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第一方主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你以為你在用這些東西消磨我的精神力量嗎？那可是完全錯了，我只是不斷地將那個名叫榮虛道長的老頭子精神力量爆發出去，與你的這些鎖鏈所對抗。”
“你越是這樣，他死去的就越快，而我這個第一方主就越是純粹……”
“這與我有什麼相關？”
葉昭冷冷說道。
第一方主有些驚訝：“你說什麼？”
葉昭再次冷淡說道：“我說，這與我有什麼相關？”
“你和他，不僅僅同為人類，而且同為與方主交集的人類，可以說是目前所知的僅有的兩個同類。”第一方主說道，“他被殺死，你不會有其他想法嗎？要知道，哪怕是我們方主，互相之間也有著所謂的兄弟稱呼，也有著物傷其類的感覺……”
葉昭目光平靜，注視著這第一方主，忽然冷笑一聲。
“可惜，你說的感覺我全然沒有。對於榮虛道長，我不瞭解也不清楚，他死在我面前也好，被我間接殺死也罷，我不會有太多的空閒來為他哀傷。如果他的死可以讓我感覺值得，那麼更加不會有更多的想法。”
“你說的話，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真的，但是對我而言並無區別。如果需要先殺死他才能殺死你，那根本不需要考慮，直接動手殺死他就是。”
第一方主有些難以置信——面前這傢伙真的是人類嗎？怎麼比方主更加鐵石心腸？
就在這時候，葉昭心念再度一動，無數細長的鋼針從精神世界中冒出，狂風驟雨一樣瘋狂朝著第一方主的精神體狂射而去。
第一方主見此情形，終於確定眼前此人果然是鐵石心腸、心狠手辣。葉昭顯然根本不想區分他到底是第一方主還是榮虛道長，直接便用這樣的手段開始攻擊。
身體猛然一震，黑色鎖鏈剎那間崩碎開來，第一方主立刻便要藉此機會躲閃。
然而，在葉昭的精神世界中，這樣的躲閃並沒有意義。
黑色鎖鏈瞬間收緊，再一次將他緊緊束縛。
與此同時，伴隨著嗖嗖嗖嗖地聲音，無數細長的鋼針刺入第一方主的精神體之中，劇烈的疼痛叫第一方主也忍不住開口大聲慘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方主的精神體劇烈地擺動著，慘叫著。
葉昭的目光依舊冷靜，鋼針們緩緩退出第一方主的精神軀體，準備著第二次的進攻。
就在這時候，第一方主舉起了手來，面上露出苦笑：“別……別再動手了……他已經退下去了！”
葉昭目光一掃，便已經確定這個精神體已經由第一方主轉化為了榮虛道長，便說道：“榮虛道長，你現在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從容，看上去，你似乎在他面前沒有多少主動權。”
榮虛道長苦笑著點頭：“可以說的確是這樣。一開始，他還只算是我的心魔，我控制他也不難。到了現在，卻是已經快要成為我的魔障。我正在逐漸失去主動權，而且漸漸許多事情都不能繞開他。”
“如果不是你出手，老道我也就只能再堅持一個多月了。”
葉昭聞言，說道：“這麼說來，我出手對付他果然起到了成效？”
“嗯。的確有成效，之前他說消耗的是我的精神力量，那本來就是說謊，消耗的其實還是他自己。有了這一次的消耗，我預計堅持的時間還能延長大約差不多兩個月。”榮虛道長說道。
一個月，再加兩個月，葉昭聽到這個時間，忍不住心神微動。
這個時間，大約就是葉昭穿越一整年的時間吧。
說著話的榮虛道長稍稍停頓，忽然又是莞爾一笑：“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果斷，對我的性命安危毫不在乎，這樣的選擇算不上意外，對我來說卻也不是愉快的選擇。”
葉昭淡淡看他一眼：“如果是你，肯定也是同樣選擇，又何必惺惺作態？”
榮虛道長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
隨後笑容收斂，沉聲對葉昭問道：“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將我和第一方主徹底擊殺在你的精神世界裡，還是再讓我活一段時間配合你？”
葉昭默然片刻，心中念頭流轉，隨後才說道：“對於這一次方主們聚集在華夏帝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內情？”
榮虛道長回答道：“知道的並不多，神靈將意圖傳遞給了第一方主與第二方主，他們兩個知道的最為清楚，雖然我和第一方主互相融為一體，但是我知道的並不多。”
“毫無疑問，那的確是神靈降下了旨意。其實我本來還有和第一方主對抗的心思，也是從那之後，越發感覺自己沒有勝利的可能，被第一方主侵蝕的也越發厲害。畢竟，他們的背後真的有一個神靈。我作為一個人類，如何鬥得過神靈？”
葉昭對於榮虛道長的回答並不意外，即便葉昭此時可以直接擒住第一方主、第二方主，他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要面臨的命運，也只是知道神靈命令他們將所有的方主聚集在一起。
“算上你和我，現在帝都共有四十九個方主，神靈到了現在還不滿意？還要等更多的方主前來？”葉昭對榮虛道長問道。
榮虛道長搖了搖頭：“那當然不是，我卜了一卦，結果是大兇，兵戈由南起，向北來。然後我就盡全力壓制第一方主，讓他不至於有機會對神靈匯報情況。”
“一旦讓他有機會對神靈彙報了方主已經聚集起來的事情，那大兇的卦象就有可能應驗！”
葉昭微微皺眉：“你卜卦？你之前不是說，現如今的情況下算卦已經無用了嗎？”
榮虛道長聞言倒是也微笑起來：“那是一般的庸才，只會照搬算命口訣的，於我而言，新的天象聯絡的新的卦象，在這**個月的時間內，我已經基本確定了。這個卦象十分清晰，稱得上是十拿九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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