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樣的事, 尼斯特港很快就全面戒嚴了。
管是遊客還是船員,都被街上巡邏的聯邦特勤局勒令回到旅店與船上。
大部分商家抱怨連連,可是也沒辦法, 只能把那幾個嗑.藥嗑昏頭的傢伙罵成狗。
靠近港口的遊客服務中心, 擠滿了臨時登島遊覽的旅行團與散客。
好好的度假旅遊就樣報廢了,大家都很惱怒, 同時又感到驚怕。“人魚酒吧”是必去的旅遊打卡點,差一點他們就在事發現場了, 怎麼能不怕?
“你們說, 隕石的事……會會是真的?”
“你是認真的嗎?相信一群瘋子的話?”
議論一起,話題就剎不住了。
許多人談起自己在網路上看到的新聞,甚至有人親身經歷了類似的恐怖襲擊。
“……十天前, 在我家鄉舉辦的音樂節上,幾個人持槍衝進來掃射, 我的鄰居幸喪生。雖然我沒有受傷,但是受到了驚嚇, 我聽了心理醫生的話出來旅遊,想排遣情緒重新迴歸正常生活的,結果又趕上了一遭,shit!”
旁邊的人勸說他看開點,至少次人在事發現場。
結果話沒有安慰到人,反而激怒了個一頭捲髮的小夥子, 他猛然站起來喊道:“可是再麼搞去, 誰敢保證就一定會遇到?”
“應……應該不會吧?”
其他人嚇了一跳,茫然地說,“尼斯特港距離地球聯邦很近了,次等於是照著聯邦的臉在打。你看外面的街道都清空了, 那些恐.怖0分子肯定會落網的。”
“我家鄉的警察也是這麼說的,州政府的官員也說了同樣的話,還有報紙、媒、甚至那些該死的脫口秀主持人!”
捲髮的年輕人紅著眼睛,喘著粗氣說,“看看那些新聞吧,有人在逛商場的時候被襲擊了,有人參加音樂節,我們是出來旅行……接來會會什麼都不做,只待在家裡都會遭遇匪徒?”
他話剛說完,就有人不安地挪動身。
大家本能地想要反駁,又忽然覺得最近陣子確實很亂。
過大部分人都沒有把種混亂放在心裡,畢竟真害怕的話,就不會出來旅遊了。
像恐.怖0襲擊這種事,大家都覺得距離自己很遙遠,而且些人有個錯誤的概念,總覺得些瘋子仇恨的是政府與官員,再濟也是有錢人,跟自己是沒多大關係的。
每年全球都要冒出好幾個恐.怖.組織,普通人的日子還是這麼過的嗎?
朱祝嘆了口氣。
“怎麼了?”陸笛解。
他們混在遊客中間,一方面是朱祝是遊客打扮,一方面也是想到這裡來看看情況。
那幾個嗑.藥的傢伙如果是“天啟”拋出來的棋子,肯定還有第二步計劃,有什麼地方比遊客中心更適合發動二次襲擊呢?
如果他們不是這個組織的人,尼斯特港作為最接近地球聯邦總部的地方,裡的人員成分又特別複雜,如果沒有“天啟的人”潛伏,別說晏龍就連陸笛都不相信。
所以很難說天啟不想藉助這件事鬧出更大的風波。
“我在嘆氣,個年輕人太衝動了,他很快就會被聯邦特勤局的人帶走。”朱祝看著個捲髮年輕人。
陸笛沒感覺到這個人是別有用心,年輕人是真的很激動,也很憤怒,但是帶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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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繼續在人群裡尋找表現異常的傢伙,結果被朱祝麼一提醒,頓時反應過來。
“算是禍從口出?”
“其實他只是說出了心中所想,以及心中的憂慮。”朱祝繼續嘆氣。
陸笛顯然有點同情個捲髮年輕人,過他想到了更遠的地方:“像他樣的人,可能會越來越多。”
晏龍沒說話,過他知道同伴的意思。
——個捲髮年輕人在公眾場合高聲發言,用激烈的言辭質疑所有人,其實只是想要得到一個靠譜的承諾,管是誰做出的。
也許各國政府應該考慮公佈事實了。
再隱瞞去,只會起到反效果。
陸笛皺著眉說:“那群叫囂著世界末日要來的瘋子,為什麼選擇‘人魚酒吧’鬧事?就因為看那裡人多?為什麼去摔跤場與賭場?我看就算他們嗑再多的藥,腦子裡面還是有一部分是清醒的!”
去摔跤場拿槍掃射?
怕是剛拿出武器,就被人一個背摔慣在地上了。
在那種場合找樂子、並且沉溺在瘋狂氣氛裡的摔跤手與觀眾,都是狂熱狀態,甚至不少人也嗑了藥,可不像人魚酒吧裡的遊客與服務員,看到匪徒出現第一反應是害怕與逃跑。
至於賭場,雖然遊客眾多,但是能在尼斯特港開賭場的人,誰沒有一點背景呢?
