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搜尋陳小四
珠縣縣城邊緣，林在山、司馬特和鴿子三人正貓著身進入縣城主街。視野所及，到處是破敗的建築、廢棄的車輛和茂盛的植被，地面上長滿了高草，其間散見各種屍體；空氣中瀰漫著腐臭和潮溼的氣味，就像是進入了經年未修的下水道；各種大大小小的昆蟲在低空四處飛舞；平地上遊蕩著稀稀拉拉的殭屍，其中不乏四級加；遠處還不時有一種既像輪船汽笛、又像大象驚叫、還像風吹大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來。
林在山手腳並用成半匍匐狀態，藉著街道上長出的高高的雜草的掩護，悄無聲息地爬到一個三層的小旅館前，一個前滾翻躥進門內。鴿子和司馬特模仿林在山的樣子，後腳跟進。等他們二人到達賓館後，林在山已經將大廳裡的三個殭屍輕而易舉地料理掉。
“喂，酋長哥哥，你這樣在沒有重型武器裝備的情況下帶我們深入縣城，是不是有點太‘奮不顧身’了？”鴿子一邊從窗戶向外探頭一邊輕聲問道。
林在山尚未答話，司馬特就道：“我現在可以肯定為什麼隔壁老王派來的一批人那麼快就返回了。”
“為什麼？”
“因為這裡實在是太陰森恐怖了，尤其是那個聲音。”
林在山笑道：“你所謂的恐怖其實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在我看來，只要我們小心謹慎不被怪物們發現，就是安全的。”
“你怎麼能確定怪物沒有發現我們，而不是怪物已經發現了我們卻故意使我們認為自己沒被發現呢？”鴿子像說繞口令一樣問道。
“如果怪物已經發現我們卻故意裝作沒發現，那它就違背了高等動物界一貫的鋼鐵直男式的捍衛自己地盤和生存權的普遍反應模式，簡單地說，就是以強凌弱、見了就打。這樣的怪物就不再是殭屍或者變異獸，而是妖怪了。你們以為末世裡會有妖怪嗎？”
“會！”司馬特和鴿子都不約而同地點頭。
“無知！”林在山嘲諷了一句，接著道：“讓我們回到正題。那個老人家的四兒子名叫陳小四，今年應該是27歲，大專畢業，未婚，隕石降落前據說一直在珠縣某旅遊開發公司擔任業務員。這家公司的辦公地點就在珠縣縣城中心大街923號，從地圖上看，離這直線距離大約為1.8公里。”
“聽起來，悠著點個把小時能到。”司馬特道。
“就怕陳小四早就不在公司了。”鴿子提醒道，“你們想想，隕石降落日有誰會傻到在公司裡待著呢？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敬業的員工？”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無論陳小四是否在公司，我們都要去檢視，因為這樣才有可能搜尋到更多關於他下落的資訊。”
“有一點我感覺很奇怪。”司馬特道，“珠縣離桂城不遠，或者說離那個老人家的家也就兩、三百公裡的樣子，正常情況下回家探親應該很方便才對，可為什麼這個老人家會說四兒子長期打工未歸呢？”
“這有什麼好費解的。”鴿子道，“說不定只是因為四兒子和其他家庭成員不和。”
林在山道：“等我們找到他一切自會分曉。你們倆先在下面等兩分鍾，我到樓頂再檢視一下。”說完，快速登臨三樓，又攀爬到樓頂，貼著屋簷俯低身體四面檢視。他將肉眼觀察的發現與先前無人機偵察結果相結合，判斷出一條曲折的行進路線。
“你們準備好了嗎？”林在山問鴿子和司馬特，“隔壁老王在我們出發之前特意叮囑要把搜尋的主要環節全程拍攝，以便‘告慰天下’。鴿子，你此行的主要職責就是負責攝影，我相信你已經熟悉了那臺大容量攝錄機的操作。司馬特，你的主要職責是協助我搜尋並且提供照明。”
“放心吧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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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在路上有驚無險地消滅了3個四級殭屍，三人終於抵達珠縣旅遊開發公司的辦公樓。
一個五級殭屍正背對著三人捧著一條碩大的老鼠腿津津有味地啃食著。
