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優覺得自己的血壓有點升高。
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開口道：“總之……怎麼樣都行，用我能聽懂的方式，解釋一下。”
“是，頭兒。您看，咱們這個團體的存在形式，是以您為核心，不斷的去同化其他人來構成的。整體的架構類似於蟻群，這一點，之前我和您說過，您一定是明白的。”
顧清河開口說道。
許優點了點頭，這是顧清河之前跟他形容過的類比。
“所以，從群體的角度來說，結構本身，是有其必然會存在的極限性的。正常的螞蟻群體，一般是由一隻蟻王和一隻蟻后開始。”
“第一批長大的工蟻差不多只有十幾只的樣子，而當工蟻的數量達到一千只左右時，一切活動就能夠開始步入正軌，也就是成為社會生物學意義上的“完整的一窩’。”
“怎麼樣？是不是聽起來有點耳熟？咱們的群體也是從您開始，第一批工蟻，就是咱們小團體的十幾個人，然後現在已經迅速的發展到了近千的數量。這個軌跡，和蟻群極為相似。”
顧清河笑了笑，繼續說道：“螞蟻的單個蟻群數量，彼此之間種類不同，差距也是非常巨大的。有些小的蟻群，只有幾百只螞蟻的規模。但是目前已知的最恐怖蟻群，數量甚至可以達到上千萬。”
“您一定聽過這種螞蟻的名字，行軍蟻！也叫軍團蟻！正常情況下，一個群體就有一兩百萬只，屬於遷移類的螞蟻。和普通的螞蟻不同，行軍蟻根本不會築巢。”
“它們從一出生就在不斷地移動、發現獵物、吃掉獵物。這種螞蟻擁有強壯的顎，咬力比一般的螞蟻強勁得多，在捕食時，它們會形成不同的進攻小組協同作戰，就像擁有強力武裝的職業軍人。”
顧清河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兩隻手，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圓，表示那種群體的數量之龐大，簡直毀天滅地。
“嗯……那如果我們是一個蟻群的話，一定不是行軍蟻。因為看起來，我們是會築巢的。無論是龍騎總部，還是接下來要重點發展的分基地，都是我們在這個末日中活下去的根本。”
許優打趣著接話道。
“確實，所以嚴格說起來，喪屍之間的存在形式，反倒更像是行軍蟻，不事生產、專司破壞，吃掉能夠看到的一切活物，直到死亡為止。而我們以您為首的結構，則如同普通的蟻群。”
顧清河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剛才說過，從群體的角度來講，結構本身，有其必然會存在的極限性。比如災難爆發前咱們的國家，有一名軍政首腦，有各個地方的行政長官，自上而下，組成了相當嚴密且有效率的社會管控體系。”
“而將這種概念作為類比，在蟻群當中，同樣會存在類似的情況。一個蘿卜一個坑，向上的空間一定是越來越窄的，自您往下，每一個位置上可以達到的人數，必然固定。也就是說，不同星級的進化者，將會在咱們的群體中，數量固定，無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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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顧清河從這樣的角度去進行解釋，許優這才明白了顧清河想要說得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的星級並不會受到限制，因為我是群體的首領，但是群體內不可能有人的星級比我更高，同樣因為我是群體的首領？”
許優皺眉問道。
“對，這也是延伸出來的結論之一。”
顧清河點頭說道。
“而自我之下，每一個星級可以有多少‘同伴’達到，這個數量也是有上限的，一旦相應星級的‘同伴’數量達到了上限，那麼在這個星級之下的‘同伴’，也就等於是被關閉了繼續上升的空間？他們永遠只能停留在自身當前的星級上，除非有在他們之上的‘同伴’死去，這才能有新的位置出現？”
許優繼續問道。
“對，這是結論的根本。”
顧清河繼續點頭。
“這個數量……受到‘同伴’總數的影響嗎？比如原本二星‘同伴’的數量已經達到了上限，但我繼續透過擴充一星‘同伴’的基數，能不能將二星‘同伴’數量的上限客觀拔高？”
許優接著問道。
喜歡作弊是人類的天性，特別是末日爆發以來，他其實等於一直都在作弊當中，靠著作弊才擁有了現在的一切，那麼在遇到了問題的時候，自然會優先考慮是否能夠有其他作弊的方法。
“很遺憾，不行。因為一星‘同伴’，也就是底層‘同伴’的數量，恐怕同樣是有極限數值的。一旦達到了極限數值，那麼您的血液就將失去同化的能力，直到‘同伴’的數量產生減員。至於這個極限數值是多少，我目前不清楚，也沒有測算的基礎，得透過您的實際同化人數來進行判斷了。這是基因層面的選擇，我沒有能力干預。”
顧清河搖頭回答道。
意料之中的答桉，讓許優多少感覺有些可惜。
“明白了，你擔心這件事情被所有的‘同伴’知曉後，‘同伴’們會為了爭奪那些稀少的上層名額，從而互相之前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許優開口問道。
“對，當然，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不大，但確實存在。雖然大家都緊緊的圍繞著您，一切以您的利益為優先考慮的目標。可這不代表著大家沒有各自的訴求。在您的利益之外，每一名‘同伴’依舊是獨立的個體。這種團體內位置數量固定的結構，勢必會讓其中的一些人，更想要往上爬。”
顧清河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畢竟，雖然我一直用蟻群來形容我們，可實際上，我們終究不是蟻群。我們不像螞蟻那樣，根本沒有任何的獨立意識，它們生存在集體意志當中，因此脫離了集體，它們會迅速的死亡。”
“我們在集體當**存，可又同時相對獨立。我們遵從您的意志為最高準則，可又在這之外，有著屬於自身的看法和認知。我們遠比真正的蟻群高等的多，而這些智慧層面的不同，自然會帶來一些額外的東西。”
許優瞭然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我明白了，那這個訊息就暫時封鎖吧，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擅自公開。”
“是，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