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骨扭斷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
貓貓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纖細的脖子。
太嚇人了。
太暴力了。
氣勢上，那個被扭斷脖子的夢魘就比老白差了不少，因為身高差異，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人在欺負一個小孩。
不過即便這樣，那個彷彿紫蘿蔔一樣的夢魘也沒死。
根據《夢魘研究報告》，夢魘的種類也分了很多種，不過大體可以分成生物類和靈體類，當然這裡面還有細分，例如怨念、惡意、詛咒、混亂、恨意之類的小類。
這裡面，生物類夢魘都有死亡的概念，但靈體類就不一定的。
總之，就是很難殺死那種。
就像是這個脖子整整扭了兩圈的夢魘，按照常理，應該是死定了。可偏偏這個夢魘就沒死，只是瞪著一隻帶著恨意的眼睛盯著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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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了，再來一局！”
隨著話音，這個夢魘的一隻手消失了。
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猛獸吞吃掉一樣。
這一次失敗，它輸掉的是一隻手。
老白下一刻被推了回去。
那個脖子被扭的彷彿麻花一樣的夢魘有些費力的將腦袋扭回原位，繼續道：“紅燈綠燈小白燈……”
回頭。
咔嚓。
迎接它的依舊是老白的回頭殺。
“我輸了……”
那個夢魘的腹部塌陷了一塊，也不知道是哪個內臟消失了。
“再來一局！”
這一次即便是林默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這兩個夢魘碰在一起，簡直是絕配。
一個就知道回頭玩遊戲，被它逮到或者贏了的話，就會被詛咒奪走一個器官；而老白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回頭，而且老白速度極快，無論那個夢魘念的有多快，它總能第一時間衝過去，在對方回頭的瞬間，將對方的腦袋扭斷。
偏偏，那個夢魘就是死不了。
至少老白幹不死它。
可詛咒能殺死它。
幾局下來，那個夢魘的腹腔已經徹底塌陷，少了一隻眼睛，鼻子沒了，還少了一隻手。
再這麼玩下去，它遲早會被詛咒徹底吞噬。
顯然，這個紫蘿蔔一樣的夢魘也虛了。
再一次輸給老白後，它不想玩了。
但由它而誕生的詛咒，卻不可能消失。
林默之前就推測，那個詛咒想要結束，遊戲雙方必須有一方死亡才行。
事實也是如此。
如果不玩遊戲，結果就是立刻被詛咒反噬。
可能那個夢魘的腦子被吃了，所以它忘了這一茬兒，結果就是，在它想要逃走的時候，恐怖的詛咒被觸發了。
林默和貓貓就這麼看著，這個夢魘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一口一口的吞吃，像是一塊餅乾，一塊一塊的被啃掉。
最後，只剩下半個腦袋，它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老白，下一刻，這半個腦袋也消失了。
真正的消亡。
連一丁點碎屑都沒有留下。
貓貓看的是心驚肉跳，這種死法雖然不血腥，但卻是有一種另外的恐怖，忍不住說了一句：“好可怕！”
倒是林默看的很開，他拍了拍貓貓的腦袋：“放心，正常人被奪走一個重要器官，立刻就死了，不會被完全吞噬。”
貓貓一陣無語。
暗道我關心的是留不留全屍的問題嗎？
是這種死法太恐怖了好吧。
林默拎著刀走過去，那個夢魘已經被詛咒吞噬，自然，對應的那個無形的詛咒也就沒了。
這麼來看，詛咒的力量是非常公平的，而且非常強大。
“走，繼續上樓。”
林默不打算浪費時間，他制霸3號樓的計劃只剩下最後幾層，今天說什麼也要把它搞完。
進了電梯，林默和貓貓都很有默契的跳著轉身，這樣可以防止觸發老白的禁忌。
不出林默預料，這一次老白跟了進來。
這一下，原本寬敞的電梯頓時擁擠了起來。
貓貓已經知道老白的殺人禁忌，只要不觸發就不會出事，就這一點來說，老白的確是一個講究的夢魘。
所以心態比之前平和了許多，她已經開始慢慢試著用林默的方法適應這個全新的世界。
“怎麼樣老白，剛才玩的很開心吧？”林默衝著老白說了一句，然後按了向上的電梯。
毫無疑問，老白這一次將它恐怖的實力展露無疑，這一次若只是林默一個人，除非是小雨出面幫忙，不然肯定會被那個紫蘿蔔怪玩死。
而且就算是小雨出手，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因為已經被那個詛咒盯上了，不按照遊戲規則來走，結果會怎樣，誰也說不準。
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老白沒有附身在林默或者貓貓身上，而是單獨在外。
這種情況以前很少發生。
顯然老白自閉這幾天發生了某種變化。
林默一直觀察對方。
老白比以前更白了，身上的黑氣也更加濃郁，面孔周圍的空氣扭曲，依舊看不清模樣。
這種變化讓林默十分在意。
在林默心裡，老白之所以是‘老白’，就是因為老白極為遵守‘規矩’，不觸碰它的殺人規則，它是絕對安全的。
這是林默親身實踐出來的。
可事情，往往不是一成不變的。
或許某個時候，老白的殺人規則就會發生變化。
真到了那一天，老白就不再是‘老白’了。
這一點，林默有著清楚的認知，他也做好了準備。
接下來的幾層，林默沒有再遇到難纏的夢魘，或許是因為多了一個老白跟在旁邊，計劃進展的非常順利。
佔據十二層的，是一個飄在空中的人頭。
林默和對方進行了友好且深入的交談，充分的交換了意見。
簡單來說，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林默需要幫忙，它必須無條件幫忙一次，如果超出了次數還可以商量。
這個態度就非常好。
林默對這個飄在空中的人頭評價很高。
而十三層的夢魘是一個躲在瓶子裡的小孩子。
因為對方躲的地方很隱蔽，林默找了半天才找到它，看到一個小孩從一個瓷瓶裡爬出來，五官扭曲，惡意瀰漫，這個場面林默倒是不覺得恐怖，反而是感覺很驚豔。
那小孩子一開始不太好說話，想動手，結果這傢伙不小心觸發了老白的禁忌，一套頸椎療法之後，小家夥嘶叫著，咒罵著重新鑽入到那個瓷瓶裡，然後說什麼也不出來了。
林默想了想，過去把那個瓷瓶帶回了2號樓，然後塞到了809號房間裡。
小孩子叛逆很正常，這種時候就需要同齡人之間的溝通，林默相信，等下一次見到這個小家夥，對方一定會煥然一新。
這一晚上，林默過的極為充實。
可以說從頭到尾都是忙忙碌碌的，對老白，林默還是很擔心的，想了想，林默還是偷偷找小雨瞭解了一下情況。
冰冷的小手握著林默的手，在日記本上寫下了一行字。
“今天，它玩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