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番控訴, 博盈一時啞口無言。
她掙扎了半晌，放棄反駁。
“行吧。”她瞅著賀景修，一副己就個渣女的表情, “你說什麼什麼。”
賀景修垂，含著她的唇親著, “怎麼著還有點不服氣？”
“沒有呀。”博盈違心地說：“我很服氣。”
“……”
賀景修捏了下她耳垂, 笑了笑：“先吃飯。”
“喔……”博盈睛彎彎看他，“賀總不先跟我算算渣女的賬？”
聞言, 賀景修抬了下眉梢。
他直勾勾盯著博盈看了會，道：“吃飽跟你算。”
博盈：“……”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吃飽後來算的，總感覺不什麼健康純潔的內容。
陳姨手藝真的不錯, 之前博盈便吃過賀景修專門讓陳姨給她準備的食物，更何況她此刻真餓了。
運動消耗體力過多, 又過了這麼一夜，她感覺己能吞下一頭牛。
吃飽喝足, 博盈一動也不想動，起身往客廳走了兩步，癱在沙發上。
賀景修把桌收拾好出來, 看到的便這一幕。
她懶洋洋地躺在那裡，沙發旁邊趴著賀博美，午後陽光灑落進來, 襯得明亮又溫暖。
賀景修看著，忽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站在原地, 捨不得走近破。
驀地，博盈出聲撩撥。
“賀總，不要跟我算賬？”
賀景修抬腳, 站定在她旁邊，“確定還有力氣讓我跟你算賬？”
“……”
博盈覷他一，臉頰微紅：“我不知道賀總的算賬什麼意思。”
賀景修笑，明知故問。
他在博盈旁邊坐下，她順勢把頭放在他腿上躺著，閉著說：“還有點困。”
賀景修瞬間不捨得跟人算賬了。
他喉結滾了滾，摸了摸她腦袋，低語：“再睡一會？”
“晚點睡個午覺吧，我現在剛吃飽。”
“好。”
兩人一躺一坐，腳邊賀博美在大口喘氣。
屋裡算不上很安靜，偶爾有兩人的交談聲傳出，就很舒服。
博盈很享受這的週末時光。
“賀景修。”
“嗯？”
博盈閉著，想了想說：“你給讀會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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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景修：“……”
他笑，“想什麼？”
博盈歪著頭思考了一下，“隨便，都行吧。”
賀景修起身，隨手拿了一本童話短篇小說過來。
博盈睜開看了，忍俊不禁，“你怎麼還買了這個？”
那她高中時候很喜歡的一本童話小說，《夜鶯與玫瑰》。
賀景修沒解釋，只問：“想哪篇？”
博盈指了指，“就書名這篇。”
“好。”
賀景修的聲音很好，不疾不徐說話時，總讓人感覺他在你表露深情。
光著他的那種腔調，你就會覺得舒服，會不由主地沉淪。
博盈很喜歡他聲音，一直都喜歡。
——“她說我要帶給她紅玫瑰，她就會同我跳舞，”年輕的大學生大聲說道，“可我花園裡找遍了都沒有紅玫瑰啊。”
……
念這一段的時候，賀景修的聲音時而輕時而高，讓人恍若聲臨其境。
博盈第一次看的時候，總覺得好像也就這，後來長大了，再讀，才漸漸讀出不一的味道。
在賀景修的聲音下，她闔著從假寐到入眠。
不知不覺便沉沉睡了過。
博盈做了個夢。
夢似真似假，有真實發生的，也有她一直以來的幻想。
夢裡，她回到了高二那年。
一次籃球比賽，賀景修代表學校參加，博盈然而然給他加油。
在她聲嘶力竭吶喊中，賀景修贏了。
當時，有很多女生興沖沖跑過給他送水，他都沒接。
博盈深諳他可能也不會接己的，默默準備轉身離開。
卻沒想，他忽然叫住她。
他望著她，笑得恣意，意氣風發，說出的話著有些傲慢，卻又不會讓人討厭。
因為你會覺得，他那的，就該如此。
他就算再傲慢一點，也都無所謂。她們不會討厭。
“你的水不給我的？”他問。
博盈愣了愣，看著手裡被己捂熱的水，輕輕點了下頭：“給你的。”
賀景修勾唇一笑，在眾目睽睽之下朝她走近，主動地拿過她的那瓶水，單手擰開，飲下。
莫名其妙的，全場靜了一瞬，緊跟著爆發了尖叫驚呼聲。
博盈懵懵的，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了聚餐。
那一頓餐，她吃得心神不寧，完全摸不著頭腦。
吃過飯，兩人再次走在一起。
賀景修問過她家住址後，竟陪她上了公交，送她回。
回路上，路邊有賣鮮花的。
博盈那天剛讀了《夜鶯與玫瑰》，腦海裡一直都還縈繞著這個故事，睛不覺地在花上停留了許久。
