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外已經颳起疾風暴雨，天空殷紅、海浪翻滾，血色的雨幕像被狂風捲起的帷幕。
騰銳說颱風刮起來沒個三五天停不了，我弄沉了一艘潛艇、一架直升機，新人類聯盟不會就這麼算了，我們能不能堅持三五天都是未知數。
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柏杭在吃早飯的時候給白君揚打了通電話，白君揚同意見我，不過要下午才能時間。
白君揚向新人類聯盟漏了多少底我不清楚，便沒敢當著柏杭的面提他喪屍皇的身份。
昨天柏杭給我們介紹了臺省的情況，這裡是異能者的天下，但使用異能需要許可，未經許可擅自使用異能，會觸發異能管理局的警報，異能管理局的人將以破壞治安為由將人逮捕，輕則關上半個月、重則立即處決。
柏杭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盯著古昱，我覺得他已經知道古昱的異能恢復了，特意強調這件事就是為了警告古昱。
古昱當時就問，我用異能擊沉潛艇和直升機算不算破壞治安，柏杭回答說算，只不過和破壞治安沒關係，我是威脅了聯盟的安全，屬於‘國防’問題。
再往下問，柏杭便打起了太極，死活不肯透露更多資訊，我和古昱就沒再糾纏這個問題。
如果柏杭以為我們會因此擔心得睡不著覺，他可要大失所望了，難得有獨處的膩歪機會，我們互相依偎著度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柏杭吃過早飯就得出門，他交待雙頭少女照顧我們，雙頭少女應該是沒資格住在別墅區，她們一大早開車過來，開的車也不如昨天的商務車豪華。
老喬對她們仍舊保持著高度的熱情，她們今天的任務就是載著我們在省內觀光。
不看白不看，我們幾人坐上雙頭少女的車，也許是時間還早的關係，馬路上的車並不多。
雙頭少女載著我們先在臺中地區逛了逛，她們導遊範兒十足，每到一處生態區、保護區、商業區，她們都要講解一番。
我的心思不在‘觀光’上，走馬觀花似的隨意看看風景，她們講的什麼我一句沒記住。
高樓大廈、風景名勝內地也有，車窗外的景物從我眼前飛逝，半點沒存進腦子裡。
“想什麼呢？”古昱發現我在走神，湊到我耳邊低聲問。
“我在想啊，今早柏杭跟白君揚打電話那口氣，聽著不像是陌生人。”
“首腦女婿和分部負責人，互相認識很正常。”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佩儀是以誠哥哥的迷妹，作為佩儀的未婚夫，怎麼能不認識未來妻子的偶像？”雙頭少女中那個長著可愛臉的腦袋一臉怪笑地說。
“不好意思，你說你叫什麼來著？”想到今後還要接觸，我這才詢問起她們的名字。
其實她們在昨天接我們的時候就報過名字了，我當時根本沒往心裡記，如果柏杭一直沒空招呼我們，往後和雙頭少女接觸的機會應該更多，沒個稱呼很不方便。
“杜芝蘭。”可愛臉少女轉過頭衝我笑了笑，她們比上次收斂很多，明面上看不出絲毫的嫉妒仇視，笑容始終禮貌溫和。
“她呢？”我指指另一顆腦袋問。
“封雪。”秀美臉少女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眼睛眯成兩彎月牙兒，我不得不讚歎，她們的演技又提升了。
“前面有家高檔購物中心，幾位如果都準備參加婚禮肯定要穿禮服的，放心，本次購物免費，看中了直接打包就好。”杜芝蘭掏出一張黑色卡片在我們眼前晃了晃。
車子停在商場側門，我下車後隨意瞥了眼大樓玻璃上的金字，好像是安什麼中心。
其中兩個繁體字很複雜，我沒看清，但從外部裝修可以看出這間商場的規格很高。
裡面更是金碧輝煌，雙頭少女在大廳的金蘋果樹前站住，我瞧著那樹上的蘋果好像是真金的，不由暗暗嘖舌。
“購物時間，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兩個小時後回來集合，千萬別跟我們部長客氣哦~”封雪微笑著看向老喬、湯姆和騰銳。
“戴上這個，購物時刷下它就可以了。”杜芝蘭發給他們每人一枚智慧手環，這東西外觀和普通的手環沒什麼區別。
“你們呢？”老喬接過手環戴上，剛才在路上他依然沒有問出昨天就打聽過的那些資訊，看樣子正準備再接再厲呢，卻被雙頭少女打發去購物，便露出幾分失望的神情。
“我們要給桑小姐挑選禮服和首飾，男士們，你們跟著也會覺得很無聊吧。”封雪說。
老喬一副‘確實如此’的表情，自動和湯姆、騰銳組隊離開了，雙頭少女帶著我和古昱坐電梯去了頂層的珠寶區。
