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陵墓？”
“……總之，就是像陵墓那樣的一個大金字塔吧。大家互不干擾地施工。當然，虛靈比我們有效率得多。畢竟他們的工人都是屍體，根本不需要吃飯睡覺和休息，一直幹到散架了為止。”
“但是沒有看到什麼金字塔啊？”
艾虎在天水關也呆了小半年，自信眼睛還沒有那麼瞎，連個金字塔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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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就毀掉了。據說古烈他爹親自帶隊攻進陵墓，殺了六個親王，然後炸掉了陵墓。現在那裡只剩一個大坑，你當然看不見啦。說不定，已經長滿了草和樹。”
你就吹吧，艾虎覺得這故事越來越玄乎了。果然口口相傳的街語巷聞就是不可靠。
“她說的是真事……”
詭異的聲音悄悄在心底響起，讓兩個人都吃了一驚。最吃驚的莫過於艾虎。他感受到熟悉的靈能波動。這不是沙弗拉絲嗎！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沒死？不、仔細想想，自己已經記不起戰鬥後半段的具體過程，而所謂殺死了沙弗拉絲，難道不是昏迷之後的幻覺？
“什麼聲音？你也聽見了？”三宅茉莉一臉緊張。
根本不需要猜測與確認，詭異的聲音直入心扉，完全無法阻擋。“一百年前，七個魔樞親王聚集在那裡，準備復活虛靈一族的皇帝。這個儀式需要靈魂，需要很多很多的靈魂。為此，我們儘可能收割了這顆星球上的智慧生物，源源不斷地提供給皇帝的靈柩。但這還不夠，不夠！我們的意見產生了分裂……”
空蕩蕩的大殿裡只有屍體。這聲音不知從何而來，偏偏清晰得讓人不想聽也不行。
“以馬哈杜爾院士為首的一批科學家們認為，經過千萬年的長眠，皇帝已經沒有甦醒的希望。他們想創造一個新的皇帝，一個完美的、戰鬥力位於虛靈頂峰的暴君。他們被機械暴君的威脅逼瘋了，認為必須以力量對抗力量。這大逆不道的想法立刻被鎮壓。高階執政官哈耶斯攻入馬哈杜爾院士的秘密實驗室，斬殺了他，自己也戰死在那裡。”
終於知道紅石鎮的虛靈遺蹟是怎麼回事了。那個執政官原來叫哈耶斯。馬哈杜爾一定是意識到取勝無望，於是引爆了一顆小型核彈。所有的虛靈都被炸死了，包括那個無名的虛靈小蘿莉，包括小蘿莉的瑪蓮姑媽。之後虛靈一定還來檢視過，聽虛靈小蘿幽的敘述就知道。但他們一直沒發現馬哈杜爾留下的那口棺材，這很奇怪。或許，馬哈杜爾的殘魂一直守護著自己的最後傑作，隱藏著它，不讓任何他不認可的搜尋者發現。
神秘的聲音還在訴說：“靈魂的力量依然不夠。七位魔樞親王決定犧牲自己，換取皇帝的復活。這本來是必然成功的。皇帝陛下當初分封七位親王，將一部分力量寄存在他們那裡，就是為了這一天。但很可惜，七位親王的想法並不一致。其中一位親王，在儀式的最關鍵時刻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這事艾虎不用想就能猜到。“沙弗拉絲？”他脫口而出。
然而神秘的聲音根本不理睬他，只管自顧自地說下去：“儀式失敗了，六位親王的靈魂力量被皇帝靈柩吸收，但仍然不能讓皇帝復活。剩下的那一位親王，她早就算到了這個結果。她選擇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魔樞親王之身無法成為皇帝，這是冊封時早就定下的鐵律。然而，她卻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藉助人類。她抽離自己的靈魂，投入一個人類女性的子宮。在那裡，她發育成長，獲得新的身體。不同於人工培育的軀殼。那個身體經歷了完整的發育過程，與靈魂完美契合。憑藉這身體，她有可能得到皇帝的傳承……”
三宅茉莉和艾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緊張。沙弗拉絲真的沒有死！而且藉著投胎到潘盈芝體內，成功擺脫了虛靈皇帝設下的桎梏。她身為魔樞親王，本來就是虛靈皇帝的充電寶之一，熟知如何喚醒自己的君王。一旦毫無束縛，奪取那個睡皇帝的力量絕對有可能！萬一真的讓她得手，聚集在天水關士兵立刻就會面對一場屠殺。人類將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
神秘的聲音依然沒有回答，而是漸漸消失。艾虎在神殿裡找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就在這時，三宅茉莉忽然說：“你覺得……那聲音像不像潘盈芝？”
或許是心理作用吧，聽三宅這麼一說，想想還真有點像。但潘盈芝的的確確已經死了啊。她躺在冰冷的石地上，一道致命的劍創從腰到肩，幾乎將她斬成兩段。
“我們埋了她吧。”艾虎提議。
三宅贊成這個決定。神殿外正好有一個空房間。艾虎掘開混凝土地面，在泥裡刨了個坑。非常時節，沒空在這上面大費精力。他草草地將潘盈芝下葬，在墳堆前立了一個石碑，上面只刻了她的名字。
離開詭異基地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出來阻攔。出於好奇，艾虎隨便參觀了一個士兵寢室。果然，所有人都死了。平靜地躺在床上，但已經沒有呼吸。最令人痛惜的是那些一同滲透進來的赤龍軍士兵。他們偽裝得很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但同樣死在了床上。
離開之前，沙弗拉絲一定是收割了所有的靈魂。
終於，他們抵達了基地的出口。厚重的水泥防護門上覆蓋著鋼板，足有幾十噸重。一旁值班的士兵死在自己的崗位上，懷抱著步槍，低垂著頭。艾虎挪開他的手，按下了開門的開關。電機轟隆隆地轉動起來，厚度更勝高度的水泥柱子向一側滑開，露出烏雲密佈的天空。
三宅茉莉開來一輛越野車。路上沒什麼阻礙的話，大約幾個小時他們就能返回天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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