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我的話激怒，施放劇毒異能，結果毒素反彈，她瞪大怨毒的眼睛撲倒在野草叢裡。
聽她話裡的意思，她的愛人應該是匪徒之一，那她為什麼要當攔路的誘餌，從其她女人和馮心緣的態度來看，她們應該不知道這女人和匪徒有關係。
也許她和那位愛人談的是地下戀情，可是殺死這麼多無辜的女人和孩子，我對她所謂的‘愛’，沒有絲毫感動。
“昱，剛才她要是先攻擊咱們……”我拉開車門，將揹包甩到後座上。
“只要不是精神攻擊，空氣防護罩能應付。”古昱說著，我便感覺左右臉頰受到外力，向中間擠壓了一下，彷彿有人捏著我的臉。
“嘿？學會用異能調戲良家少女了！”我理解不了為什麼古昱總喜歡把我的臉捏成‘鬼臉’，別人家的男朋友不是都希望女友美到無死角麼？
“這是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貼身保護。”古昱重新發動車子，表情正經得我差點忽略他加了重音的‘貼身’倆字。
越野車駛繼續前行，我們誰都沒提屍體的事，等馮心緣他們發現那些女人和孩子遲遲沒回養殖場，會派人去公路上找。
掩埋屍體的事自然有人做，場子裡的人本來就對我們倆十分恐懼，就算留下跟他們解釋，也會越描越黑。
到時人家問，為什麼我們的人都死了，你們倆一點傷都沒有，為什麼距離這麼近，你們卻不保護她們？
而且用毒的女人和她愛人也死了，真叫一個死無對證，與其浪費時間自證清白，不如多弄些物資早點回家。
火苗始終跟在我身邊，沒有過份靠近，冷不丁身邊多出個會動的東西，我非常不習慣，帶了一天一夜，才適應一點。
我和古昱計算著行程和時間，約莫在該返程的時候，古昱根據地面屍潮留下的痕跡發現了另一座營地。
不過這座營地已經人去營空，這地方原本是間寺廟，建在一座小山的山頂，後面還有另一座更高的山。
我在院子裡四處轉悠，古昱檢查完幾間禪房和廚房，出來跟我說，這座營地的倖存者應該是逃走了。
他們出發前收拾過東西，櫃子和抽屜都被拉開，裡面是空的，廚房地上還灑了點大米粒。
用古昱的說法，這些人走得比較急，卻不慌亂，屍潮湧向這裡，並沒有傷到他們。
沒人沒物資，我對這裡便失去了興趣，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和古昱去疑似安全區分部的地方偵探敵情，然後趕緊回家。
這趟出來瞭解到的情況，和我預想的一樣，弱小的營地在屍潮下覆滅，有能力的會變得更加兇殘，而另一部分人，選擇逃往別處，最有可能的就是往南遷移。
北方冬季漫長，眼下氣候異常，要解決溫飽問題，只能朝南走，想到南方，我又想到上官默說的事，那邊沒有屍潮，但每座城市內都盤踞著數量可觀的喪屍。
古昱見我出神，問我想什麼呢，我說正在捉摸屍潮的終點站，它們總不可能一直走下去，來個環球旅行吧？
喪屍大軍按死去屍王的指令襲擊人類，這個人類，包不包括外省人或外國人？一旦它們跟著移動的逃生者南下，難道要橫渡重洋？
我邊想邊叨咕，古昱就說我想太多，情報不能靠想象，要拿到確切的憑據。
安全區的分部都藏在比較隱秘的地方，但這些地方有個共通點，就是距離高速很近，因為他們要嚴密監視各勢力的一舉一動。
像上次我被傅炎堵在小鎮裡，他能帶人快速出現在小鎮，說明小鎮附近有安全區的分部。
我和古昱要找的，正是這個藏在小鎮周圍的據點，我們先打掉高速上的攝像頭，跟在養殖場用的戰術相同，等著人來修裝置。
不過這次我們沒有打出來檢查裝置的人幹掉，而是跟蹤他們回到據點，這地方位於小鎮東面，大約25裡，是間醬廠。
或許是這地方獨有的氣味迷惑了喪屍大軍，醬廠附近沒有被眾屍踩踏過的痕跡，當然也可能是安全區提前做好了準備，讓分部的人避開了屍潮。
我試探出醬廠的車間裡有人，朝古昱使了個眼色，我們瞬間到車間的窗戶旁邊，一左一右，後背貼著牆，靜靜聽著裡面的動靜。
負責出去檢查攝像頭的兩個人正在說話，好像是向什麼人彙報，說攝像頭可能是被鳥類撞歪的，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裡面一共三個聲音，從攝像頭聊到天氣、又從天氣聊到伙食問題，口氣和普通上班族抱怨工作枯燥、霧霾重、公司食堂難吃一樣。
聽了大概十分鐘，他們突然聊起三天前爆發的屍潮，似乎這個話題這幾天他們經常會聊到。