暖色的燈光、亮麗時尚的服裝，光潔的大理石地板和沒有一絲灰塵的櫥窗，末世前的場景突然再現，令我感覺無比熟悉、又非常陌生。
我緊緊挽住古昱的胳膊，有他在身邊，才讓我覺得眼前的一切不是‘過去’，而是現在，我仍然身處末世，眼前的繁華不過是個假象。
“我覺得桑小姐一定很適合藍寶石，對嗎？古先生。”雙頭少女本來走在我們前面，走近一家品牌首飾店時，杜芝蘭突然回頭說。
這家店的名字全是洋文，我一個單詞都不認識，好在店內陳列的藍寶石首飾不需要用文字辨認。
從鴿蛋大的藍寶石吊墜，到耳環、手鍊、戒指，甚至還有男式手錶。
這些東西在外面的世界就是累贅，我一樣也看不上，總覺得打鬥起來很礙事。
再說我的目標是在婚禮前動手，讓白君揚結不成婚，禮服、首飾什麼的，現在選了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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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怎麼樣？優雅華貴。”封雪指向獨立展櫃中的一套首飾說。
這套首飾的特點就是大，是首飾中的巨無霸，鏈子粗、寶石大，耳環長、我看看雙頭少女耳朵上戴的小巧珍珠耳釘，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挺好，就這套。”反正白給的，自然越大、越值錢越好，我裝作看不出她們的小心思，爽快地點頭。
古昱始終一言不發，雙頭少女起先還想和他搭話，結果拋出去的話頭全部石沉大海，她們倆喜歡柏杭那種‘花美男’，約摸是對古昱這款帥哥不感冒，之後便沒繼續尋找話題。
兩人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聽上去是在出謀劃策，我已經點頭同意了她們還沒完沒了地提建議，這讓我心生警覺。
果然，隨著一陣噠噠噠地高跟鞋踩地聲，一群女人出現在首飾店門口，各個穿得像要拍時尚雜志似的。
我只能用花花綠綠、繽紛奪目來形容，服裝款式雖然多種多樣，但幸好臉型都一樣，一水兒的錐子臉、大眼睛、尖鼻子。
再加上化的妝也差不多，我掃了一圈兒也沒記住每個人的特點，多虧了站位，才猜出這群女人的‘頭兒’是誰。
有些妝在電視裡看著並不覺得怎麼樣，可挪到現實生活中，還是在朗朗乾坤下，看著就有點驚悚了。
“你就是桑柔？”驚悚臉抬了抬她那能戳死人的尖下巴，忽閃著濃密的假睫毛，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向我。
“是。”
“你要見君揚？”
“啊。”
也許是我漫不經心地態度踩到了她某根敏感的神經，她聲音突然拔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幹什麼，想替那個賤人傳話？哼，君揚已經不要她了，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你告訴她，她配不上君揚。”
沒人願意聽到自己的朋友被罵，我目光森然，幽幽地看著她，雖說戀愛自由，白君揚要真是移情別戀，誰都沒辦法，但項老師對白君揚的感情，用情深似海來形容也不為過，她是最不該承受侮辱的那個人。
“我沒有義務替你傳話，你不配。”縱然心中暴怒，我面上依舊平淡如水。
我算看出來了，雙頭少女把我拖進這家店，又囉嗦半天，是給這支姐妹團爭取時間呢。
“不要臉，真是物以類聚，你昨天幹的好事誰不知道？男神為什麼護著你，你心裡清楚，借臉博同情，還好意思花男神的錢買東西。”錐子臉2號翻著白眼，丟給我一個看螻蟻似的眼神。
她說的男神肯定是柏杭，我回頭瞅了眼雙頭少女，她引來這群女人明面上是想透過我警告項老師安份，實際卻是想讓我離柏杭遠點。
看她們那群情激憤的樣子，估計都是柏杭的迷妹，正恨我獨得了她們男神的青睞。
姐妹團的戰鬥力就是驚人，一群女人發起毒舌攻擊，我連插話的機會都找不到。
聽著各種汙耳朵的字眼兒，古昱動了下，我連忙拉住他，就算他不用異能，打趴下這群女人也是綽綽有餘。
可惜我捨不得他被一群女人圍攻，萬一誰在他臉上留個抓痕，或是衣服蹭到她們臉上的粉、口紅、香水味，也夠我膈應一陣的。
“太吵了！”我解開皮帶扣，把皮帶抽出來，既然沒有異能許可，那我只好用原始方法解決問題。
“你幹什麼你？啊——”錐子臉3號正罵得歡，被我一皮帶抽在左臉上，驚得尖聲大叫，鮮血登時從她捂臉的指縫間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