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們的應對，要麼是化私有為公有，要麼是主動開啟私有制，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但是你們這方面完全不夠敏感，根本意識不到另一種分配方式的到來意味著什麼……”
“新的分配方式帶來新的利益集團，帶來新的支持者。趙衛國是個官僚，善於投機，他獲得新的分配方式執掌權，團結了新的利益集團。”
葉昭說到這裡，看向在場眾人：“而你們還一無所知。”
杜關、滿玉樓、宮青鸞、劉黑狗都臉色漲紅，康宇溪面色慚愧。
的確，他們都太麻木了，趙衛國悄無聲息地團結了這麼多人，形成了一個利益集團，已經動手了不止一次，他們還毫無所覺。只能說欠缺足夠的警惕。
尤其是葉昭五年之前提起過趙衛國身上產生了官僚特有的作風，開始戀棧權位。在這樣的提醒下，趙衛國依舊擠入了最終的高層六人之中，並且擁有了極大的發言權。
這很難不讓杜關等人感覺羞愧，再看被無形力量綁在椅子後背上的趙衛國，心中越發感覺惱怒——被這個傢伙騙得太狠了。
葉昭示意眾人不要激動，隨後才又開口說道：“我終究不能常在這裡，趙衛國這件事情，你們認為應該怎麼處理才更妥當？”
滿玉樓思索一下，說道：“葉昭，我感覺這件事情要不要慎重處理？畢竟趙衛國代表一整個利益團體，這背後不知道牽扯到多少人……”
劉黑狗卻說道：“滿玉樓，這件事情我感覺不應該姑息。像是趙衛國這樣陰謀叛變，一旦成功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整個軍管區動亂會導致多少人死亡、家庭破裂？會導致整個軍管區人口減少多少？”
“像是趙衛國這樣的官僚，心思早已經自私透頂，直接殺了就是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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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滿玉樓猶豫起來，“那些利益團體……”
趙衛國原本臉色蒼白，此時卻又漸漸恢復了一點血色，說道：“滿區長！你考慮的就是我考慮的。我並沒有那麼新第一難學處心積慮地想要對付你們。只不過是個人財產私有取代你們這種簡單粗暴的平均分配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經之路。”
“並不是我想要做什麼，而是有太多的人開始盼望有自己的財產，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舉一動都被人控制。三年前，那場悲劇是怎麼產生的？最著名的劉濤殺妻案轟動一時，曾經引得許多人一路紛紛。”
劉黑狗等人眉頭都是忍不住皺了一下——劉濤殺妻案，他們每個人都記憶深刻、猶在昨日。
劉濤是個老實人，在末日到來之後苦苦追求妻子魏小倩，劉黑狗等人也是親眼目睹的。當時，葉昭帶領他們外出作戰，劉濤和魏小倩兩人還因此違反過規定，夜裡引來過一群變異的怪物。
也正因此，劉黑狗等人對於這對夫妻發展成後來的模樣，實在是始料未及。尤其是當初苦苦追求魏小倩的劉濤殺氣騰騰地割下魏小倩的腦袋，一言不發地來到軍管區保衛部門口自首，然後自殺身亡，更是讓這件事情充滿了懸疑色彩，整個軍管區都因此議論紛紛。
最後，在杜關的調查之下事情得以澄清。原來是從那時候戰鬥部門參與戰鬥次數減少，各種分配有所減少，而魏小倩對於生活各方面有些不滿足，便依靠上了一個掌管物資分配的小隊長，做出了偷情的事情。
劉濤苦苦規勸、哀求之後終於心死，先將那小隊長閹割了，然後殺妻自殺。那小隊長自然是裝作若無其事，只不過在杜關的特意調查之下終於掩藏不住。
這就是集體生活資源全部集中於官僚手中導致的權力濫用、民不聊生……從這個方面來說，趙衛國想更改為的私有制並非全然有錯，真正錯的是趙衛國等一群官僚已經張開了嘴，等著軍管區的大部分資源在私有化的過程中據為己有！
葉昭從劉黑狗、趙衛國等人記憶中看到劉濤殺妻案的前後因果，也不由稍作思量。
見到眾人盡皆沉思，趙衛國說道：“再這麼下去，真正讓軍管區民不聊生的是誰？是我們。不進行私有化改革，那麼整個軍管區這種懶惰的風氣就只會越來越蔓延，而且軍管區政府各部門作威作福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
滿玉樓、劉黑狗、杜關等人沒有理會他，不過對於他的話卻都在加以思索。
像是劉濤殺妻案這樣的人間慘劇的確是不應該再上演了。
“不錯的口才。”葉昭開口說道。
趙衛國頓時臉色一白：在其他人面前，他感覺自己總是能夠顛倒是非，儘可能地減輕自己的罪責。但是在葉昭面前，他卻是總是莫名心虛，這個葉區長從來不能以常理來度量，常用的說法在他面前也往往不堪一擊，這對於趙衛國來說實在是最糟糕的事情。
“事實上，懶惰的風氣今年人數增加，是因為你刻意在這方面弄虛作假了。而劉濤殺妻案的始末，也是魏小倩這個女人一貫不甘寂寞，一貫的愛好作死。”
葉昭說到這裡，看向劉黑狗。
劉黑狗不自在地乾咳一聲，將眼睛望向窗外——魏小倩曾經對他特別感興趣，只不過劉黑狗並不準備再和人談論什麼感情，所以兩人才沒有交集。
趙衛國聞言再也忍耐不住，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對葉昭叫道：“難道這就能掩蓋這種分配的缺點嗎？”
“不能，但是這和你犯下的錯，妄圖顛覆軍管區統治的罪行有什麼關係？先提醒你一件事，於公於私，你都要死，就不要反抗掙扎了。處理了你，再來處理公有分配和私有化個人財產的事情，這兩者並行不悖。”
葉昭說著話，看著趙衛國，面上帶著微笑。
趙衛國腿腳發軟，整個人似乎都要朝著地面上滑下去，他徒勞地蹬著自己的腳尖，就像是吊死的人又或者突然溺水，雙腳急促地顫抖、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