倏地，身側的少年不招呼地朝那邊走。
沒等博盈反應過來，他已經買好花再次折返。
“給我的？”
她看著面前的紅玫瑰，無比詫異。
少年頷首，“這兒還有其他人嗎？”
博盈微怔，“為什麼給我送花？”
“禮尚往來。”賀景修說的很尋常。
博盈張了張嘴，意識到他指的那瓶水。
“可……花不一。”
“嗯？”少年瞳仁黑亮看著她，“你給誰都送水？”
“…………”
醒來時，博盈還有點恍惚。
夢太真實了，讓她一時沒辦法徹底清醒。
鼻間還有男人熟悉的味道，清冽好聞。
察覺到博盈的動靜，賀景修垂眸看她，“醒了？”
“嗯……”
博盈睜開看，她不知何時回了房間，想也知道賀景修抱進來的。
房間裡的窗簾嚴絲合縫的連在一起，沒讓窗外光投進，一側開了一盞小檯燈，賀景修靠著床頭坐著，正在看書。
博盈看向他手裡拿著的書，嗯她看不懂的。
她躺在床上緩了一會，突然說：“賀景修，我剛剛做了個夢。”
賀景修：“什麼夢？”
“我夢見你高中時候好悶騷啊。”博盈瞅著他，“喜歡我也不正經表白，就在路邊隨便買一枝花送給我。”
賀景修：“……”
博盈跟他說起那個夢，不覺地往他懷裡蹭著，咕噥說：“還有點想回到高中了。”
賀景修沒吱聲。
博盈顧說了會，也沒得到回應。
她戳了戳賀景修胸膛，輕哼道：“你怎麼都不說話，你不想回到高中？”
賀景修沉吟了會，斂目看她，“一般。”
博盈：“為什麼？”
他擁著她躺下，低聲道：“不想你再追我一次。”
更不想，我們再開一次。
博盈一怔，完全沒想到這個理由。
她笑，暢想道：“那萬一還能穿越回，就你追我唄。”
賀景修想也沒想，直接說：“好。”
有他這個答案，博盈就很開心。
她彎了彎唇，瞅著他問：“還有多久聖誕節呀？”
他們約好聖誕才回學校。
“一個月。”
兩人在家裡待了近一天，到傍晚才出門覓食。
吃過飯，賀景修帶博盈看電影。
電影院選在小區附近，他們小區旁邊便商圈，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博盈跟賀景修的時候，還忐忑擔心了幾秒，“你說我們會不會碰到我哥他們？”
賀景修：“不至於。”
博盈想了想，也確實。
她哥他們說不定在家看電影，不會出門約會。
兩人穿著同色系衣服，款式看上也極為相似，跟情侶裝無異。
到電影院門口時，他們買的場次還沒到入場時間。
博盈的手背賀景修牽著，一直未曾鬆開。
週末，電影院門口人不少。
賀景修掃了一圈，問她：“想不想吃爆米花？”
“吃。”博盈道：“不過買個小杯就行，我吃不了多少。”
她剛吃飽飯。
賀景修：“好，在這等我？”
博盈搖頭，黏人的很，“我要跟你一起過。”
賀景修答應。
兩人排隊買爆米花，博盈正在思考要不要再買杯可樂，被賀景修拒絕了。
天氣這麼冷，喝冰的她身體不好。
博盈沒轍，只能退而求其次選礦泉水。
下一個便他們，博盈正欲往前時，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她扭頭，在看到來人時瞪圓了。
“遲……”
遲綠挑眉，“遲什麼？”
博盈一噎，一抬看到了遲綠後側方站著的人。
遲綠看她震驚的小表情，忍著笑說：“給我買一瓶礦泉水。”
博盈：“……喔。”
買完，人碰面。
博盈腳步飄浮，看著博延，不敢吱聲。
博延面色冷峻，雙手抱臂看著面前這小情侶。
他看了博盈一，又看了賀景修一，目光往下，落在兩人相似的衣服上。
安靜須臾，賀景修率先出聲，“博總。”
博延頷首，冷漠客套：“賀總。”
“……”
氣氛瞬間就尷尬了。
博盈在兩人聲音下回神，拼命朝遲綠發出求救目光。
遲綠憋著笑，扯了扯博延衣服，讓他稍微那麼嚴肅。
博延難得沒她的，依舊冷著臉。
“博盈。”
他出聲，“不給我介紹一下？”
“……”博盈張了張嘴，偷偷摸摸看了賀景修，有點恨己剛剛為什麼要烏鴉嘴。
她欲哭無淚，小聲道：“我男朋友。”
“什麼？”博延說：“我沒清。”
博盈被他氣的，一鼓氣道：“我說這我男朋友賀景修，這回你見了嗎？”
“……”
話落，遲綠第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見了見了。”
她彎了彎唇，笑著道：“盈盈男朋友好。”
賀景修莞爾，“遲小姐。”
“客氣客氣。”遲綠破這個僵局，“你們買的哪個場次的電影？”
博盈乖乖把票給她看。
看完，遲綠驚訝了聲：“我們也這場，我們位置好像還在一起。”
“啊？”
瞬間，博盈產生了撕票不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