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非聽到這裡切都明了了。
他真的是他們口中的三哥, 個本該是慶國人人敬仰的將軍,卻為敵國君王效命。
沈無非看向迭坐地上的越老帝,恨恨握拳, 也想知道是如何把他變成另個人的。
越老帝說, “九命神醫有法可用金針封住其記憶,再施催眠之術給沈無非套了個新的來歷,讓沈無非為他是十歲被朕撿回來的異人,無父無母,山裡長大。”
沈無咎再也忍不住上前拎住他的衣領,“那個九命神醫呢?是不是要讓他把金針取來,我三哥就沒事了。”
越老帝惡意地笑了, “君無戲言,朕自然是送他去看福王做人體實驗了,不單讓他看, 還讓他親身體驗了。”
聞言, 大家心裡陣發寒。
尤其是景徽帝,對自己骨裡流著他的血感到噁心, 不愧是能幹逼自己孫女嫁給兒這種不倫事的人,這就是個毫無人性了的魔。
“九命神醫號稱九命, 嘗過的毒不知凡幾, 哪怕實驗沒成,福王也對他的身體感興趣,是唯具沒被扔亂葬崗的屍體。”
沈無咎和楚攸寧不約而同想到冰棺裡的那個人,原來那就是傳說中的九命神醫。
楚攸寧咂咂嘴, “所說信啥都別信君無戲言。”
景徽帝:……
“那我三哥怎麼辦?”沈無咎再也忍不住狠狠朝這張老臉砸了拳,“你把人弄死了,我三哥怎麼辦?!”
沈無非走過來抓住他的手。
沈無咎怒紅著眼, 像暴怒的獅,“你都聽見了,還想替他求情不成?!”
沈無非扔開越老帝,看著為他著急憤怒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我是覺得你犯不著髒了手。”毫無記憶的他,面對這個弟弟是陌生的,無措的。
“我恨不能親手殺了他!”沈家的悲劇追根究底皆是因為這個狗皇帝!
景徽帝真擔心這兩兄弟氣之下把人的脖擰了,趕忙問,“九命神醫可有留下取金針之法?”
被當死狗樣扔地上的越老帝緩緩坐起來,“朕開始要的就是他聽朕的,為此,朕都不敢輕易放他去,又怎會留下解決之法?對朕來說,他若不能為朕效忠,有死路條。”
那真該慶幸沈無非直被越老帝藏著當做最後王牌使用,沒讓他幹什麼傷天害之事。
越老帝看向景徽帝,突然大笑起來,“朕沒有輸,你是朕的兒,你體內流著朕的血,即便越國沒了,慶國往後的每任帝王也是朕的後代,你的後代也是朕的孫,哈哈!!朕的血脈會直延續下去。”
景徽帝見不得他這般得意,冷笑,“朕決定下任皇位繼承人選便是攸寧之。”
楚攸寧傻眼,和沈無咎都沒進行生命大和諧呢,就對的孩寄予厚望了?
“父皇,我孩都沒影呢,你就把這麼累的活給他,我不幹。血這玩意都是紅的,你乎它就存,不乎就沒那回事。”
“陛下,公主說得對,您如此豈不是中了他的計了。”沈無咎點也不想他兒當皇帝,自古君心難測,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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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徽帝心裡卻是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不過看他閨女那著急不樂意的樣,他也好暫時作罷。
趁此機會,景徽帝套越老帝口中所有秘密,比如火器配方,比如麻藥,他後面還能拿麻藥來,顯然經掌控配方。
套完所有秘密,景徽帝讓人堵了嘴押下去直接處置了,免留著又生事端。
弒父什麼的,不存的,他從未當這人是父親。
把越皇帝處決後,景徽帝又叫回醫想法取沈無非腦裡的金針。
沈無咎始終擔心楚攸寧,不忘拉了個慶國醫給楚攸寧看看,醫給的結論依然是用腦過度,用腦過度般會殫精竭慮,或者書生身上,公主瞧著也不是愛動腦算計的,更不像是好鑽研學問的,怎會用腦過度呢。
醫還是老讓少憂慮,不過,看公主嘴裡直沒停過吃點心,他都有懷疑自己診錯了。
楚攸寧這邊了了,沈無咎的心思又放沈無非身上。
然而,不管是慶國的,還是越國的醫,聽說沈無非腦裡有根金針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對著沈無非的腦袋摸了又摸,連針都摸不到,得的結論是誰也沒有法想取金針有照著金針所位置開啟個口,將金針夾來,這也是難操作的,腦可不像別的部位隨隨便便可動。
沈無咎不相信沒有別的法了,難不成他三哥輩能這樣了?就算記不起來,可是那根金針留腦裡始終不是個事,萬哪那根金針要了他的命呢?
