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虎覺得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沒必要再扯。“我們去救你兒子，你負責修好那個馬達。”他直截了當地說。
“那……你們先把我兒子救回來？”秦師傅似乎還想討價還價。
這態度就有點讓人窩火了。“現在可是都下午快一點了，”艾虎伸出手腕，把春麗送的那塊表在秦鐵匠鼻子底下晃，“看清楚，下午一點！晚上殭屍就要出城來問候你全家，你還不見兔子不撒鷹，跟我穩坐釣魚臺？我辛苦進城把你兒子撈出來，難道是為了讓他替自家老爸收屍的嗎？”
話糙理不糙，秦鐵匠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訕訕地說：“我這就去，這就去。”說著收拾工具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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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
接下來做什麼呢？艾虎想了想，對大家說：“我們應該按距離遠近來搞定這些破事，這樣比較有效率。比如說，替秦鐵匠找兒子的事情，可以等進城找撞針時一起做，順便還可以找一找那種治殭屍咬傷特別有效的藥。”
提到治殭屍咬傷的藥，瑪麗安的八卦之火又點燃了。“這件事你倒是挺上心的。果然小舅子的事情就是很重要，嘿嘿。”她習慣性地拿艾虎開涮。
靠，又給我吃蒼蠅。艾虎不覺大怒：“你怎麼憑空汙人清白？”
“什麼清白？剛才在體育場裡，你一雙眼睛沒幹別的，只顧在那妹子胸前瞄來瞄去。咱可是親眼看見。”瑪麗安得意洋洋。
“揍你啊！”
“來呀，來呀，”瑪麗安一個後跳，擺出拳擊的架勢，“我很擅長肉搏的哦，”她衝艾虎飛媚眼，“各種肉搏……”
“好了，別說廢話！”黃春麗一聲斷喝。眼看接下來的討論要歪樓，她果斷扳正方向：“我們先去搞定那群傭兵。按距離來說，他們才是最近。難道不對嗎？”
傭兵們的臨時駐地確實很近，就在城外一處小山包上。這幫眼裡只認得錢的丘八還真會挑地方，選了一幢之前可能是銀行的鋼筋混凝土大樓。這樓方方正正，看上去就特別結實，窗戶眼也小，天然就是一座堡壘。
艾虎站在遠處，眺望那座橫亙於道路旁邊的灰色樓房。黃春麗教過他如何估計駐守人數。通常而言，傭兵中警衛與大部隊的人數比例通常維持在5：100上下。換句話說，如果數到了5個衛兵，那麼樓裡至少有一百人。
“三百左右。”觀察片刻之後，他推測說。
“我也覺得有這麼多。”黃春麗微微點頭，“他們應該不止一個帶頭的。看見那些旗幟了沒？你眼力好，看看上面都畫了些什麼。”
以艾虎的視力，不可能看不清插在灰樓各處的旗幟。很明顯，傭兵們用它們標識自己的勢力範圍。刨去畫得實在太差的，他至少認出了三種圖案。有黑色的老鷹，爪子裡分別握著鞭子和鎖鏈；有兩道交叉的Z字型閃電，中間有一團紅火；還有一種是明亮的火焰蘑菇雲形成的骷髏頭，這個尤其惡俗。
聽了艾虎對於旗幟的描述，黃春麗開始解釋：“握著鞭子和鎖鏈的老鷹，那是黑鷹團。算是比較有紀律的傭兵，不過人數很少。他們奉行精兵政策，團員從來都在五十個人以內；Z字交叉閃電中央有火焰，是自稱神戰士的一群野盜。他們以前可能是中原一帶的農民，戰鬥力不值一提；至於火焰蘑菇頭，”她露出鄙夷的神色，“一群自稱為惡靈騎士的暴走族流氓、人渣、兩條腿的垃圾。”
黃春麗很少如此刻薄地評價別人。她既然如此鄙視火焰蘑菇頭，艾虎相信一定有理由。
“別看我們只剩六七十個人，絕對可以打敗這些烏合之眾。”黃春麗以這句話作為總結。
瑪麗安搖頭：“打仗總要流血。我們的人都是大雪天裡爬秦嶺過來的，九死一生鍛鍊過的鋼鐵戰士。死在這裡，總覺得好虧。”
“打仗不能怕流血！”黃春麗痛批瑪麗安的小商販習氣，“這不是擺地攤買東西討價還價，帳不能這麼算！一部分人死了，剩下的人經歷血火，會成長為更加精銳的戰士。赤龍軍一直都是這樣鍛鍊她的士兵，這是赤龍軍的傳統。”
這種場合三宅茉莉幾乎插不上話。不過她也提了個意見：“我可以先去偵察一下。有情報再行動，總比直接強攻好。能少死點人總是好事，對吧？再說，我們沒必要上來就硬攻。按黃少將之前說的，他應該是期望我們收服那些人，讓他們幫忙打殭屍。”
“但我們沒錢，”黃春麗硬邦邦地否決，“就算有錢，我也不想拿來收買他們。傭兵都是貪得無厭之徒，我們必須堅守赤龍軍的原則。”
“黃金倒還是有點……”艾虎剛開了個頭，忽然又覺得這樣太軟，再說拿錢收買真是肉痛。他考慮一番，心頭有個方案開始慢慢成型。“茉莉醬，就由你去給他們傳個話，我們希望談判——但不要一起來，他們不是三個小團體嗎，讓他們的頭目分別來赤龍軍營地，跟我面談。為了保證安全，大約翰，你陪她一起去。”
沉默的大約翰略一欠身，表示聽到。
“沒問題，”三宅茉莉說，“但是他們萬一不想談判，怎麼辦？另外，不要叫我茉莉醬。”
“他們肯定會來的。這幫人盤踞在城邊，既不肯走，又不肯幫忙，顯然是在等機會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現在出價的人來了，他們不會拒絕的。這些傭兵都是為錢賣命的主兒。既然是買賣，就得聽聽買家願意出多少價錢。另外順便瞧瞧我們有多少實力，估摸下能不能黑吃黑。”
“為什麼是黑吃黑。我們是光榮的赤龍軍，可一點兒也不黑。”三宅茉莉挑字眼。
“去吧茉莉醬，”艾虎順手接住三宅茉莉丟過來砸他的蘋果，咬了一口，“注意安全。”
“我也去，”瑪麗安自告奮勇，“順便觀察一下他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