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莎拉忽然指著傳回來的影象說:“不像是浴室啊,你看,這些死人都穿著衣服。”
大家一看,還真是。已經爛成白骨的,還留著點兒肉的,身上多少都有些布片。仔細看他們的腳,都穿著靴子。浴室沒有穿成這樣進去的,所以……
“應該是個消毒室!”瑪麗安率先得出了結論。
這麼一想,似乎挺有道理。進入重要地域之前,可不就得先消毒嗎。霧化酒精消毒是很成熟的技術,芙蓉城也有這樣的消毒室。所以說,對面應該有通道。
這時機器人傳來了最新的影象。果然對面還有一扇門,看厚度和這邊差不多。通道裡十分安靜,也沒有什麼陷阱和機關。眼看著機器人爬上臺階,推開了對面的門。和這邊相似的一條通道出現了。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盡頭,或許就是死亡斷層的開端?
影象出現了雪花和斑點。艾虎皺起眉頭:“地形干擾嚴重,訊號開始不穩定了。把機器人叫回來吧。”
這意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繼續前進,控制訊號可能會消失,機器人就回不來了。
過了五分鐘,機器人回來了,毫髮無損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格斯替它做了輻射檢測,讀數正常,證明通道內並沒有超標的輻射物殘留。
“出發!”
艾虎一聲令下,先頭機器人排成前中後三隊橫陣,緩緩向通道深處推進。他、瑪麗安、格斯與莎拉都在中間,四面都有機器人保護,確保穩妥。
隊伍整齊地穿過了換衣間,進入澡堂。似乎沒什麼事,通道裡安靜得只剩下機器人的腳步聲。艾虎環顧四周,忽然笑了笑。瞥見他笑,瑪麗安嘴角一抽,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莎拉看看瑪麗安,又看看艾虎,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笑啊?”
“你們看,”艾虎前後一指,對兩位妹子說:“我笑敵人終究是不會利用地形。假設有人想暗中埋伏我們,只要前後把通道一堵,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到時候不管是扔炸彈還是亂槍掃射,我們根本連躲的地方都沒有啊。”
瑪麗安拉下臉,吆喝艾虎:“喂,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又來?你這超級烏鴉嘴的臭毛病啊,得治!萬一就像你說的——”
話音未落,就聽見咣噹兩聲,前後都落下鐵閘來,把機器人護衛的佇列截斷。突如其來的衝擊被判定為攻擊。一時狹窄的通道內子彈亂飛,鐳射縱橫交錯。艾虎突然發現小弟帶太多竟然成了累贅。周圍都被它們堵死了,想衝過去切斷鐵閘,一時卻夠不著。
“看那邊!”格斯忽然大叫,“看蓮蓬頭!”
艾虎抬頭一看,原本以為是洗澡用的蓮蓬頭,竟然一縷縷冒出慘綠的煙霧。他瞬間聯想到一個不好的名詞——毒氣室!二戰的時候,納粹就是哄騙猶太人說讓他們洗澡,結果關進毒氣室一律毒死。
“不要緊張,”他安慰格斯和瑪麗安,“毒氣室必須要密閉空間才有效,我們進來的門還開著,只要原路退回去……”
三個人望著來時的路,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外側那一堵厚重的鐵門,竟然緩緩地正在合攏。這是要把他們封死在裡面的節奏?
“莎拉呢?”瑪麗安突然驚覺,“莎拉到哪兒去了?”
“她一定是逃了,”格斯臉上的肉一抽一抽,似乎極為痛恨,“我早就覺得她不對勁。這是個陷阱,一定是她在故意設計我們!”
這時“消毒室”側上方突然響起了聲音,一聽就是莎拉。“謝謝你們替我殺了盧柯。但是對不起,你們還是要死。我知道你們想要找什麼——生化人的基因父本?我也是。”
艾虎摸出一個防毒面具給瑪麗安,示意她戴上,又給雪風套上犬用防毒面具。這房子裡唯一怕毒氣的就只有她和冰原狼。格斯是生化人,能量來自核融合電池,完全不需要呼吸。艾虎就更不需要。至於鋼彈和另外那些機器人,毒氣對它們而言只不過是種化學煙霧而已。
“你是誰?為什麼想要基因父本?”
根據艾虎多年看片的經驗,敵方BOSS自認為佔上風的時候,往往就會陷入“話多”的負面狀態。這時候最容易套話了,問什麼答什麼。果然,莎拉洋洋得意地說:“波波娃小姐,你以為就你知道基因父本很重要?貝列夫將軍為了得到基因父本,六年前就已經派我出發。我經營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得到些線索,怎麼能讓你們搶先得手?”
“你不是在小山村裡被匪徒抓來的嗎?”艾虎問。
莎拉發出一串暢快的笑聲:“不錯,我是被土匪抓來賣給盧柯的。我裝成無家可歸的流浪小姑娘,到那個山村裝可憐。村裡有個老男人收留了我,或許他沒安什麼好心,不過這都無所謂了。當天晚上,收到情報的土匪就突襲了山村。那些傻瓜怎麼知道,其實所謂情報,都是我透過地下渠道故意賣到他們手裡的。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像我這樣的小女孩,在高貴山丘能賣個好價錢。那些土匪和盧柯經常做生意,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一筆。怎麼樣?這是唯一能夠混進來的辦法,而且盧柯不會有絲毫懷疑。”
“高,實在是高,”艾虎由衷地贊了一句,又問,“這毒氣室對面真的是死亡斷層?”
莎拉大笑:“怎麼可能?說真的,你們已經偏離那條路線有一點遠了。我可是費了大勁,一點點帶偏方向,好不容易才把你們誘騙到這個陷阱裡來。怎麼樣,這種腐蝕性毒氣什麼滋味?最近密閉性不太好,你們還能活大概五分鐘。等毒氣濃度上來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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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根本沒去過死亡斷層?”
“當然沒去過,連聽都沒聽過。要不是今天聽了那個老家夥的錄音,我還以為基因父本在生化實驗室呢。切,白費了我六年的工夫。”
“好吧,”艾虎抽出大劍,望了望上方的鋼鐵牆壁,“既然你根本不知道去死亡斷層的路,”他突然跳起,猛烈揮出一劍,“也就沒必要讓你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