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姓朱,其家族在諸多貴族家族中勉強保持中等,族內最強者不過天階修為,他雖是庶出,家族對其也算仁至義盡。
他很小得到一份特殊傳承,修行進度驚人,又需要太多的修行資源,但秘法尚未大成前,戰力反而有些弱,隨著他修為突破至地階,對修行資源的進一步需求,其族長叔父難免會產生一些別樣的想法。
於是便找了一個理由,將他發配到這裡。
他並不怨恨與他,他的家族資源有限,況且他還是庶出,能夠不及成本將其培養殖地階已經相當富有人情味了。
可惜,儘管他對‘深淵’修行環境的惡劣有著一定的瞭解、防備,依舊被殘酷的現實所打敗。
當初他們從‘深淵’通道降臨的時候有近百人,其中七成的人陸續戰死,剩下兩成的人因為各種緣故慘死,他九死一生才來到貴族開闢的塢堡駐地。
大浪淘沙,能夠達到這裡的要不有著非凡的個人戰力,亦或者身邊有強橫的護衛,來到這裡有著家族強者的幫忙很快便融入到這裡的環境。
他一沒有強大的家族,其次也沒有強橫的個體實力,能夠活著來到這裡那是因為他有著近乎變態的生命力。
即便是要害部位被刺中,只要身體完整,他便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如初,論戰力他甚至是地階之中最低的。
接連數次碰壁之後,他在要塞塢堡內幾乎成為了一個隱形人,生活變得尤為艱難。
塢堡外兇獸橫行,還有被煞氣侵蝕了的煞屍遊蕩、橫行,以他的實力出去和找死沒有區別。
一次他實在餓的不行,在一場大型宴會上偷吃一些剩菜殘羹被侍從少女發現,這才經常帶著他到處吃一些東西。
儘管他吃了很多苦,但他天性純良,心態極好,後來乾脆他到酒樓之中學習廚藝,儘管‘深淵’因為無所不在‘煞氣’的緣故,實力皆是不凡,但還從未有地階源修者前來應聘自甘墮落。
當初他雖在族內也屬庶出,卻也是雙手不沾陽春水,那裡幹過庖丁解牛的活,如果是別人,在眾人的奚落中,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他實力有限,打不過外面那些煞屍和兇獸,只能做這個,經過一段不適應期,亦或許是他本就愛吃的緣故,竟然對這廚藝之道頗有幾分天賦,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地階修為的緣故,能夠很快掌握菜品三味。
短短時間,他竟然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廚師,隨著時間,他的廚藝越發變得精湛起來,只是,他所在的酒樓前來吃飯的人都是低階修者。
材料相對比較有限,他還是過得朝不保夕,甚至一度不能填飽肚子的日子。
大型宴會都會準備很多食材,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多次在宴會上中飽私囊,數年來修為勉強達到了地階高段。
朱胖子帶著陳牧來到一座山坳前,在一處用力一拉,伴隨著隆隆聲響,地面裂開一道幽暗的口子。
古老的機關術?
陳牧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的神采,這是將機械發揮到極致的古老技藝。
因為環境的緣故,普通的源陣難以抵擋煞氣的侵蝕,這些原本早已沒落的機關術卻在這裡發揚光大。
可能是佈置比較倉促的緣故,一些痕跡顯得比較明顯。
穿過一條條堅固的鐵門後,吵雜的氣息撲面而至。
只見前方是一座熱鬧的古老集市,裝飾復古的酒樓、商鋪、鐵匠鋪各種基礎設施應有盡有。
貿然之間陳牧以為自己穿越到古代一般。
“這裡是?”陳牧有些不解問道。
“你以為來到這裡,想要碰運氣的只有那些高手?”朱胖子笑著問道。
陳牧沉默不語,這裡的人實力普遍相對比較低,玄階、地階比比皆是,甚至還有一些堪堪凝聚了幾個源點的黃階普通人。
“如果有辦法,誰願意來到這裡尋求萬一的機會呢。”朱胖子搖頭苦笑道。
“可他們這就是去送死啊。”陳牧澀然道,倘若有一頭高階兇獸誤入這裡,結局不言而喻。
“也沒有你說的那般恐怖,這裡還是有不少高手的,只是平日間他們都在苦修。”朱胖子道。
“人活著才有希望。”陳牧想了許久才道。
“活得有尊嚴,那是活著,真正的活著,你知道他們在塢堡內過得是怎樣的生活嗎?”朱胖子不知為何今天有些多愁善感冷冷道。
從天堂墜入地獄的經歷,讓他深刻的明白吃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而且這裡的很多人都吃不飽、穿不暖。
他們未來的命運是什麼?
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腐爛至死,亦或是成為下水道內逐漸被煞氣侵蝕的煞屍,還是成為那些大人物的走狗?
