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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預審-漢庭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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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預審-漢庭方

冒充電視臺員工的漢庭方和副臺長一起,把新聞主播文雅抬下樓去,漢庭方是警察廳二十一處處長,他混進播音室,是為了偵查情況後相機行事。

文雅趴著的地毯上滿是鮮血,電腦椅也沾滿血液,她的後背有個傷口,也不知她的死活。把她交給急救人員後,他們再回到樓上,順便帶上去一個擔架,這次帶下去的是夜間節目主持黃安安,他仰面朝天的躺在擔架上,雙腿收回來,還左右分開,一肚子的血浸溼了衣服,像個隨時要生孩子的產婦,他顯得很平靜。

得到漢庭方資訊的警方改變了思路,先切斷電源,阻止影片播出,如果歹徒要求繼續播出,恢復電源可以作為談判砝碼。“那麼,就切斷電源吧”警方協調動力部門切斷電視臺區域的電源線,網線,電話線,也一齊切斷。

在市民的晚餐時間,整個大樓變得一片漆黑。這個時候電視廣播才中斷,至此那個末日警報影片已經對外播放了15分鐘之久,看到這個新聞市民們估計會很興奮,而相關的官員們現在肯定都在詛咒罵人,盡力趕回辦公室。

漢庭方最後抬走那個可憐的綠頭髮姑娘,並且內心祈求她的原諒,先搶救可以救活的人,對於不太能救活的人,只能暫時先放在後邊,如果先救重傷的,耽誤了時間,結果輕傷重傷的都會死。

綠頭髮的姑娘一動不動,皮膚白的嚇人,或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感覺人變得又輕又小,軟塌塌地躺在地上,血液滑滑的,兩個人居然用不上力,搬不動她。歹徒中一個秀氣的小個子幫忙,才把她抬上擔架,漢庭方看那秀氣的小個子,她是個女的。

這時候停電了,短暫的黑暗之後,應急燈點亮了,滿臉血汙的歹徒用手機開著擴音對那個在外邊某處的主謀說:“牧師,這裡停電了,他們切斷了電源。”

那個被叫牧師的人說:“哦,我這裡看節目是停了,螢幕上只有雪花點了,執事,你們按計劃辦吧,上帝保佑。”之後手機信號也沒有了。警方的干擾車到達現場,開啟了干擾裝置,整個地區的手機信號的也完全阻塞。

被稱為執事的瘦削男子轉過頭來,松了一口氣,看著副臺長:“你出去告訴警察,我們要投降,我們一次下去一個人,帶著你們的一個人,不要開槍,不要誤傷你們自己人。”

漢庭方聽罷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們這樣就投降了。“我們一次下去一個人,帶著你們的一個人,不要開槍,不要誤傷你們自己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這幫傢伙怕死,怕被警察誤傷,我下來投降,但是和你們的人一起下來,而且雞蛋不裝在一個籃子裡,一次投降一個,這一切策劃周全,真是有趣。

結果沒按他們的劇本走,好幾個穿著厚實的防彈衣,端著槍的警察小心翼翼地進來了,三名歹徒也沒堅持自己的要求,主動放下槍,趴在地上,用手抱著腦袋。警方順利的逮捕了3名歹徒,逮捕過程沒有遭到三名歹徒抵抗,事件中電視臺員工三人受傷,兩人傷勢嚴重,在緊急搶救中。數十名電視臺員工被警方滯留協助調查。

當晚夏國各地的電視節目,都緊急播出此事的相關報道,正統節目的標題大致是:末日教派信徒闖進電視臺無故殺人,瘋狂教徒策劃的駭人慘劇,等等。網路上八卦欄目的標題是:美麗主播和不倫教徒的悲情故事,教士因愛生恨殘殺女主播,更有貼吧訊息說歹徒愛上女主播男朋友,兩人為了雙宿雙飛,或不惜殺害女主播。

雖然是午夜,警方的預審中心也全面開放,最終被授權處理這個案件的是安西警方負責反恐的21處。

處長漢庭方站在監控調度室的紅色地毯上,正在選擇聽取各個預審室的聲音訊號。警方在電視臺逮捕了3名疑犯,另外演播室裡邊的12名員工,在疑犯投降後也全部逮捕,這是處理恐怖案件的一般程式,現場的人需要完全甄別,確認沒有內應,所以現在開放了15個審訊室。

