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再說那邊人少，存活的機率大。”我決定安慰一下她。
“可是動物多呀，那些變異的動物多兇啊！”
“你怎麼知道你這位恩茹姐姐沒有覺醒異能呢，根據我的總結，意志力強大的人，覺醒的機率比較大，說不定她正在大洋彼岸稱霸草原。”
“嗯…也對，不對，恩茹姐又不是母獅子。”
“不要在意細節，走走走，我剛才看到有兩個人行跡可疑，咱們跟過去看看。”
“啊，好好。”
這倒不是我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剛剛的確有兩個人從進城的土匪車上跳下來，閃進了街邊的小巷。
我和洛落追上去，將巷子裡的人堵個正著，他們可能也不知道這條巷子是個死衚衕。
我雙手一張，臉上掛著邪笑擋在巷子中間，對著神色不善的兩個男人說：“喲，幹嘛去呀，咱聊聊啊。”
洛落在我身邊明顯身體一頓，清了清嗓子，也裝出兇狠地樣子，說：“新來的，懂規矩嗎？知道這是誰嘛，這是我們老大的得力愛將，昌市的霸天虎！”
我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孩子的臺詞哪學的？霸天虎是什麼鬼?我什麼時候改名叫威震天了？
不過又一想，花季少女嘛，平時看的電影估計都是些情情愛愛、萌萌軟軟的內容，能想到的霸氣名號，或許只有這個，便沒有出聲否認。
兩個男人中有一個長得尖嘴猴腮，陪著笑臉叫了聲‘虎哥’，馬上發覺不對，連忙改口恭敬地叫了聲‘虎姐’。
他說：“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貴地的規矩，請您多包涵。”
另一個男人沉著臉，神情倨傲、眼神輕蔑，看著不太像土匪嘍囉，哪像他身邊的那人，油滑慣了，對點頭哈腰的事情習以為常。
尖嘴說了一堆理由，大概是第一次來昌市，有些新奇，所以四處走走，這是我自動過濾掉溜鬚拍馬部分的總結。
儘管他裝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但他身邊的傲慢男人卻不配合，尖嘴明示暗示幾次都沒用，連我都替他覺得尷尬。
昌市原本是縣，市區面積也沒多大，雖說有高樓大橋，可還不至於讓人‘驚豔’，大家都是見識過首都、魔都等繁華城市的現代人，我只能說尖嘴的表演略浮誇。
“哦~可咱這也不是旅遊景點啊，不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算是旅遊景點，還得買門票參觀呢，是不是？”我伸出手，做了個‘快拿來’的手勢。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我扮演的便是小鬼的角色，見到進了我們的地盤的外人，怎麼能不敲上一筆？
尖嘴嘿嘿一笑，“是是、應該的。”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和一袋獨立包裝的巧克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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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落站在我身邊，一看這兩樣東西，立刻怒道：“呸，你們打發要飯的呢，我姐可是昌市霸——”
我連忙抬手制止她再重複那個辣耳朵的名號，接過兩樣東西揣進兜裡，卻並沒有移開身體，臉上的壞笑一收，正色問：“說吧，你們故意脫隊，想幹什麼？”
尖嘴的臉色微變，我這麼說，就表示已經注意到他的異動，我和洛落的出現，也不是偶然。
“初來乍到的是你們吧，年紀不大、臉皮倒厚，你們也不打聽打聽，藏區有多少營地，才冒頭就想充大尾巴狼，小心變成落水狗。”傲慢男一開口，連標點符號都不帶，嘴皮子相當利索。
“你嘴炮倒是厲害，還不是來給我們老大進貢的，渣渣~莫裝X，裝X遭雷劈。”我又換上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
傲慢的人最受不了被人嘲笑奚落，面前的男人也不例外，他獰笑了一下，抬手抓向我的喉嚨。
我側身閃躲，避開了他的手，其實不是我避得快，只是我影響了他的腦波，讓他失去準頭、抓偏了一點。
“嘖嘖，原始、暴力，你們這種嘍囉，連異能都沒有嗎？”我繼續摧折傲慢男的自尊，聽得他瞬間暴怒。
尖嘴在旁邊勸架，語言蒼白無力，什麼‘以和為貴，別傷了和氣’，這時候的傲慢男能聽進去才怪。
