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像是在這一刻開了慢鏡頭,韓徹回頭,能看到喪屍見血的那種興奮醜陋的臉,亦能看到夏婉婉帶笑的滿足的面容,緩緩閉上了雙眼...
"婉婉!"雲硝怒吼,飛撲過去,一刀揮砍掉那爪子**夏婉婉脊背,已經貫穿她整個胸膛的喪屍,狠狠一腳將他踹得遠遠的。
爪子帶著血肉從夏婉婉身上抽離,讓她本能地身子向後一仰,往地上倒去。
韓徹慌亂的眸子,比雲硝快一步接住了她,緊緊摟在懷裡,"婉婉?婉婉?"
並非雲硝動作緩慢不想接住她,而是在那一刻停頓住了,最後一刻硬生生地頓住了...張著空空的手臂垂坐在地上,滿面痛苦地看著夏婉婉。
這是她用死換來的擁抱,韓徹的擁抱,他如何忍心去破壞?
婉婉,婉婉...他在心中這樣哭喊著呼喊她,但如今卻是安安靜靜地待在一旁,不願打擾她與韓徹最後的話別。
喪屍還在一群一群地撲上來,韓徹忙抱著夏婉婉回到了車廂,雲硝默默地緊跟了上去,外面交給了白九和其他異能者應付。
"婉婉?婉婉?"韓徹一邊喚她,一邊拿紗布給她堵住胸前的傷口,但鮮血汩汩而流,有如泉湧,無論貼上多少的紗布和白棉,都能瞬間染紅。"婉婉,你怎麼樣?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看看我!"
韓徹這樣說,夏婉婉聽得如隔雲端縹緲而來的聲音,微微勾唇笑了,緩慢地睜開雙眼,眸中依舊倒映的是韓徹的臉,"韓徹..."
她虛弱的聲音帶著欣喜的安慰,因失血過多的蒼白的唇是燦然的微笑,"韓徹,你終於又肯看我了!"
竟是喜極而泣,沒有死亡的恐懼,有的只是重新入韓徹眼的喜悅。
她從遇見韓徹的那天起,好像生命便只為他而活了...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韓徹不知是在安慰夏婉婉,還是在安慰自己。換了厚厚的紗布仍舊不管用,便將自己的手掌放上去,大量的鮮血從他的指縫中隨著脈搏的頻率一湧一湧而出。
"韓徹,我喜歡你..."夏婉婉突然眼含著熱淚這樣告白道。她的腦中迴響的是洛清心的話:
你喜歡韓徹是嗎?可為什麼不敢承認?
我一直覺得你比我努力,比我能幹...
你喜歡韓徹,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去追求他?為什麼你想的不是如何去感動他,竟然是除掉我?
...
是啊,原來一開始就用錯了方式,失去了喜歡韓徹的資格。
夏婉婉眼中大顆大顆滾燙的淚水順著鬢角滾落,她再次鄭重地向韓徹告白,"韓徹,從,從我第一次看,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喜歡你就夠了..."
她的喉間似乎被血腥氣填充,卻堅持著說下去。
確實,講出了心底的話,她感覺一直壓抑在頭頂的陰雲消散了,整個人以及靈魂都輕鬆了。
"一開始,我想著只要能在你身邊,每天看著你就足,足夠了。可,可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的心,它真的太小,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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