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是一棵樹
林在山中了藤蔓毒素，最終被食人藤樹吞沒。
他的眼前一團黑暗，渾身被溼熱的濃液包裹和壓榨，呼吸被徹底阻滯，就連意識也在快速喪失。
他的意識之光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細小，最後變成一個光點，定格。
沒有了感知覺，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空間，只有無始無終、無邊無際的黑暗和虛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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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人藤樹谷上空，一架直升機高高地懸停。機艙裡乘坐著5個穿著奇異機甲的人員。
一名機甲人員拿起遠端通訊器道：“報告指揮部，已經發現意識型植物x1，威脅級別1級，如何處理請指示。”
通訊器裡一個威嚴的聲音命令道：“投放ax-1型失活彈，並且採集標本。”
“明白。請求授予ax-1型失活彈投放許可權……投放10秒倒計時，10，9，8，……1，發射！”
一枚小型導彈劃破長空，衝入山谷，準確命中食人藤樹。
沒有爆炸、沒有衝擊波，只有一大團持續數秒的耀眼的光芒。
光芒過後，整棵食人藤樹徹底枯萎，變成了一大團似乎風乾了幾百年的朽木。
直升機降低高度，懸停在食人藤樹根部上方，機艙門開啟，兩名機甲人員一躍而下。
“轟隆隆”，一頭七級野豬掙脫纏繞自己的枯乾藤蔓，向著這兩名機甲人員衝過來。
“要不是任務在身，我真想把這頭肥豬當場做成炸豬排。”一名機甲人員一邊用特製的電-擊-槍漫不經心地向野豬射擊一邊笑著說道。七級野豬中槍吃了一驚，掉頭跑掉了。
兩名機甲人員來到直徑數十米的樹根旁，用一把小巧而鋒利的電鋸鋸開了樹皮，露出了裡面已經固化的濃液。
一名機甲人員開啟攜帶的一個金屬盒子，拿出一個特製的勺狀物品去取濃液。
另一名工作人員提醒道：“當心，這玩意兒可是極度危險的。”
取樣完畢後，一名機甲人員取出手機對準食人藤樹來了幾張自拍，“哈，這種經歷可不多見，一定要存照留念。”
另一名機甲人員提醒了一句：“和異形生物打交道，還是小心為妙；否則當心你自己成了異形，再也碰不了美女。”
“好了，知道了。報告總部，取樣完畢。”
“明白，使用特製燃燒彈，徹底毀滅x1。”
“收到，馬上執行。”
兩名機組人員從揹包中掏出許多手掌大小的方形物品，開始圍著食人藤樹樹根四處黏貼。
10分鐘後，他們騰空躍起三、四十米高，在與直升機水平位置懸停片刻，穩穩進入機艙。
“報告總部，特製燃shao彈佈置完畢，10秒倒計時，10，9，……1。啟動！”
地面瞬間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和濃煙滾滾沖天，遮擋了直升機的視線。直升機避開濃煙持續觀察地面。10幾分鐘後，整個食人藤樹變成了一段段的灰燼。直升機做了一個小小的盤旋，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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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谷某個不顯眼的角落，地面鬆軟的泥土突然被衝破，一個渾身沾滿膠狀物的身形破土而出。
這個身形用手揭開自己臉部的凝膠，露出了雙眼和口鼻，正是林在山。
“我去！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渾身燥熱難受，就像是打錯了針、吃錯了藥一樣。”林在山一邊使勁地揭碎身上的凝膠，一邊驚異地思考。“我剛才明明被食人藤樹吞食，怎麼眨眼間這哥們就變成了一堆焦炭。信息量可真有點大。”
林在山避開灼熱的食人藤灰燼，離開了山谷。山谷外的叢林均未受到大火的影響，依舊是一副鬱鬱蔥蔥、生機無限的樣貌。
“司馬特這撥混蛋實在太不象話，我這次回去可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不可。”林在山抬起手掌拍在一棵大樹上，在他的手掌與樹皮接觸的瞬間，一系列資訊片段在腦海裡激閃而過。就像是他以這棵大樹為第一人稱進行模擬遊戲一樣，在資訊片段當中，他看到了日月星辰、風雨雷電，看到了身邊的花草樹木以及飛鳥蟲獸各種動物從旁邊經過，嗅到了泥土的氣息，辨析出了空氣的成分，甚至品嚐到了地下水分的味道，當然也看到了食人藤樹的藤蔓在遠處遊動捕獲動物的場景。
“我去！我怎麼會有了一棵樹的記憶？”林在山被驚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一定是幻覺！我最近腦子出了問題，肯定是發生了幻覺。”
他站起身，再次將手放在大樹上，剛才的資訊片段再次閃現，而且影象變得更加清晰、深刻，就像是剛發生在眼前一樣。
林在山仍是無法相信，他又觸碰第二棵樹，依舊是相似的資訊。他撫摸地面的花草，腦海裡又閃現出以花草為第一人稱的資訊片段。他再次蹲坐在地上，手掌無意中碰觸到地面，周圍數百米範圍內的植被和地表資訊像全息投影一樣瞬間映入腦海。
“這竟然是真的。”林在山自言自語道，“難道我成了一棵樹了。”
他驚慌地上下打量和撫摩自己，發現自己還是人形，全身的零部件都在，這才稍微放心。“不行，我還要再試驗一次。”林在山撿起地上的一片樹葉，這片樹葉經歷的風吹日曬的記憶頓時衝入腦海。他將樹葉放入口中，一大堆叫不出名字但是清晰可辨的物質分類知識自動閃現。
林在山捂著頭痛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振作起來，想道：“也罷，反正我的自主意識還在，大不了就偶爾客串一棵植物。”
他剛剛起身走了幾步，就感覺身旁的樹木似乎要告訴他什麼，於是用手去碰一棵大樹，大樹給他顯示了第一人稱發現的資訊：遠處飄來了七級野豬的氣息，並且向著這邊不斷接近。