他們來到這裡之時,殘酷的命運已經在等待著他們,與其這般窩火得活著。
為何不為自己拼一把?
‘神靈墓園’固然危險重重,但只要得到一件靈物,足夠他們重新崛起,甚至突破下一個階段也不是沒有可能。
“咦?”陳牧看到這裡的人,身軀上都或多或少有著變異的部分,看起來顯得更多積分猙獰。
“這是‘煞氣’侵體的緣故,那些頂尖貴族把持著祛除‘煞氣’的秘方,驅使我們為其收集各種珍稀物資。”朱胖子道。
陳牧沉默不語。
“算了,不聊這些沉重的話題了,走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那裡的美食不僅便宜,還分量十足,宴會上的東西雖然精緻,但是分量有些少,剛才不過吃了三成飽。”朱胖子笑著說道。
陳牧不禁咋舌,這死胖子比想象中的還要能吃。
煉體者中流傳著一句話,能吃的煉體者絕對是好的煉體士,這胖子的實力絕非表面看得這般簡單。
來到一條逼厭的小巷內,裡面僅僅放置著數條長凳,外面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距離很遠的地方陳牧便問道一股特殊的香氣。
這香氣有些膩,又有些腥,又有些肉的清香,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有些沖鼻,卻又給人一種胃口大開的感覺。
“吆,老朱你今天來得有點晚啊。”當胖子帶著陳牧走進的時候,排隊中的一個消瘦人影笑著說道。
“那邊有宴,回來得有點晚了,今天帶朋友一起來嚐嚐我們的特色。”朱胖子笑著打招呼說道。
“那就一起吧,不然等輪到你們的時候,還不知等到什麼時候。”消瘦男子看了一眼胖子身邊的陳牧慢慢道。
“那就多謝了。”朱胖子連忙拱手說道。
“把你私藏的好酒喝上幾杯就行。”消瘦男子笑著說道。
“我說呢,雁過拔毛的鐵公雞怎麼今天轉性了,原來是看上我那壇老酒了。”朱胖子笑著說道。
“怎麼,難道還不樂意?”消瘦男子佯裝要發怒的樣子。
“怎麼會不樂意?不過,‘龍髓膏’我可要十人份的了。”朱胖子笑眯眯說道。
“十人你妹啊,三人份,多一分一毫都不行。”消瘦男子叫罵道。
“好,三人份就三人份,不過我這位兄弟也要三人份的。”胖子連忙說道。
“好,算你狠,三人就三人吧,大不了老子再拼半個月也就是了。”消瘦男子咬牙切齒道。
陳牧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他們所說的‘龍髓膏’引起了他的注意。
很快便輪到他們,胖子早就佔好一張方桌,當所謂的‘龍髓膏’端上的來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氣息傳遞過來,胖子和消瘦男子兩人皆是露出迷醉的神情。
胖子更是道:“每次聞到這個味,特麼的什麼煩惱也沒有了。”說著便拿起一個湯勺對著拳頭大小缽內白色豆腐般的東西吃了起來。
陳牧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同樣吃了起來,剛遞到嘴邊便問道一股腥臊的味道,不禁讓他感覺有些難以下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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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著兩人吃得狼吞虎嚥,陳牧壓抑住咽喉的不適一口吞了下去。
當入得口中的一瞬,頓時如同化作一股暖流流轉全身,一股難炙熱的暖流升騰,頃刻間流轉全身,讓他忍不住想要呻吟一般。
而此刻,胖子和消瘦男子兩人的身軀微微發紅,一股凝若實質般的‘煞氣’從他們毛孔滲了出來。
許久,兩人大汗淋漓道:“這次,體內的煞氣至少祛除了一大半。”
“你怎麼不吃?”朱胖子擦拭這額頭的汗漬看著陳牧一臉的疑惑道。
陳牧因為剛進來這裡並未多久的緣故,其次體內血脈本就自我煉化血脈,況且陳牧還希望‘煞氣’越多越好,這樣‘煞氣煉體’他的體質會變得更加恐怖。
所以,吃這東西反而有害無利。
“這東西不合我的口味。”陳牧搖頭說道。
“也是,你應該來這裡還未多久,我並未看到你‘煞氣’侵體身體異變的樣子,既然如此那就便宜我了。”朱胖子笑著說道。
他也不嫌棄陳牧吃過,片刻便再次添得乾乾淨淨。
“好了,開胃點心已過,大餐要上了。”胖子翻手桌子上出現了一個碩大有些粗糙的酒缸。
儘管還未啟封,陳牧便問道一股淡淡清香撲面而至。
“好傢伙,從來還未見到你這般大方過。”消瘦男子則是雙眼放光盯著酒缸喃喃道,他這人酷愛喝酒,又比較貪杯,很久沒有聞到酒香,肚子裡的酒蟲頓時被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