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一擊就打倒了我最強的手下，看來你的確有點實力。”
計思微微點頭，矜持地輕輕鼓了幾下掌，頭一歪：“跟我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很順利了。計思去了趟管理處，很容易就把艾虎的檔案領到手。當然，那些都是黃春麗在傳送門另一頭輸入的，姓名年齡身份什麼的都是編造。81號農場的看守者們怎麼也想不到，傳送門那頭已經被佔領。
“你叫張博？”計思拿著艾虎的檔案，邊看邊問，“之前是在南風村劉家義的農場幹活？”
“沒幹幾天，”艾虎有一說一，“剛到沒多久就送我過來了。”這絕對不是撒謊，他說得理直氣壯。
“可能劉二覺得你不好管理吧，”計思笑了笑，“既然你想跟著我，我就給你講講規矩。”
計思講了很多，艾虎只挑自己感興趣的聽。81號農場和劉家義掌管的奴隸農場不太一樣，這裡的人們並不種地，而是從事流水線生產。他們每天必須穿上塑膠的隔離服，到一座自動化工廠裡去做工。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崗位，流水線不斷地將半成品送過來，只需要按照規定動作，將零件插上即可。任務很簡單，只要不是白痴，培訓個半小時肯定學會。計思並未提到工廠到底在製造什麼，或許連他也不清楚。
農場工人的另一項義務，就是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必須接受身體檢查。檢查的專案很簡單。按下按鈕，床頭會伸出一根針，將指頭在上面刺一下即可。這應該是透過採血做某種分析，但計思也不瞭解具體內容。每天上面都會送來一份不合格名單。名單上的人必須立刻被送走。
“送到哪裡去？”艾虎問。
“據說是處理掉，”計思毫不在乎地說，“不合格的人就沒有用了，上面不會讓他們繼續浪費糧食。”
“這個……上面到底是誰？我們的頂頭上司，是黃鶴城嗎？”
“你問題真多，”計思瞧了他一眼，“好奇心不小啊？”
艾虎立刻換上趨炎附勢的笑容：“沒沒沒，我只是怕無意中得罪了管我們的那些人。好不容易當上小工頭，我可不想掉回去重新當流水工人。萬一哪天被處理掉了，怎麼辦？”
“我們上面是一家公司，”計思終於透露了一點乾貨，“據說是南方軍高層和什麼南方來的大商人合作開的。他們偶爾會來檢查，反正事前都會有通知，到時候你老實點，肯定沒事。”
老實點肯定沒事，但艾虎當這個小工頭，一開始就沒打算老老實實。春麗妹子還在傳送門另一頭等著吶。他算了算時間，準備最多三天解決這個事情。
當上小工頭的權力之一，就是活動範圍可以大一些。但本質上，工頭依然是農場中被管轄的一份子。艾虎得到了一份地圖，上面標註了一些紅色區域。把地圖給他的時候，計思一再告誡，絕對不可以試圖窺探那些紅色區域，否則最輕滾回去做奴工，重則從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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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注意。”艾虎笑嘻嘻地接過地圖，心頭大喜。
開什麼玩笑，來這裡就是要探索這些禁止地區啊！現在居然免費拿到了地圖，還是敵人雙手奉送的，感覺不要太好。
他花了半個晚上研究地圖，以及研究附近的安全保障裝置。和奴工們的大通鋪不一樣，工頭們住宿條件好得多。他們有自己的單間，附贈一個帶廁所的袖珍浴室。但囚徒依然是囚徒，通道裡裝有監視器，地圖上明確標註，不允許他們開啟通風管道或任何檢修通道。
爬通風管已經老掉牙了，先不說會不會卡在半路上，裡頭有監視和警報器幾乎是一定的。最穩妥地突破防線進入紅色區域的辦法？艾虎思考之後，發現最可行莫過於黑入電腦系統。
這事兒，飛在天上的鋼彈能提供一定的幫助。只要這農場有對外的網路，就有辦法聯絡到天空中的小機器人。為了打發時間，工頭們的單間裡都有電腦，也帶網路，不過無法對外。這不成問題！艾虎立刻嘗試著開始黑電腦。首先完成一個小目標——攻破負責這些單間上網的網路交換器，在上面放一個數據包過濾罩。
趴在電腦前睡到兩點多，電腦發出一陣嘟嘟聲，提示他數據包已經撈滿。艾虎揉揉眼睛，開始篩選資料。沒多久，一個封包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個來自系統底層的自動應答，內容無關緊要，關鍵是賬戶許可權很高，屬於管理組的一員！他立刻開始全力破解那個賬戶，很快得到密碼。以此為跳板，他為自己弄了個新帳號，也偽裝成管理組。接下來就簡單了，進入上一層節點，再上一層……這就是個剝洋蔥的遊戲。
四點多的時候，他成功升級了自己的ID卡，獲得通往所有區域的高階許可權。此外，他還黑掉了全部監視器，讓它們變成瞎子。監控中心的人不會意識到出了問題，他們只會看到不斷重播的舊錄影。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巡邏衛兵。但只要謹慎一點，並不會有大問題。
早上九點有小工頭的例會。也就是說，艾虎的身份到那時候一定會暴露，他還剩五個小時的時間。
五小時足夠了。他策劃了一條行動路線。先穿過工頭俱樂部。那裡24小時營業，任何時候去都不會引起懷疑。從俱樂部一道偏門出去，繞過巡邏隊，翻牆可到紅色區域，之後就需要慢慢探索了，地圖上並無標註。
或許是不太湊巧吧，幾乎要走進俱樂部大廳的時候，他聽見了裡面的爭吵。其中一個聲音很熟悉，正是計思手下那個兩米三的黑鐵塔。
“你那只眼睛看見老子出牌偷雞了？”黑鐵塔把桌子拍得震天響，“說！老子把它挖出來！”
“黑鐵塔，你妹兒的偷雞還不認，要不要臉！”另一個聲音吼叫著，論嗓門大小，比黑鐵塔一點不差。
原來黑鐵塔真的叫黑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