漢庭方的助手李豔彙報:3名傷員,已經派出21處警員跟隨到醫院,接替守護傷員的一般刑警,一旦情況許可,就立刻詢問情況。

從漢庭方得到的綜合簡報看,3名歹徒駕車是從地下停車場進入電視臺,他們自稱是電腦維修人員,所以騙過了大門的警衛,但是在門廳過安檢時,因為證件不合格,被警衛阻攔,要求他們叫相關人員下來接洽,才可以放行進去,結果歹徒直接掏槍威脅,並用事先準備的催淚瓦斯攻擊警衛,警衛們眼睛流淚不止,看不清楚東西,又受到恐嚇,不敢阻攔他們,使得他們順利的乘電梯進入到8樓,進入新聞直播室。

警方方接到報警,只用了10分鐘時間就封鎖電視臺,然而警方還未來得及和歹徒正面交鋒,甚至沒來得及和歹徒展開談判,他們就出人意料地向副臺長交出傷員,隨後就主動投降了,這讓警方完全沒有存在感,面臨空前巨大的壓力。

漢庭方親自參與了對領頭的歹徒審訊。姓名:南嶽,職業:基督教執事,年齡27歲。灰色的審訊室顯得空空蕩蕩,一把嫌疑人坐的椅子,一個鐵製的桌子,三把舒適的椅子是預審警官的座位,日光燈有些壞了,時不時閃一下,牆角的監控一直在錄影。

出乎漢庭方的意料,對方很配合,並不是那種作案後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闖禍了,為了減輕罪行的積極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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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傢伙純粹是個殺人狂,三個受害人都是他動手傷害的。他有問必答,從回答來看也不像說假話。

漢庭方本身並不是審訊行家,他是行政管理,情報管制專家,所以他只是在一旁聽,並不說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相貌英俊,濃眉,眼眶比較深,可能有些緊張,不停地眨眼睛,皮膚顏色很健康,嘴總是帶著點笑,留平頭,有一點點業務員常見的油滑,從履歷看,在各種大小公司混過,這種白領一般來說膽小怕事,行為得體,乾點小壞事是可能的,殺人什麼的,還真是少見。

主審和他的副審是老搭檔,他倆配合默契,加之疑犯並不抗拒,進度還可以,所以審訊變得像是聊天。

“我真是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你們這麼幹的動機是什麼,說說吧?”

“末世真的要到了,我們就是很簡單的想法,通知其他人做好準備而已,當然啦,包括你們。”南嶽一邊回答,眼睛一邊向左下方看,這說明他大腦在回憶真相,這個細微的動作表示他沒有說謊。

預審官眯著眼睛,笑笑說:“哦喲,朋友這麼說,你這是為了做好事啊,我見過幫助別人做好事的,可沒見過殺人做好事的。”

“你說吧,你們三個人的槍哪裡來的。”

“槍啊,那是牧師給我們的,我們的牧師名字叫烏列,具體槍從哪裡來的,我們幾個都不知道,問過他,他也沒說。”

“你另外兩個朋友的身份?”“那桂,安西保險公司,產險部總監,薩麗,安西中心醫院救護車駕駛員。”

負責審訊的警官很有技巧,故意快速轉換話題,一會說槍,一會問身份,並不深究南嶽回答的真實性,只要問題足夠多,回答足夠多,真相自己就出來了。

“既然你們是為了救人,為了警告大家,提前準備應對末世,幹嘛還殺人呢,還殺了三個人。為什麼?至少現在你一個人沒救,反倒是殺了三個人。”警官故意沒有透露三個人的傷情。

“哎,你說我殺的那兩個女的?其實在末世剛剛開始的時候,那兩個女的就死了,那個女主持在直播的時候,被那個綠色頭髮的女人咬死了,兩個人都死得很慘,到時候你們很多人都會在電視上看到直播的,倖存的觀眾可以看到女主播被綠頭髮咬來吃了。”

“哈哈,有趣啊,你都把人家殺了,到時候我們還能看到什麼呢?”

這次他口氣有些氣餒:“也對,那個綠頭髮被我殺了,她不可能再咬死那個女主持人了。”

他不得不轉移話題說:“那個男的,我只是用刀劃了他肚子,傷口不深,應該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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