“我去，還真有‘兢兢業業’能吃苦的員工留守。”司馬特調侃道。
那個五級殭屍聞聲立即回頭，丟掉老鼠腿，高高跳起撲向林在山。此次出來之前，林在山專門挑選了一套適合近戰的武器裝備，他不知自己何故竟然選擇了兩把成對的刀。
林在山抽出雙刀迎上五級殭屍，瞬間砍了十幾刀。他現在基本身體屬性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刀下力量極大而準頭也好，五級殭屍只一個照面就被砍下了腦袋。
鴿子和司馬特瞪著地上仍然齜牙咧嘴、雙目圓睜的五級殭屍的頭顱愣神了片刻，一個道：“酋長，你真牛！剛才的精彩鏡頭我已經拍下來了。”另一個道：“不是我看錯，就是你開掛。”
林在山也對自己能在瞬間使出如此凌厲和精妙的刀法而驚喜不已，他又仔細檢視手中的雙刀，發現刀刃鋒利如故，沒有受到剛才砍殺的絲毫影響。
“這兩把刀的做工相當不錯。”林在山稱讚道，“咦，刀柄上面還各有一個‘妮’字。”
“桂城兵器鋪可沒有那麼精良的工藝。”鴿子對桂城市井之間的傳聞掌故可謂是相當瞭解，“據說不久前，有人從中城購置了一批優質的武器裝備。”
“中城在哪？”
“在哪我不知道，不過眾所周知，中城是超限軍工總裁何笑天控制下的新興定居點。據說防禦工事非常嚴密，科技手段的先進絕對可以位居目前所有已知定居點的龍頭。”
“聽起來很有意思，等我恢復自由身一定要去中城參觀遊覽。”林在山吩咐道：“下面我們在這個辦公樓裡搜尋，大家不要放棄任何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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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先進了接待室，林在山在亂七八糟的雜物中找到了一個資料夾，裡面是過去半年時間的訪客接待記錄，在一行行表格中有很多不同的人的簽名以及來訪理由。林在山隨手翻看，突然注意到了陳小四的名字多次出現在來訪目標一欄，而來訪者的簽名毫無例外都是“吳慧琴”，時間間隔一兩周不等，次數在十幾次以上。
“看來我們的首要目標與這位吳慧琴關係非同一般，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情侶關係。”鴿子對訪客記錄進行了一個特寫，林在山則像個偵探一樣，掏出手機拍攝了圖像資料，又小心翼翼地將這個資料夾收到揹包裡。如果不能尋獲陳小四本人的話，這些材料將成為向隔壁老王和那個老人家交待的一個憑據。
訪客記錄中所記載的陳小四的部門是技術部。三人當即來到二樓技術部門前，辦公室的門是閉鎖著的，而且看樣子已經和門框鏽融到一起了。不過，這難不倒林在山，他用氣感能量錨定門鎖，瞬間將其衝開，然後又從揹包裡取出一把螺絲刀伸入門縫，輕輕一撬，將門開啟。一股濃厚的灰塵氣息撲鼻而來，三個人趕緊摒上呼吸躲到一旁等待了幾分鐘，這才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員辦公室，無非是辦公桌上的電腦比較有型一點而已。林在山明知沒有電源，仍是忍不住按下電腦的開機鍵試了幾次。他在靠裡的一張辦公桌的玻璃墊下找到了一張發黴的照片。
“這個人是不是陳小四呢？”司馬特問道。
“沒錯，這個就是我們的主要目標。”林在山一邊翻查抽屜一邊肯定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隔壁老王和那個老人家又沒有給我們提供圖像資料。”
“因為這裡有他的快遞。”林在山舉起一個信封搖了搖，“嗯，是從福城大學寄來的。”林在山當著鴿子的鏡頭的面開啟了快遞，裡面是一疊a4紙張列印的報告，標題為“血液樣本分析結果”幾個字，正文全是各種生理生化指標，林在山雖是醫學碩士出身，仍看得雲裡霧裡。
“這些指標太不可思議了。”他心裡想道，順手收起了陳小四的照片。
在報告的末尾是一行顯著的附註：“祝老同學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莫其琛。”
林在山接著翻找辦公桌裡的其他材料，注意到了一疊不到手掌一半大的備忘錄便籤紙。他認真地翻看這些便籤紙，發現其中有一張紙上用醒目的字型寫著“x年x月x日”，還加了好幾道著重號的標註。
