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表姐你說什麼呢？女孩子可說不得這樣奇奇怪怪的話。”
葉紅蓮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其他女孩子，也讓白素的話，給嚇了一跳。
女孩子之間的私房話，五人之間也說過不少，可到底沒有白素這麼坦然明白的說過關於【性】這個話題。
說起來宿舍裡算上白素，六個女孩子的家世都很不凡，從小的家教讓她們對於這個問題，都是本能的避諱的。
“啊啊啊！我的戀愛不可能這麼可怕！”
老麼氣鼓鼓的道。
白素以如此冰冷、直白的科學性術語來解釋戀愛，這讓一直對戀愛有著十二萬分憧憬的她有些生氣。
“戀愛不是多巴胺……”
白素用疑惑的語氣繼續問道。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讓李玉岑給打斷了，她的聲音溫軟柔和，有一種讓人安寧的力量：“素素呀，戀愛這回事，可不是用科學就能解釋的。教科書上都說，人是因為可以利用工具、直立行走，才擁有了智慧，成為地球上最有智慧的生命。可我覺得，其實七情六慾，才是這一切的根本。”
白素聞言，沉默起來。
“那麼，戀愛是什麼？”
過了良久，白素道。
她因【情緒】而強大，但並不意味著她懂得這些【情緒】的意義，尤其是【戀愛】，對於她來講，更是陌生的領域。
“戀愛呀！戀愛就是喜歡唄！”
老麼很有活力的道。
“那喜歡是什麼？”
白素又道。
“喜歡是淡淡的愛，愛是淡淡的喜歡。”
平日裡爽利的彷彿雄百合的老三劉寧，對於喜歡的定義，卻和她的風格背道而馳。
一瞬間，宿舍裡一片寧靜。
“哈哈哈哈……笑……笑死我了……”
吳雨晴忍不住笑起來。
“吳雨晴你個死丫頭，再笑信不信我把你暗戀‘天之座’的事情說出來？”
老三劉寧氣急敗壞道。
“你……似乎已經說出來了。”
老麼楚雲道。
“……”
吳雨晴沒聲了，做鴕鳥狀。
她的確暗戀‘天之座’，她家的人能存活下來，全賴於‘天之座’的庇護。
她永遠也忘不了‘天之座’談笑間讓上百喪屍化為屍骸的神威，他總是痞痞的笑著，可骨子裡卻很溫柔。
“他有什麼好暗戀的。”
白素開口道。
“你……你……你雖然很強大，可‘天之座’大人可是安全區第一強者！不論是號稱第一結社的十二神柱，還是安全區司令部，對他都是敬畏無比呢！”
吳雨晴見白素‘詆譭’自己的夢中情人，面泛桃花的替白睿壯聲威。
此時十二神柱結社內，白睿坐於上垂首，眸光晦明變化，若星辰生滅，十二神柱坐於兩側，噤若寒蟬。
忽然白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嘀咕道：“到底誰在唸叨我呢？”
短短一句話，讓冰冷沉凝的氣氛，給破壞殆盡。
白睿摸了摸鼻子，也懶得在維持威嚴之態，軟塌塌的靠在椅背上，眸光微斂，道：“你們十二個雜種做什麼，本座懶得管，但是……”
話說至此，白睿一雙眸子，綻開金色的光芒，猶如烈日，看的十二神柱心驚肉跳。
“若是給我妹妹添半點麻煩，小心你們的狗頭！”
說罷，不再理會被他神魔般氣勢壓的趴伏在地的十二神柱，自顧自的化作一縷幽風，消失無蹤。
吳雨晴並不知道，自己背後談論白睿，讓他心念所感，打了一個噴嚏。
她這會兒正因為對白素大喊大叫而懊惱，白素明明是新加入宿舍的姐妹，她這麼大小聲，惹白素生氣怎麼辦？明明很想好好相處的。
好在白素的度量，並非她想象的那般狹小，或者應該說全無所覺才是。
“若是你喜歡，我讓他娶你好了。”
白素道。
“別……別開玩笑了，你在開這種玩笑，我可要生氣了。”
吳雨晴氣鼓鼓的道。
