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感到是自己不對，艾虎低頭過去向黃春麗道歉。“對不起，”他盯著自己的腳尖，“我不該殺那些……普通老百姓。當時我太憤怒了，沒控制好自己。”
出乎意料，黃春麗並沒因為這個責備他。“沒事，”她輕輕說，“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感恩，活著也只是浪費糧食。我只是擔心你……那手環你還戴著嗎？”
艾虎一時沒明白，舉起手給黃春麗看：“戴著啊，沒摘過。”
“那就好，記得別摘。”黃春麗說完就走開了。
瑪麗安走過來，拍拍他肩膀：“殺就殺了，給國家節約點糧食不也挺好的。老實說，那幫渣滓叫‘抓住兩個美女’的時候，我就決定要殺光他們了。只是沒想到你動手更快效率更好，嘻嘻，”接著她又小聲且詭秘地悄悄跟艾虎說，“知道春麗妹子為什麼問你戴沒戴手環嗎？剛才你太殺得殘暴了，她擔心你被虛靈佔據。不過這顯然不可能。我是研究虛靈的專家，有沒有被佔據，你咳嗽一聲我就知道。別擔心！”說完又拍了艾虎肩膀兩下。
艾虎搖搖頭，一個虛劈甩掉劍刃上的鮮血，回頭看胖軍士。那胖子早就嚇的渾身雪白。被艾虎無意識的一眼掃到，竟然一屁股跌坐在地，涕淚交流地大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知道古烈將軍的私人軍械庫在哪！我有鑰匙！”
古烈將軍？私人軍械庫？
這一排字眼具有不可想象的魔力，連柵欄後的衛兵們都不自覺地豎起耳朵。
艾虎當機立斷，上前就是一個耳光，啪！這一巴掌不輕不重，正好把胖軍士後半截話打得噎在脖子裡。“不要在這喊，”他把胖軍士提起來，貼著那家夥耳朵說，“想要命就閉嘴，我們進鎮找個清靜的地方，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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柵欄後的衛兵眼睜睜看著艾虎一行大搖大擺進了鎮，沒敢阻攔。看他們走遠了，一個衛兵眼珠亂轉，湊近首領：“貓叔，剛才那胖子說古烈將軍的私人軍械庫……”
想都沒想，衛兵首領掄圓了就給這不開眼的手下一個大耳刮子：“秦會，你今天早上是米田共吃多了嗎，腦殼裡都是大便？古烈將軍的私人軍械庫？我還新長江銀行的地下金庫咧。那裡頭十公斤一根的金條多得是，你咋不去拿？你打得贏這些穿動力裝甲的人？還是幾分鐘能把外頭那幾百人全部砍翻？給你點事做，你就抖起來了，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吃幾碗乾飯。這麼能耐，去天水關收荒嘛！那些膽大不怕殭屍的，只要撿兩條鐳射步槍回來，躺倒吃一年都可以。這麼爽的買賣，你咋不去幹？啊？啊？”
被打腫了臉的衛兵低著頭一言不發，眼珠卻依舊在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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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紅石鎮內並不比外面好多少。除了有房子有街道，依然是個大垃圾堆。一路走來，街上蓬頭垢面的人居多。這些人潦倒至極，逡巡著來回掃視街道兩旁的店鋪，眼光如狼。但這時節還敢開店的人哪個不請護衛。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店門口荷槍實彈的衛兵分分鐘教他做人。
“地圖！地圖要嗎？”一個黃皮精瘦的少年湊上來，“紅石鎮全新地圖，每條街道每個店都有標註！”
這少年約摸十一二歲，穿得很不好，看那細瘦的樣兒，估計吃得也不怎麼樣。全身上下唯一生氣勃勃的就是那雙眼睛。漆黑的眸子，骨溜溜地轉動著顯得很有精神。
艾虎早就讓鋼彈尋個高處拍了紅石鎮全景高畫質地圖，四人的嗶嗶小子裡各自拷了一份。那解析度，那精準度，比少年手裡蠟紙油印的好多了。但聽說每條街上每個店都有標註，艾虎又有點心動：“多少錢？”
“伍角一張，給東西換也行。7.62子彈要三發、麵包的話要半條、或者隨便什麼價值差不多的都可以。”
一看貌似來了生意，少年殷勤地抽出一張往艾虎手裡塞：“你看，這上面每個店賣什麼、有什麼特色、店主什麼背景我都有標明。有了這個，你買東西侃價絕對不吃虧！”
之前在山腳笑納了許多不義之財，紙幣有的是。艾虎隨手抽了張十元的打發那少年：“剩下的別找了，你還有啥賣的不？一起算。”
少年大喜，想了想，摸出個東西來：“這個，可能你有用吧，我拿著也是白搭。”
那東西黑乎乎的，橢圓型，像硬幣又不是硬幣。艾虎還沒看清是啥，瑪麗安早一把奪過來：“俄羅斯雙頭鷹徽記？你哪裡弄來的？”
被瑪麗安擦了擦，黑乎乎的小圓餅露出黃銅色澤。仔細看，上面果然浮刻著一隻兩個腦袋的禿鷲，不過已經磨損得很厲害。少年摸摸頭，疑惑地說：“我在垃圾堆裡撿的。怎麼，值錢嗎？那你要再補點錢給我啊。”
“一分錢都不值。俄羅斯聯邦都垮臺多少年了，誰還認這個，”瑪麗安擺手示意少年走開，“給你九塊五毛也很不少了，就一塊破銅，賣廢料的錢買你一份地圖都不夠，好啦，走吧走吧，噓——噓——”
“噓什麼，我又不是狗。”少年很不高興地走遠了。
以艾虎對瑪麗安的認識，這金髮大波妹肯主動出手拿下的東西，背後絕對有料。“這什麼東西？”他湊過去打量那小玩意兒，“古董嗎？很值錢？”
“在蒸汽城，有人願意為它出價十倍重量的黃金，”瑪麗安仔細地擦那個雙頭鷹徽記，“不過二十倍的黃金也別想買到。蒸汽城有個傳說，逃到南方的俄羅斯聯邦曾經修過一座超級大的地下防核工事，一個足以容納十萬人的地下城。整個國家的財寶都藏在裡面，整個！想想看，從沙皇時代積累下來的寶藏啊——”瑪麗安說得滿眼都是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