楚攸寧張了張嘴,然後想到自己的狀況,最終也沒說什麼。
“不如你同我說說過去的事吧。”沈無非見這個弟弟急得抓,便想著轉移他的注意力。
沈無咎看向沈無非,焦急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如今最大的慶幸是人還活著,就像他媳婦說的,要人活著就還有希望。
或許,同三哥說說過去,他就能記起來了呢,越老帝不就是怕他接觸到與過往有關的切不敢輕易放他來嗎?那就證明這記憶還是能恢復的。
他問,“三哥想知道什麼?”
沈無非也不知道應該先問什麼,他想到這攸寧公主嘴裡總提到的三嫂,還有他這弟弟之前質問他不該忘記的他的妻。
即便沒有相關記憶,他心裡也生絲愧疚來,“同我說說,你三嫂吧。”
楚攸寧不知何時又抱著那盤點心,吃得嘴巴鼓鼓的,點,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想聽。”
沈無咎替擦去嘴角的碎屑,拉著腳踏上,回憶起他所知道的關於三哥和三嫂之間的事。
“說起來三哥能與三嫂相識還得多謝我呢。當年三哥帶我城跑馬,結果衝撞了三嫂的馬車,三嫂自書香門第,華滿腹,瞧著就不像是會許給武將做妻的,偏偏三哥你長得就不像個武夫,三嫂還當你是哪家清貴公哥……”
景徽帝無揮退所有人,不叫任何人打擾他們回憶過往,心裡也是希望沈三能想起來的,沈二看著是沒救了,沈三神智還正常,多跟他說說過去的事,指不定就想起來了。
這說就說到暮,連午膳都是塊用的。當然,用午膳的時候兩兄弟顧說,有楚攸寧邊聽邊不停的吃,也讓沈無非見識到這位公主弟妹的好胃口。
沈無咎的口中,沈無非腦海中浮現張巧笑嫣然的臉,及戰場上的金戈鐵馬,比起他這個虛假來歷不知豐富了多少,光是聽著都覺得比他那寥寥幾語就能概括完的人生真實得多。
“三哥,不管你想不想得起來,三嫂見到你必然是歡喜的。”沈無咎看到沈無非神色悵然,忙安慰道。
沈無非想到沈無咎口中的妻,那麼好的女,明明還是清白之身,也寫了放妻書,要再嫁也不難,卻直守著,還沒回去,他就經有情怯。
“是我對不住。”他把他們之間的切都忘了,又分開這麼多年,回去後面對那麼陌生的他,相當於是另個人,還能接受嗎?
歇了大半天,楚攸寧也緩得差不多了,喝了口茶,“或許,我可試試。”
能隔空移,能移水柱下雨,應該也能把金針移來吧?
“嗯?公主還想吃哪個?”沈無咎抬,雖然他直跟沈無非說,但也沒忘記照顧媳婦,所也沒注意聽說什麼。
沈無非看了眼桌上的茶點和果,再次感嘆他這公主弟妹胃口真好,跟小碩鼠似的,嘴就直沒停過。
楚攸寧站起身走到沈無非身邊,盯著他的腦袋,“我說,或許我可試試看能不能把三哥腦裡的金針取來。”
沈無咎這次聽清了,他怔了怔,想起來公主能憑空取的能力,喜得站起來,連凳都碰倒地。
“寧寧,真的能行?”他走到身邊。
“我之前看你那麼著急就想說來著,但是我精神力之前用力過猛得緩緩,就沒讓你知道,現我覺得可了。”不能馬上實現的事覺得沒必要說來讓他惦記著。
沈無咎欣喜得抱住,他媳婦看著大大咧咧,替人著想的時候就很憋得住。
沈無非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但是從之前來看,他也看得來這個公主弟妹不單是力大無窮,還擁有著和他樣詭異的能力。
對此,他也不抗拒,放鬆自己,全然配合。
楚攸寧凝聚精神力,全神貫注凝那根金針上,這點也不輕鬆,不管是心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就怕不小心,金針沒取來反而傷了沈無非的腦。
沈無咎見臉色發白,額上冒細汗,恨不能中斷,整個人焦急得如同火上烤。
“叮!”
終於,他萬般煎熬中,金針掉落地上的音,明明是細細的,可敲他心中清脆悅耳。
楚攸寧腦有眩暈,沈無咎趕緊扶住,朝喊,“程安,讓醫進來!”
很快,直守門的程安連忙讓偏殿候著的兩個醫進來,個給楚攸寧把脈,個趕緊檢視沈無非的傷口。
金針看著長,但不粗,取來的方式也快狠準,幾乎是怎麼進去就分毫不差地退來,沒傷到其他血管,所血量也不大,需要止血即可。
金針被取的剎那,沈無非的記憶股腦湧來,混亂交錯,他按住自己的腦袋,兩種記憶反覆切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