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這本書看？
裡面有武道的道理？
出了屋門，康小舞微微冷笑，眼眸中閃過淡淡地金光，直接抬起手就想把手中的書籍扔掉。
“葉昭這個傢伙倒是挺會故弄玄虛，害我還以為真的在練武上有了什麼缺陷，到頭來原來是想要說我在心性上不足！”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謂的心性等於什麼？簡直等於一文不值！想要叫我修身養性？簡直是……”
想到這裡，康小舞忽然心中微動，暗暗想道：“修身養性雖然不值一提，但是目前我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形象卻是不容破壞。”
“之前在那群倖存者中潛伏幾日，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如今在這雲河縣好不容易能夠學習到人類的本領，若是因此放棄未免有點可惜。”
“既然這樣，那我裝模作樣學一學這《莊子》，好好修身養性表現一番也就是了。等到這葉昭失去了戒心，我正好看一看他那操控屍體為自己所用的召喚法術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可行，不僅是人類，這世界上的所有怪物也不能與我為敵！”
想到這裡，康小舞也就失去了丟掉這本書的心思，而是拿著這本書向著自己房間走去。
“內篇、外篇、雜篇……都是文言文，現在又沒有網路、文言詞典也少有，這該怎麼讀？”
康小舞有些頭大地翻開一頁，看到這麼一段話：“老聃之役有庚桑楚者，偏得老聃之道，以北居畏壘之山。其臣之畫然知者去之，其妾之挈然仁者遠之。擁腫之與居，鞅掌之為使。”
頓時感覺眼花繚亂，暗罵不已：我好歹也是黃金級別怪物，擁有人類記憶和絕頂智慧，這都是什麼和什麼意思？整整一段話，居然連“之”字都是意思前後不一，各有指代，這怎麼理解？
算了算了，含含糊糊學幾句，能夠應付過去就好了。
想到這裡，康小舞直接翻開第一頁，開始看起來：“逍遙遊。”
“北冥有魚，其名
為鯤，鯤之大……”
這幾句一來曾經被寫入武俠小說之中，二來也曾經被人類編入教材，流傳甚廣，因此康小舞倒是並不難理解。
一邊看倒是一邊心內暗暗想到：“古代人類就是會瞎吹神話，即便是如今，變異怪物體型巨大，各種怪物層出不窮，也不可能有幾千裡的怪物。按照人類的生物學觀點，那就是自然環境、氧氣含量、生物迴圈都不允許存在這樣的物種。”
想到這裡，康小舞又是忍不住微微好笑：也真是見鬼，我一個黃金級別怪物用人類的生物學來批判人類的古典文學，這到底算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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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人類生物學的所謂限制，對於人類而言屬於正常道理，對於怪物們而言卻是等於虛設。怪物們不需要自然環境的配合，不需要氧氣，也不需要生物迴圈，自然體型也是沒必要遵循人類的常識。
繼續看下去，越看越是艱難，康小舞勉強理解著逍遙遊的故事和思想，倒是越來越感覺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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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她去看《莊子》？”
目送康小舞拿著書離開之後，尚香蘭只感覺滑稽莫名，要不是她不能做出十分豐富的表情來，現在一定會哭笑不得。
葉昭神色平靜，說道：“怎麼？這件事情難道讓人很奇怪嗎？”
“當然很奇怪！”
尚香蘭說道：“我還以為你想說她招式上不夠有力，欠缺了什麼方向，現在看來你未免太能忽悠。她這樣的小姑娘，你能讓她看莊子看出什麼來？”
她這樣的小姑娘？
葉昭心內微微冷笑，心內暗道：她這樣的小姑娘才是叫人感覺可怕。
自從和康小舞交過手後，葉昭仔細尋思康小舞的種種異狀，越看越是不對勁。康小舞是最近一段時間才認康宇溪做乾爹的，在此之前，她是身份不明的人物，“恰好”到了康宇溪領導的聚集區內。
前前後後認乾爹的過程中，康小舞顯然表現
出了一個傳統乖順女兒的所有優良品質：溫柔、堅強、乖順……
在葉昭沒有戰勝康宇溪之前，她一直是這樣可親可敬的溫柔堅強女性形象。
是什麼導致了她的改變？或者說是什麼讓她不得不改變策略？
是葉昭對康宇溪的勝利，從那之後，康小舞就在悄悄變換著自己的性格。
或許某些處心積慮、擅於借人上位的人也能夠做到同樣的事情。
那麼迅速學習林沙槍法，不動聲色爆發出比林沙更強力量和速度的表現就徹底露出了康小舞的破綻。
康小舞以為她的神奇表現可以歸於槍法，可以藉此機會試探葉昭的極限，說不定還想藉此機會用槍法、用人類的身份殺死葉昭，但是卻不知葉昭的屬性之強已經超越白銀級別，近距離觀察之細更是冠絕整個軍管區，康小舞的這一次行動，已經讓她自己也暴露出來而不自知。
不過，她表現出來的學習能力卻也讓葉昭暗暗心驚。
“這肯定是智力屬性極高的怪物，要不然也不會學習能力如此迅捷。也不知道有沒有掌握精神方面的技能……”
正是因為這種考慮，葉昭才不動聲色，沒有對任何人說明對康小舞的懷疑，連自己的召喚物都沒有如實告知。
也正因為此，有康小舞在的一天，葉昭便不能離開軍管區，也不能使用方毅正這個召喚物——天知道兩個高智力屬性的怪物會碰撞出什麼可怕的想法，說不定方毅正能夠藉此機會擺脫亡靈戒指，又或者康小舞藉此機會學會方毅正的精神技能。
無論哪一種，都必定不是好事。
葉昭一邊想著，一邊應付著尚香蘭的話。
“如果換成是別人，我當然也不會讓他去看莊子。但是康小舞不同一般，她十分聰明，學習能力又極強，讓她學一學莊子明心悟道真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尚香蘭對這說法自然是大大地不以為然，不過房門被人叩響，她也就不再糾結於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