他手臂未收，轉腕向我躲開的方向橫著一掃，很公正地說，他的反應非常快，身體協調性強，看他兩次出招就知道這人會點拳腳功夫。
這一下我要是硬接，喉骨都得讓他打碎，於是我抬起一腳，踢向他的下三路，迫使他往後退，拳風貼著我的下巴掃過。
比拳腳我皮肉肯定沒他結實，不能硬扛他的拳頭，好在我力氣大、速度快，逮著機會轉身繞到他背後，扣住他的腰帶，往天上一拋。
他划著拋物線摔進了巷子裡面，掉在一堆腐爛的破筐上，右腿的膝蓋先著地，發出喀吧一聲響。
“啊——”傲慢男抱著膝蓋蜷成一團，痛得嗚嗚叫，尖嘴趕緊衝上去，發現他的右小腿無力地垂著，膝蓋骨已經摔斷了。
“你、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尖嘴這時也急了，從他緊張的態度來看，這傲慢男搞不好是個重要人物。
“講道理，他先動手的，進別人家做客，打主人家的女人，這是你們的做客之道？”耍嘴皮子誰不會？要打、要吵，姐都奉陪。
洛落雙手插腰，向前跨了一步，挺起小胸脯道：“就是，你們進別人家偷偷摸摸、四處亂躥，問兩句還打人，沒王法了？”
尖嘴似乎想辯駁，可看到傲慢男痛得滿頭大汗，急需治療，便隱忍道：“是，是我們不對，能不能麻煩二位給我們少爺找個醫生。”
“他剛剛想殺我，我為什麼要救他？”我並沒有因為他提到‘少爺’這個身份緩和態度，傲慢男方才出手是一點餘地沒留，他真真切切地想置我於死地。
尖嘴還是老一套，說他家少爺年輕氣盛，不懂分寸，平時又極少出門，請我們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笑話，不跟他一般見識，我早成他手下亡魂了，到時洛落也跑不掉，真不知他們的邏輯是不是餵狗了。
“給他找醫生也行，但你必須告訴我，你們這趟來的真實目的。”我根本不打算給傲慢男找醫生，這麼說不過是想套話。
尖嘴眼珠一轉，我冷笑道：“別想編瞎話騙我，洛落，給那位少爺喂三日斷腸丹。”
洛落應了聲，這一段我們完全沒排練過，而且是我臨時加戲，但洛落腦子轉得很快，她從兜裡摸出一顆褐色的藥丸，捏著傲慢男的嘴，把藥丸直接扔進他喉嚨裡。
傲慢男噎了下，咕嚕吞掉那顆藥丸，用彷彿要吃人的眼神瞪著我和洛落。
“這種毒我們的治療系異能者就能解，沒什麼解藥，你要是不說，那我們只好歡送他歸西了。”我絲毫不介意傲慢男的眼神，末世教會我用實力說話，沒實力的人，沒有話語權。
“我們只想試探新任首領的虛實。”尖嘴是久經世故的老油條，我是不是真想殺人，他不會看不出來。
只不過，他還是說謊了，腦波的活動類似心電圖，同樣的，如果他內心起伏大，波動也就越大、越混亂，一個決定說出實情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心神不寧呢？
“來試探的人多了，你們完全可以資源共享，何必再單獨出來轉悠，看來你是不太想讓你家少爺活著回去啊，那我幫你夢想成真。”
“我說的是實話。”尖嘴滿臉‘真誠’地說。
“他看著不太精神了，你確定還要繼續跟我耗時間？”我用精神力壓制了傲慢男的腦波，讓他看上去有點呆滯。
尖嘴在我話音未落的時候，突然發起攻擊，他的攻擊方式多少令我有點意外，但也啥新意。
他是一名精神系異能者，不過等級低，精神力還沒成型，施放到我身上，好比一盤散沙。
他這麼做等於是往天上揚了把沙子，結果只能是迷了自己的眼。
我沒使用反彈異能，怕他下手太重，把自己給弄死，我可沒本事讓死人開口。
“怎麼著？狗急跳牆了？”我沒事兒人似的向他走近兩步，看看小巷的環境，“你現在叫人恐怕晚了，你們的車隊已經開遠了。”
做惡霸就要有惡霸的樣子，我直視尖嘴的眼睛，巷子裡瞬間被黑雲填滿，尖嘴的等級雖然低，但他身為精神系異能者，本能地就可以感知到這些黑雲是什麼。
我嚇唬低階異能者並不是為了體驗優越感，必要的震懾會他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反抗、求救，或繼續對我說謊。
“我…我們……”尖嘴盯著濃如潑墨的精神體黑雲，他恐怕從未聽說世上有如此高等級的精神系異能者，一時失神，忘記要說的話。
精神系異能本就稀少，一年來，我只碰到過新人類聯盟的高階精神系異能者，但即使是高階精神異能，也無法將精神力凝聚成肉眼可見的形態。
尖嘴的喉結上下滾動，終於組織出完整的語言：“我們是來找一件東西。”
我挑挑眉：“什麼東西？”
尖嘴眼神微顫，明顯是內心掙扎了一下，才說：“導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