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出來！”滿臉傷痕的粗壯男子大喝一聲。
話音剛落，街道兩頭的幾幢二層小樓上咣啷啷一聲響，窗戶被撞碎，露出黑又粗的槍管。不知道是手滑還是刻意威懾，有一挺高射機槍還射了幾發。子彈嗖嗖從艾虎他們頭上掠過，把旁邊的一間瓦房的牆打塌。
氣氛瞬間變得很緊張，呼吸都帶著肅殺之氣。笑容慢慢從艾虎臉上消失。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當他抬起臉，用下巴指著對方的時候，下一秒恐怕就要動手了。
黃春麗，瑪麗安以及三宅茉莉都對這套路駕輕就熟，默默地開始確認武器。連雪風都感應到了主人有殺氣。它抬起腦袋，嘴唇誇張地向後拉，露出獠牙的同時還豎起背毛。
唯一讀不懂空氣的可能就剩芙蕾雅。這肌肉女大約是肌肉長到了腦袋裡，居然還在兩邊勸架。“不要動手，”她對扎拉夫人說，“讓我們解釋。這可以解釋的。沒有遵守神殿的規矩是我們不對，但當時情況很特殊，並不完全都是我們的責任。”然後她又對艾虎以及其他同伴說，“我們不能跟芙蓉城的人動手！怎麼說之前也在一起打殭屍啊。黑石兵團以及派黑石兵團來的那些人，才是我們的大敵不是嗎？”
劍拔弩張之際，扎拉夫人終於開口了。“動不動手，選擇在你們，”她以命令的口吻說，“放下武器，跟我們回芙蓉城。正好黃鴻飛也在，咱們一起聽聽，赤龍軍對神殿的事情到底有什麼解釋？”
放下武器？艾虎笑笑，問身邊的同伴：“有人要我們放下武器。吶、你們怎麼看？”
黃春麗先是搖頭，接著又說：“你是赤龍軍司令官，我們服從你的決定。如果你覺得退讓一步有必要的話，至少我會放下武器。”
剛才那是覺悟高的同志，輪到瑪麗安和三宅茉莉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這倆從不吃虧，才沒那麼好說話。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納尼？放下武器？”金髮大波波端起鐳射步槍，“咱們戰鬥民族的字典裡就沒這個詞！想要這支槍？從老孃的屍體上拿啊！”
三宅茉莉一言不發，雙手探到腰際握住劍柄，眼光只在那些騎馬人的脖子上逡巡。
空氣裡硝煙味特濃，只差一根火柴就能點著了。芙蕾雅不肯放棄，還在極力勸說：“我覺得……我們得顧全一下大局，有什麼委屈只好先擔待著。等回了芙蓉城，慢慢解釋也來得及。敵人是僱傭黑石兵團的幕後黑手啊！現在我們跟芙蓉城打起來，難道不是親者痛仇者快？你們不覺得嗎？”
“行啊，芙蕾雅，”瑪麗安酸酸地說，“看來你不光是一身肌肉，口才也很不錯嘛。”
“我以前怎麼說也是個人民聖殿教的修女！”芙蕾雅氣憤地說，“你什麼意思？懷疑我？”
瑪麗安不理睬芙蕾雅，歪過頭看艾虎，似乎想讓他接話。但艾虎不置可否，卻對剛才那個面相陰狠的人說：“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一眨眼的工夫，那些高射機槍就能把我們打成肉醬？我有點興趣。這樣吧，你眨一下眼睛試試？”
面相陰狠的傢伙一時沒聽懂：“你什麼意思？”或許是太緊張了，他說完這句話忍不住就眨了下眼睛。
就在他眼皮往下落的瞬間，艾虎的槍口忽然變得模糊。我眼花了？所有盯著他的人都冒出同樣想法。以普通人的水平而言，也就只能觀察到這個程度了。
眼前似乎有明亮的光一閃。緊接著就聽見爆炸的聲音。先是沉悶的一響，然後接連不斷像放鞭炮。四個機槍陣地都出了狀況。槍管歪向一邊，黑煙與火舌漸漸從視窗冒出來，越騰越高。再沒眼力的人也能看出，裡頭的人已經完蛋。
解決掉對方手上的王牌，這下終於可以好好說話了吧？
“我不是故意跟誰過不去。但經歷的事情一多，慢慢也總結出些規律。每次我想好好說話的時候，總有賤人會瞧不起我，覺得我沒實力。他們那可憐的腦容量只裝得下一件事：拳頭大說硬話，拳頭小沒有屌。好吧，尊重他們的邏輯。我只好亮出拳頭，狠狠來一頓修理。這下臉被打腫了，他們又特麼抱怨：你拳頭這麼大，為什麼上來要陪笑臉。這不是故意挖坑嗎？”
神打臉，每個字都戳在對面肺管子上。包括扎西拉姆在內，臉色都越來越黑。
“神殿的事，我願意解釋，事實上也可以解釋——但他媽的你們就是不讓我說話！”艾虎指著剛才叫囂的兩人，“下馬！給我過來。跪著聽爺給你解釋解釋。”
既然對方非要撕破臉，那就沒必要慣著。顧全大局，退一步海闊天空什麼的，都是弱者才需要做的事。自己不能保護自己的權利，自然就有別人來要求你“照顧下大家的利益，照顧下集體的利益。”實際上麼，這集體和大家的利益，最終妥妥的會落到某些人手裡。
大漢與陰狠臉自然不肯老老實實地下馬過來跪著被噴。但他們多少見識了艾虎的實力，也沒那底氣貿然動手。極短暫的幾秒僵持之後，扎西拉姆終於說話。“你在損害赤龍軍與芙蓉城的關係，”她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赤龍軍的態度？”
“艾虎是赤龍軍的最高司令官，”黃春麗堅定地站出來替艾虎擋槍，“他的話就代表著赤龍軍的態度。赤龍軍全體支援他的決定。”
“這麼說你們是想頑抗到底了？”滿臉傷痕的粗壯男子惡狠狠地說。
艾虎認真瞧了這大漢幾眼。此人穿一件破爛不堪的袈裟，質地很厚，上面紅紅綠綠的織了許多圖案。他突然想起之前泡在荷花池裡的死和尚，好像也有人穿類似的衣服——這傷疤男多半跟神殿有關係，難怪態度如此兇惡。想通了這一節，他心頭豁亮：跟這樣的人沒法談判。因為對方所能接受的底線就是你跪地求饒，然後他看心情來決定你的命運——大多數時候，結局都是死路一條。
“別以為打掉了高射機槍，你們就贏了，”面相陰狠的男子伸手向後一劃，“一支裝甲部隊就在山後待命。扎拉夫人一聲令下，你們就會變成履帶上的肉泥。”
PS:抱歉，上傳的時候眼花了，跟上一章有所重複，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