“楚雲說你暗戀白睿，也就是說，你喜歡白睿咯？喜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呢？”
白素問道。
關於情緒的問題，白素十分的有興趣。
她吞食過【色】【欲】、【仇恨】、【食慾】、【嫉妒】，諸多情緒，這些情緒的味道各種各樣，其中尤其以【仇恨】作為美味。
【喜歡】是什麼味道呢？
想著想著，白素忽然有些饞了。
“白素、白睿，你們……”
白素言辭間的篤定、以及姓氏的相同，讓李玉岑猜測到了二人的關係。
“白睿不成器，勉強算是我的兄長。”
白素理所當然道。
白素說白睿不成器，可不是胡說，至少在情感上，白睿並沒有白素來的堅強，小時候他每次被白河愁胖揍，都會哭哭啼啼的找白素訴苦。
這段黑歷史，在白素被白河愁丟進精神病院後，就被掩埋在歷史的沙塵中了。
“……”
吳雨晴把自己狠狠的埋在被子裡，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假小子害羞起來，其實比普通小姑娘更甚。
“說到底，喜歡到底是什麼？”
白素窮追不捨。
“我……我不知道啦！”
假小子徹底趴窩了。
“紅蓮，你說呢？”
李玉岑含笑道。
“我……我其實也不知道，我也不曾愛上過什麼人，但是我知道一個很傳奇的愛情故事，只是沒有白素的允許，我不能說。”
葉紅蓮道。
“我母親是事？”
白素道。
“嗯。”
葉紅蓮道。
“母親說過，事無不可對人言，你說吧！”
白素道。
白素的行為準則，很早很早就已經定下來了，大抵是母親在她幼小之年的一些教誨。
說起來，白素的早慧，也很了不得。
由於特殊的經歷、以及天生的疏狂本性，白素可以罔顧人間法度，肆意殺伐，不做半點違逆本心的事情。
不過但凡是母親教授過的東西，她還是會遵守的。說起來，母親當初，似乎沒教過她不可以殺人神馬的。
若是死在她手下的人泉下有知，說不得要好好問問同在地府的白素媽媽當初為啥不加上這一條。
葉紅蓮的講述，其中有不少是她憑空推斷的，不過以少女的感性為基礎，她的故事可比葉老的故事來的跌宕起伏的多。
白素媽媽也成了勇於追求自己所愛的女性的傑出代表，而作為黑道皇帝的白河愁，也是各種狂霸拽，連一向成熟沉穩的李玉岑都驚歎連連。
“哎，素素，你沒和他們在一起麼？難道說……”
葉紅蓮講完自己推斷中的故事後，見白素毫無反應，神色蒼白起來。
白素自己在外，難道說她父母已經……
“你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局。結局是，白河愁找到了新歡，把我媽媽這個舊愛給丟進了精神病院自生自滅。作為新歡的敵人，舊愛的女兒，也同樣被丟進了精神病院，從剛上小學，一直到末世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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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用一種平板的，沒有半點波動的語氣，將一個殘忍的故事，平鋪直敘的講完。
“若這就是所謂的‘喜歡’‘愛情’，那麼我依舊認為，那不過是多巴胺分泌造成的‘性’衝動而已！”
白素對外的表現，一直是寡言冷漠著稱的，可一旦涉及母親，白素則會罕見的多言刻薄起來。
眾人被白素冰冷的話語給噎住了，她們不知道用什麼話語來安慰白素。
“那麼，真的沒有一個男人，讓你願意去無條件的去信任麼？”
斟酌了半天，李玉岑用了‘信任’這個詞。
在她看來，能夠無條件的‘信任’一個男人，那麼她應該是喜歡他的吧？
白素聞言，不做思忖，直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