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 商軍用機場。
氣溫大約二十度左右，比往年夏天低很多。
機場周圍豎了十來個怪模怪樣的大音箱，有精神體分組輪流值班, 至於播放了什麼聲音正常人根本聽不到, 效是製造氣流旋渦，把高空的火山灰“拉”來。
如是白天, 可以清晰地看見一條黑灰色的螺旋線從天而降，自動“灌入”一個銀白色的大筒。
每次持續十分鐘, 每隔三小時來一次, 效就是晚上站機場竟然可以看見稀薄的星光。
火山灰含有大量有毒雜質，還有一些重金屬成分，但不是完全沒用, 可以用來製造水泥與化工材料。
這就是華夏人對“超凡力量”的理解——
共振模式學來，擴音裝置搞來, 測算完了合理條件的大作用範圍，無人的地方做實驗, 發現沒事效還行，馬上開工搞基建。
現商機場、南雲山等郊區的火山灰厚度已經大幅度降。
據這套模式已經做了詳細報告，發給燕京了。
培訓班的精神體成員也要奔赴各地做清潔工。
“我聽，燕京方面計劃要造更多的機甲飛船，比我們上次看見的蜘蛛小很多的種，如能以巡航模式地球上空飛行, 清掃火山灰的工作更簡單。”
“不可能的, 你知道種機甲的材料是什麼嗎？咱們國家根本沒有麼多，必須跟地球聯邦交涉！”
陳巖與韓齡正低聲。
袁仲夏瞪了他們一眼：“別小，李少將的車已經到了。”
今晚有燕京的軍機過來，而且肯定是身份不低的人物, 機場的安全措施被提升到了高。
由於火山灰對發動機的破壞，原本繁忙的空中航線現變得異常蕭條，只有某些型號的軍機還能正常飛行，商軍用機場也成了唯一還用的機場。
隨著些音箱模樣的機器緩緩停止執行，袁仲夏佩戴的耳麥裡傳來了聲音。
“風機已關閉。”
“燕京專機預計將十五分鍾之後降落。”
“請隨時注意航站指揮塔的命令。”
袁仲夏按著耳麥，及時報告了安全檢查確認無誤。
沒多久，袁仲夏就看到了李少將的車隊，一直開到了停機坪旁邊。
“夏授也來了？”
陳巖發現李少將的隨行人員多了個不常規的面孔。
這種半夜接機的情況，一般是不讓夏授這樣年紀大的科學家出面的，太折騰人了。
而且夏授好像剛辦完出院手續？
到這裡，陳巖敏銳地動了動眉毛，低聲：
“隊長，我覺得這些天的氣氛有點怪。”
“怎麼？”
“幹掉了德爾塔，消除隱患怎麼是一件喜事吧？可是基地的氣氛比之前還壓抑。”
陳巖摸著腦袋，不敢得太深。
袁仲夏知道他的意。
李少將、李少將的副官、還有個扛著高階軍銜的上級，有一個算一個這些天是一副神情凝重，臉色難看的樣子，其他人雖然不能多問，但是繃緊了神經，唯恐出什麼事。
“……我問過試驗組邊的人，他們本來要慶祝的，但是晏龍突然休眠了，夏授又一反常態地沒有吃住實驗室邊，不知道忙什麼。”陳巖越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袁仲夏沒。
其實初袁仲夏以為是自家不暴露精神體的秘密，又必須跟地球聯邦展開交涉，遇到不講理也搞不清狀況的某些國家攪局，所以才這麼氣氛沉重的。
可是就像陳巖的樣，事情透著蹊蹺，袁仲夏用自己的許可權去看商周邊，沒有暴.動，也沒有軍隊調動的跡象，問題出哪裡呢？
晏龍與陸笛出事了？
雖然這兩個被袁仲夏“緊急送醫”之後就沒訊息了，但是上次也這樣，而且失聯的時間更長，還搞出了一個轟轟烈烈的極光秀，後陸笛還是活蹦亂跳地回來了，啥事沒有。
袁仲夏來去也沒理出頭緒。
這時機場打出了標誌性的燈光，指引飛機降落。
十多分鍾後，一架有華夏標誌的飛機緩緩跑道上停穩。
李少將不等舷梯放就帶著人迎上去。
袁仲夏狙擊手出身，眼神很好，馬上看到個走出來的人身材高大，一張很明顯的東歐面孔。
“這是——”
辛薩科議長？
而辛薩科身邊的，好像是燕京現的二號首長。
袁仲夏突然意識到這事比自己象中還大。
***
辛薩科議長是秘密來到商的。
大部分人只知道他去了華夏，為半個月前華夏發射不明導.彈與白頭鷹鬧了矛盾的事打圓場。
只有他的秘書與信任的聯邦特勤局負責人知道，辛薩科議長是為了確認一件事的真實性才訪問華夏的。
——以現地球的糟糕情況，用訪問這個詞其實不合適，如不是天大的事，大家根本沒心跑來跑去。
李少將選擇市政府地的防空洞裡接待辛薩科議長一行人。
這裡足夠安全，配套設施也還不錯，還有軍事指揮室。
是的，華夏與地球聯邦即將這裡展開一次聯合的秘密軍事行動。
“目標約瑟夫·馬爾斯，是一個德國出生的希臘人，曾經擔任德國xx大學的授，八年前一次南極科考活動中失蹤，後來北美與歐洲的上流階級俱樂部裡出沒，透過‘超凡力量’與“長生不死”的藉口，收攏財富發展勢力。