林在山問司馬特：“這個日期有什麼特別嗎？”
“當然，那是隕石降落日。”
“什麼？”林在山心裡大吃一驚，“難道陳小四提前預見到了隕石的降落？”但是考慮到錄製的影片將會被隔壁老王等人看到，所以內心的想法並未表露出來。他繼續翻看備忘錄，注意到有一張紙上寫著：“後天琴琴生日，切勿忘記！”還畫了了一個大大的愛心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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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肯定，陳小四與吳慧琴是情侶關係。”林在山將便籤紙對著鴿子的鏡頭展示了一下。
司馬特感嘆道：“你這傢伙真是眼尖，一張小小的紙頭竟然被你發掘出這麼多名堂，來給我看一下。”他接過備忘錄隨手翻了兩翻，念道：“檔案x999要在下午17點前送檔案室，密。”司馬特不解地問道：“密字是什麼意思？秘書還是小蜜？”
“應該是絕密或者機密的意思。這張紙提示我們可能有一份重要文件被送到了檔案室。待會兒我們再去檔案室看看。”林在山道。他又開啟另一個信封，裡面裝的都是發票、收據之類的東西。
“酋長，我就不信你還能從這些票據看出什麼門道。”司馬特道。
“誰說不能？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打賭呀。”
“賭就賭！你要是能從票據當中找到對搜尋陳小四真正有用的資訊，我就請你到桂城來二兩酒吧喝酒。”
“好，你等著請客吧。”林在山笑道，抽出一張紙，“這是一張固定電話收費的發票。”
“那又怎麼樣？”
“上面有個地址：珠縣石門街176弄5號301室。”
“我去，不會是陳小四的住址吧？”
“難道還是訂餐電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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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在這間辦公室翻找了一會兒，確信沒有其他發現，這才改換其他房間，逐個搜尋下來，有用的物資倒是撿到不少，但與陳小四有關的資訊則再沒有出現。三人最後來到了檔案室，裡面除了文件櫃外，就是幾個很大的保險櫃。
林在山和司馬特一起動手先翻找文件櫃，裡面基本上都是珠縣旅遊開發公司的一些尋常的檔案資料，並沒有什麼特別。
“看來好東西都在這三個保險櫃裡了。酋長，聽說你手氣好，還是你來開吧。”
林在山裝模作樣地撥弄一番，其實是用氣感衝開了保險櫃的鎖，在第一個保險櫃裡找到了一大堆證件。他又開啟第二個保險櫃，裡面全是重要員工檔案，從中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陳小四的個人檔案，收入揹包，然後又用手機拍下了該公司幾個重要人員的資料。他接著開啟了最後一個保險櫃，裡面有三個資料夾，其中一個赫然寫著編號x999。
林在山並不想公開這個檔案，就背對著鏡頭翻看，裡面的第一句話就將他嚇了一跳：
末世玩家俱樂部東南地區戰略倉庫建設地點實測報告。
他快速地翻看後續文字，內容倒是平淡無奇，無非就是一些地殼構造、地質風險、溫度溼度等資料，但是結論中有一行字引起了他的關注：“目標地點是建設末世玩家俱樂部東南地區戰略倉庫的最佳選擇。”
林在山沉思道：“上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就發現末世玩家俱樂部很有可能在東南地區建有一個秘密倉庫，今天就找到了這個報告。看來這一切都可能是真的。問題是：這個目標地點在哪呢？”
“酋長，有什麼新發現沒有？”司馬特關切地問道。
“還沒有。”
林在山將檔案收入揹包，正要翻看其他檔案，突然察覺到外面有異動，立即做了個示警動作，輕聲提醒道：“有人正在接近，大家趕緊隱蔽，做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