賭場的保安數量很多,是個有大量現金的地方,武器槍支什麼的也會少。
“……所以再傻再瘋的混蛋,也是欺軟怕硬的。”
陸笛的聲音裡充滿了寒意,心裡的怒火越來越盛。
就像回到了那個寒風呼嘯,冷徹心扉的荒野上。
“陸笛。”
“……”
晏龍的聲音,阻止了陸笛陷入更深的回憶。
晏龍感應到陸笛的生物波在產生劇烈的變化,他第一次看到這種變化是在揭露陸笛身份,提起陸雲過往的時候,袁仲夏攜帶的儀器記錄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數字。
種由情緒主導的能量如果爆發,殺傷力是難以估計的。
“我沒事,我能控制得住。”陸笛的聲音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又緩緩落定,“只是這種來自生命起源的憤怒,會影響到我的情緒。”
“我大概明白這種感覺。”晏龍的聲音有些沉悶。
他沒有繼續勸說,也沒有解釋什麼。
反倒引起了陸笛的疑惑,晏龍作為生物ai應該是誕生在實驗室裡,季釐看起來普通(?)又自閉,還是一個埋頭研究的科學家性格,怎麼晏龍就成了特種部隊成員or教官?
陸笛隱約有了一個猜測,只是現在的場合適合追問。
“特勤局的人來了。”
朱祝提醒道,知道為什麼,他剛有一種自己非常多餘的錯覺。
那個卷頭髮的年輕人毫意外地被人請走了。
他奮力掙扎著質問,換來的就是更加客氣地押送。
朱祝搖頭說:“可不夠聰明,哪能當眾把人帶走?是讓恐慌情緒蔓延嗎?”
“特勤局的壓力很大吧,昨天工業園區出事,今天又是尼斯特港。”晏龍低聲說。
遊客與尼斯特港的民眾怎麼想,特勤局的人顯然沒心思管,聯邦高官的斥責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更別說還有來自各國政府的隱形壓力。
看著年輕人被帶走,眾人有的憤怒,有的懼怕,更多的人事關己地看熱鬧。
人太多,腦電波也一團亂。
就算有天啟組織的人在,因為他們看見陸笛,惡意也可能衝著陸笛來,所以一無所獲。
“差不多,回去吧。”朱祝揉著額頭說。
“等等。”
晏龍忽然出聲了。
其他兩人一愣,本能地留意四周。
“東面角落裡的一個華裔面孔,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照相機的鏡頭閃了閃。
朱祝立刻不著痕跡地往那個方向挪動。
那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穿著打扮都很像遊客,脖子上同樣掛著一個相機。
他坐的地方旁邊是一個老年旅遊團,有些老人很警惕,發現他是團裡的人就把包拿得離他遠了一點,時地掃他一眼。
男人裝作沒事人一樣,只顧縮在角落裡搗鼓手機,旅遊團的導遊挨個登記名單的時候,就立刻轉頭避開。
裡人太多,什麼國家什麼膚色的人都有,男人又選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原本想要注意到他,還真的挺困難。
或許是他倒黴,也有可能是晏龍運氣好,就這麼恰巧地撞進了“照相機”的鏡頭裡。
晏龍停頓了三秒,忽然肯定地說:“吳希,奇方集團董事長助理。”
陸笛很意外,他看過個吳助理的照片。
那是個戴金絲邊框眼鏡,一幅精英範兒的中年人。眼前個男人穿著暗藍色的羽絨服,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碴,整個人透著一股煩躁與頹廢的勁。
別說商業精英,放到工地上說是農村鄉鎮裡來打工的,都有人相信。
“折騰成樣你都能認出來?”陸笛很驚奇。
晏龍平靜地回答:“夏教授給個照相機裝了一個簡單的面容識別系統,普通的喬裝改扮瞞過我的眼睛。”
陸笛:“……”
又是這種熟悉的,被高科技碾壓的感覺。
“吳希是跟著林北堂一起出國的,雖然不清楚他對林北堂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看副打扮,就有故事。”朱祝眼睛發亮,是抓住了一條魚啊,沒準還能撈到更多的收穫。
管吳希在尼斯特港想做什麼,場襲擊意外地把他困在了裡。
吳希顯然沒有一個過硬的,能夠混過聯邦特勤局檢查的身份,所以他敢去旅店,只能跑到遊客中心的華人旅行團裡,試圖矇混過關。
“沒有捕捉到其他可疑面孔。”
照相機鏡頭篩查完畢,陸笛也補充道:“附近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員。”
朱祝揚起手機說:“我已經發出暗語跟定位了,袁隊長很快就會知道邊有情況。”
三人覺得樣還夠,最好有個人把詳細狀況告訴袁仲夏。
“通訊網路夠安全,哪怕我個手機有基本的防竊聽功能,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也能透露任何關鍵字。”朱祝提醒道。
撇除聯邦特勤局說,奇方集團也是做高科技起家的。
有個笑話就是說些跨國集團,一定真的犯過罪,但有兩項技術一定很過關。一個是鑽空子避稅,另外一個就是商業機密的竊取與反竊取。
竊聽恰好就屬於後一種。
晏龍想了想,立刻做出決定:“陸笛,你回去通知袁隊,我與小朱盯著個傢伙。”
“我跟蹤更合適吧?”陸笛擔心地看了一眼照相機。
晏龍可沒辦法借用朱祝的身體,遇到意外的話,恐怕只能靠朱祝。
“你的速度快,又需要交通工具,還能立刻趕回來,吳希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安全離開裡的辦法,沒準你回來的時候我跟小朱還在這裡!管是引蛇出洞,還是順藤摸瓜都需要計劃,早爭取一分鐘時間就多一分把握。”
“行。”
陸笛很乾脆,直接穿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