“末世之前的活動跡象已經無法探尋，與他有聯絡的財團與企業，是龐然大物……尤其是美利堅。”
白頭鷹的能源與軍工廠是私企，造飛機的某知名公司也是一家著名的軍火商。
馬爾斯完全蠱惑了這些“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倒也不至於，可是這些佔據了大部分社資源的家族企業或者基金裡，只要有麼個人腦子不好，就足夠惹出麻煩了。
辛薩科議長看了一眼螢幕上個帶著白化病特徵的馬爾斯授。
旁邊的螢幕是一幅雷達顯示圖，赫然正是夏威夷附近的島嶼地圖。
這件事來很玄幻，情報是生物ai消滅沒有實體的敵人時，接受到了一些零散的量子失序片段——德爾塔有同族宇宙之中，人類牽引三次宣告失敗的顆隕石很有可能是他們搞出來的，而且馬爾斯知道這件事。
馬爾斯與德爾塔對隕石有過交談。
這段交談沒頭沒尾，晏龍全部複述來。
現這段經過解密的字也出現大屏幕上。
“首領，我知道六千五百萬年前的塊隕石，也是您的同族一手主導的嗎？”
“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沒，不要再提這件事！”
“首領，我很懼怕死亡……我擔心後……”
“如人類走向滅絕，你是後一個。如人類註定徹底消失，你擔心有用嗎？不如用有限的時間，獲取更多讓你愉快的東西，比如你們人類意的權力與財富，是死亡之前惶惶不安，還是努力享受，你自己知道答案。”
辛薩科深深皺眉，他滿臉厭惡地問：“已經確認這個馬爾斯就島上？”
“我們的ai‘看’到了。”
燕京的二號人物望向人群裡的夏授，然後主動跟夏授握手。
“這是華夏生物ai的研發負責人，伊甸號空間站服役的季釐，議長也見過。”
辛薩科還真的不知道生物ai有什麼特異之處，他相信這聽來像是天方夜譚的情報，純粹是因為地球聯邦科學院早就提出了隕石的種種異常狀況。
可是宇宙如此廣博，用人類現有的知識來研究小行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錯了。
沒準這塊隕石的核心是一種地球從未有過的金屬元素，這才導致牽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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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有人處心積慮地設計了一條隕石毀滅地球的路線？還跟洲際導.彈一樣還具備了自動變向功能，防攔截，對抗地面導.彈防禦體系？
地球向外發出的尋求明聲波，從未接受到任何回應。
也沒發現過任何疑似智慧明的訊號。
就算聯邦科學院隕石有可能是外星人搞鬼，可他們連自己服不了。
辛薩科議長前天看到華夏發來的秘密資訊時，腦袋嗡地一就大了，華夏還給了他一個更重磅的炸.彈。
華夏派人（精神體）冒險去了南極洲，當初馬爾斯失蹤地點附近搜尋了三天三夜，地數百米深的一個冰洞裡發現了一艘明顯不是人類科技的飛船。
或者應該叫救生艙，因為體積不大。
救生艙有一半完全被冰凍住，這些堅冰至少有百萬年了。
“我們認為，馬爾斯是跌冰裂縫，無意間發現了這艘小飛船，這才被德爾塔發現的……”
夏授有些緊張地解釋道，“我們稱呼個水母精神體為德爾塔，可能是水母精神體自己聲頻語言裡的近似發音，也有可能是馬爾斯對這個精神體的稱呼，畢竟聽來像一個希臘字母的發音。
“總之德爾塔沒有殺死發現秘密的馬爾斯，他不是很重視這個小飛船。
“我們的機甲把這艘飛船拖拽了回來，已經拆開了艙門，發現裡面有人類活動過後的痕跡，應該是馬爾斯留的。經過初步判斷，飛船的科技大約領人類一或者兩左右的樣子，基本還是可以弄懂的，只是大部分機器已經損壞了，完好的部分被拆走了，可能屬於通訊器材。”
辛薩科議長一言不發地聽完，然後跟燕京首長對視了一眼。
這是辛薩科決定來華夏的第二個原因。
美杜莎號科考船的遇襲。
幕後的人透過入侵軍事衛星，發了這次“軍艦誤射”事件。
事後白頭鷹指責些國家的衛星水平太次，些國家懷疑是白頭鷹這樣的大國搞事，因為這種技術實太高了，高到不可議。
“……因為目標有過入侵衛星的前科，所以這次的情報與行動傳遞透過特殊加密，乘坐隱形戰鬥機與機甲，必須一次性把人抓住！帶回所有可疑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