“七級野豬還沒死？”林在山轉過身去，就看到那只曾經與他共患難的龐然大物“豬兄”正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後腿不停地蹬地，顯然是準備對他發起致命一擊。
“豬兄，大難之後能夠見到你這個小夥伴，真得令人欣慰。”林在山的意識鎖定了七級野豬，他吃驚地發現，自己的氣感能量竟然能像食人藤樹的藤蔓一樣如臂使指、控制自如，毫不費力地延伸到“豬兄”的面前，忍不住輕輕“撫摩”了一下豬頭。
七級野豬大怒，吼叫一聲猛衝過來。
林在山用意念驅動無形的氣感能量的藤蔓，瞬間將野豬纏繞。
這一攻擊令七級野豬回想起剛才被食人藤樹控制的可怕記憶，它立即調轉豬頭，狼狽逃竄了。
“想不到我竟然因禍得福，氣感能量提升到一個新的等級。”林在山收回無形的能量藤蔓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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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桂城入口處，司馬特、鴿子等人正在默然地等待。
“我們難道就這樣回去嗎？且不說隔壁老王會怎麼處置我們，就是明天的狩獵決賽我們也是必死無疑。”陳小四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
陳小四答道：“我提議我們去把酋長找回來，就算是他死了，也至少把屍首帶回。這對我們的良心也是一個交待。”
“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司馬特道，“要是沒有足夠實力，我可不想去食人藤樹谷找死。我相信酋長內心深處也不希望我們這樣去做無謂的冒險的。”
“我贊同老特的意見。”鴿子道：“我們起碼還記掛著酋長，這已經是很對得起他了。我想我至少得要花一兩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完全忘卻他。你們幾個怎麼看？”
落山雞又灌了一大口酒，綠豆芽王顧左右而言他，劉四鐵和宋傑互相給對方梳理頭髮。眾人將目光集中在毒蜘蛛身上。
“你是酋長‘法定’的配偶，你準備怎麼做？”
“如果能夠確認酋長現在還活著，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找回來。”毒蜘蛛道，“他還沒有給我留下任何遺產。我許配給他好幾天，還沒撈到任何好處呢。”
“算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城準備明天的狩獵吧。我剛剛聽說洪哥隊今天捕魚不太順利，而且損失慘重，我們明天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贏。”
“說得對，我們趕緊回去大吃大喝一頓，早點休息吧。”
鄭歡歡和兩名記者也不住唉聲嘆氣。
“鄭先生，您為什麼這麼傷心呢？”司馬特問道。
“唉，我把全部家產押酋長能贏，誰知道他卻如此短命。他死不要緊，害我傾家蕩產。我真是恨死酋長了！我恨不得他死了再活，活了再死，死了再活，一次比一次死得慘！”
眾人面面相覷。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是哪個王八蛋在咒我？”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身汙穢的林在山正邁著矯健、放浪的步伐走到他們身邊。
“酋長！”眾人齊聲歡呼！
毒蜘蛛忍不住迎上去抱住了林在山。
“你還沒死，真是太好了！”
“你走開，你現在肯定還在惦記著我的‘遺產’對吧？”
“我是真得關心你、在乎你，誰讓我們是配偶呢。”
司馬特滿臉堆笑道：“酋長，我們一直在這等你回來。”
“老特還是你夠義氣！”林在山狠狠地在司馬特腦門上敲了一記，“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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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急忙道：“酋長，你要專注於當下的現實。現在我們大家都在，賭局繼續，大家還有機會皆大歡喜，對不對？”
林在山嘆道：“我結交了你們這一群狐朋狗友，只有自認倒黴。”
鄭歡歡摟住林在山笑道：“酋長，你能滿血迴歸，可真是太好了。我的家產有望保住了。”
林在山拍著鄭歡歡的腦門笑道：“老鄭，你應該少喝點能量飲料和各種亂七八糟的補品，你現在體內全都是垃圾，搞不好那天心腦血管疾病發作，你就game over了。”
陳小四悄悄對司馬特道：“酋長好像跟原來有點不一樣了，能量好像更強大，而性格好像變得有點……壞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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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囚籠後，毒蜘蛛滿面笑容貼近林在山，挽住他的手臂，說道：“親愛的配偶，你本事越來越大，我以後可都完全指望你、依靠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照顧我。”
“讓我保護、照顧也行，先給我來一點甜頭。”
“你知道的，我身體會分泌劇毒。”
“我剛才說甜頭的時候並沒有想那麼多，謝謝你提醒了我。”林在山笑道：“我現在倒要嚐嚐這個劇毒的味道。”說著將毒蜘蛛擠在柵欄上，在她小巧、圓潤的唇邊輕輕吻了一口。
“別亂來，你會死的。”毒蜘蛛警告道。
“哈，一種低階的毒素而已。”林在山的腦海裡瞬間自動閃現出毒素分析的結果，“看上去對我不會有任何效果，不如再多嘗試一點。”他托起毒蜘蛛的下巴，在她唇邊大口吮吸了起來。
毒蜘蛛起初還反抗，但很快就陶醉其中，雙臂像藤蔓一樣，緊緊纏抱住林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