
“你有資料嗎？”林在山興致昂然地問道。
“有，我現在把屬性變化資料發給你。”
“你這次HP沒有降低吧？”
“沒有，還是滿血！”
“也沒出現其他負面狀態？”
“有一種草，其實是一種花，吃了後顯示中毒，HP快速下滑。就是這種。”智羊羊舉起一朵看上去非常豔麗的紅色花朵給林在山看。
“那你是怎麼恢復的？”
“這要歸功於這種白色的花朵。”智羊羊又舉起一朵花給林在山看。這朵花的花瓣呈雪白色，花蕊為銀白色，體積很小，乍一看並不顯眼，細看卻又非常精緻。“吃了這種花後，我的中毒狀態解除，然後HP回升。”
“智羊羊你的發現太重要了！如果我們深入研究下去，就可以配置末世的草藥了。你把這些花草的效果及圖片讓林夫子記錄下來。抽空再去找宋醫生她們溝通一下情況。”
“好，我馬上就去。我的美女天使，嘻嘻……”
“智羊羊，當心何安妮發飆。”
“是，謝謝隊長提醒！”
“是誰一大早就起來說我壞話？”何安妮從房間裡現出身來問道。
智羊羊一見何安妮立即切換成“寵物狗”模式，翹著腳跟，手心向下屈臂抬腕到胸前，張著嘴，伸著舌頭，滿臉堆笑。林在山在智羊羊腦袋上敲了一下，後者又連忙切換成宅男模式。
“沒有，誰敢說我們何總裁的壞話，那不是找死嗎？”林在山笑道。
“原來是令無數未成年少女瘋狂的林帥哥呀，怎麼在你屁股後面沒看見那個極品女友呢？哎呀，我想想，原來是被某個未成年少女謀權篡位了！”
“何總裁的嘴尖酸刻薄，殺傷力極高，幾句話就讓人欲仙欲死，難道是BJ做多了？”
“你下流！”何安妮臉色一紅怒道。
林在山不敢再招惹她，抬腳就要回屋，宋嬋娟從房裡出來，說：“我剛才聽到林隊長和智羊羊先生有事找我。”
“啊對，智羊羊，你去把發現向宋醫生介紹一下。”
“林隊長的氣色看上去非常好。”宋嬋娟笑道：“看來昨晚上過得不錯哦。”
林在山訕笑一聲，低頭就走，宋嬋娟在身後又說了一句：“林隊長身上好有男人魅力哦！”
林在山回頭看了宋嬋娟一眼，只見她臉上帶著一貫溫和的微笑看著自己，心想：“宋嬋娟怎麼也開了嘲諷模式？看來我昨天晚上的表現把團隊中的女性得罪得不輕。”於是，不再說話，快步往自己房間裡趕。在洗手間門口碰到了王曉雅，林在山心想：“完了，與這個長舌婦正面遭遇了。”
林在山好像生怕遭到突襲似地忐忑不安地從王曉雅身邊走過。
“林隊長。”王曉雅開口了。
林在山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你現在還好嗎？”王曉雅柔聲地問道。
“除了被人說了幾句壞話以及壞了和李妍的好事外，也沒什麼不好。”林在山故作平靜地說。
“林隊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跑到李妍姐那裡亂嚼舌頭的……”王曉雅居然認錯道歉了。她一邊滿臉誠意和懊悔地道著歉，一邊偷偷觀察林在山的反應。
如果林在山是初次知道這事與王曉雅有關，一定會驚訝和憤怒；但是此時的他已經對這件事麻木甚至有些厭煩了，壓根就不想再涉及。
“曉雅，你不用道歉。我有事要忙先走了！”
“林隊長！”王曉雅叫住林在山，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求說：“你要怪就怪我吧，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懲罰。”
林在山也不搭話，直接進屋了。
他本想進屋自己一個人靜一下，沒想到杜麗麗正坐在他的床上撥弄自己的長髮。
“林林，你去哪了？我等你半天了。”杜麗麗一見林在山就興奮地說。
“你不要一大早未經允許就進入我的房間，影響不好。”
“有什麼不好？我是你女朋友啊。”
“麗麗，我要鄭重聲明：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你以後不要胡說胡鬧了。”
“林林，我也要鄭重聲明：你已經是我的男朋友了，我們的關係昨晚上已經被公認啦。”
“你要是再胡鬧我發飆了。”
“皇上您就發飆好了，臣妾都接著呢。”
“你……”林在山對那些既不可理喻又不能痛扁的更年期婦女和未成年少女素來缺乏有效應對措施。
他無可奈何，氣得在原地只轉圈。
杜麗麗在一邊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邊看邊笑說：“親愛的，尾巴在這裡。”
林在山連轉十幾個圈才停下來，心想：“剛才又被杜麗麗的異能給控制了。”他怒氣衝衝地看著杜麗麗，伸出拳頭作勢要打她。
杜麗麗兩隻小手握住林在山的拳頭，嗲聲說：“林林，你不要生氣，我會好好補償你的。”說著就用櫻桃小嘴含住林在山的大拇指。
林在山猛然抽回手臂，拔腿往外就跑。杜麗麗命令道：“站住！”林在山不由自主地站住。杜麗麗走過來手腳並用像樹藤一樣將林在山結結實實地纏住，嘴裡還來了一句：“不許動。”
林在山想動卻又動彈不得，心想：“再這樣下去，自己不是發瘋，就是被杜麗麗玩死。駐地暫時是不能呆了，最好趕緊找藉口外出。”
兩人正在這糾纏，汪校長和蔣薇出現在房門口。
“哎呀，你們……你們要節制一點，注意公眾影響嘛。”汪校長上來就批。
杜麗麗放開林在山說：“汪校長找我們什麼事啊？”
“蔣薇說你出來老半天不回去，怕你出事，才和我來找你。”汪校長說完，又看著林在山：“林在山同志，現在是危難時刻、緊急關頭，你也是國家工作人員，怎麼能天天沉迷於男歡女愛呢？麗麗還是未成年，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影響嗎？”
“汪校長，我錯了。我對自己的錯誤行為感到萬分悔恨。我要深刻檢討自己。請組織上多批評和監督，並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哎，這就對了嘛。你這個態度很好嘛。”
“汪校長，為了使我將功補過，我自告奮勇請求到度假區執行搜救任務，懇請組織上批准！”
“你做好準備了？安全防衛措施都有了？”
“是的！”
“好！林在山同志，我以理事會主席的名義批准你的此次搜救任務！任務執行時間是三天，三天內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務必返回駐地！”
“明白，馬上執行任務！”
林在山說完，拿起揹包就快步跑了出去。杜麗麗要攔截已經來不及，她看向汪校長就想發命令，蔣薇突然拉住她的手道：
“麗麗，吳超群隊長叫我們到操場上集訓呢，我們快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不去行不行？”
汪校長聞言說道：“麗麗，集訓是提升你們素質的大好機會，你不去難道甘心落在別人後面啊？”
杜麗麗哼了一聲，說：“集訓我們的是吳超群吧，我今天非要教會他唱《大王叫我來巡山》這首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