甲說安全區還沒研究出對喪屍大軍的解決辦法，乙說其他部門的兄弟跟著喪屍大部隊跑了好幾天了，再跟下去，估計就跑到南方去了。
丙說你們操這份閒心幹嘛，反正又不是他們該想的事，只要那些怪物別留在北方就行。
守著監控過日子，三個人閒得實在沒事幹，除了聊天閒扯沒別的事好做，男人八卦起來，不輸三姑六婆。
寒冷的季節已經過去，我和古昱曬著太陽，聽著牆根兒，直到午休時間，三個人準備弄吃的，我們倆才離開。
這三人吃完午飯，輪流到院子裡溜達，活動完就站在門口抽菸，等三個人都過足了煙癮，才全都回到車間裡，繼續聊天。
就在我以為今天的任務只有聽牆根兒的時候，甲突然低聲喝了句‘哥們兒，有帶傢伙的車隊，快通知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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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是車隊，首先想到的是馮心緣她們，可帶傢伙，這傢伙十有**指的是武器，馮心緣他們都是普通倖存者，應該沒人會用槍，可是現如今這世道，揹著槍走路至少能給自己壯壯膽兒，所以也不是沒有可能。
丙和‘上面’用無線電取得聯絡，對方說會派最近的巡邏隊過去，讓他們繼續監視車隊，直到對方越過R03區域。
我看向古昱，想問他知不知道R03區域是哪，他搖搖頭，顯然這片區域要麼是從前對他保密，要麼是他離開安全區後才命名的。
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古昱曾經在安全區的級別不低，又負責捕殺屍魁，若是有陷阱或是禁區，圖木應該會告訴他。
半晌沒開口的乙忽然說，車隊越過了R03區域，進入了別人的地盤，丙再次和上面彙報這一情況，無線電另一端的人叫他們繼續監視。
我做了個‘哦’的口形，心說原來R03區域是道‘界碑’，我突然很想知道能和安全區做鄰居，又沒被吞併的牛人是誰。
於是朝古昱比劃兩下，示意他跟我走，我們一前一後消失在窗邊，回到醬廠外的小樹林，我把想法一說，古昱同意了我刺探R03區域的建議，卻不允許我深入探索。
我們朝著甲乙丙透露過的方位瞬移，發現R03區域，指的是一座橋，而且是條鐵路橋，橋下是寬約千米的江面。
以江為界，江這邊是安全區的領地，過了橋，到那邊應該是別人的地盤。
看到這座橋我更加好奇了，甲乙丙說他們看到的是車隊，還說車隊越過了R03區域，我很想知道，汽車是怎麼開上橋的，上面可只有鐵軌，根本沒有容普通車輛行駛的地方。
除非，駕駛汽車的人是高手中的高手，並且這樣的高手，不止一個，才能讓整個車隊順利透過鐵軌。
不過假如他們開的是大貨車，可以直接衝過去，就是有點顛，我拉住古昱，一起追上去。
古昱的關注點與我不同，他到了橋上，沒有考慮車隊的問題，只檢查了地面和護欄。
“喪屍大軍沒來？”我問。
“沒有，它們沒過江，看那。”古昱邊說邊指著護欄外的檢修梯，“那裡有監控。”
“不是吧？那咱們豈不是暴露了？”我表情誇張，心裡其實不怎麼在意，也許是神秘未知的火苗讓我對甲級異能者的死亡充滿了期待，我現在就想再遇到一個。
“放棄追蹤。”古昱果斷地說。
“別呀，眼看就追上了，大家同享一片藍天，共住一片黑土，上門總得打個招呼不是~”
“小柔，咱們冒不起險。”古昱說：“我去，你留下接應。”
這還了得？我趕緊拽住他的胳膊，他一句‘冒不起險’將我發燒的頭腦澆醒，連安全區都不得不和平相處的人，我確實不該輕敵。
“都甭去，回家回家。”我扯著他往回走，臉上訕笑道：“最近可奇怪了，我體內的戰意，如洪荒之力爆發，總是控制不巨我記己~”
難得故意賣了個萌，古昱卻神色凝重：“你這樣多長時間了？”
我被他問得一怔，腦子裡最先記起的是第一次嘗過人血的那次，後來陸續有過幾次，因為不頻繁，所以我只當是暫時的情緒失控而已。
顯然古昱不這麼認為，他說：“你體內的妖丹，其實有副作用，普通人吞了它會死，如果是長期接觸，會影響一個人的心志或性情。之前你沒什麼變化，我以為是你喪屍的體質抵消了這種副作用。對不起，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