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觀察多元宇宙的經驗，【君權神授】逼迫貴族老爺們遵從教會的道德標準，不再能隨隨便便地揉捏民眾。”
“不過往壞處講，當生產力發展了，教會的‘道德要求’大致與‘自由擺爛’也沒啥區別了。”
——AD大公三評《王國風雲》·其二
......
魔鬼和少年領主，在深夜的城堡書房內聊了許久，期間還翻查了多本書籍。
必須得承認，宗教組織的構架，往往是複雜繁瑣甚至有些離譜的。
西牙裡，是一個君權神授的王國。
所以，在談論西牙裡、法葡士、【贖罪聖主】教會，三方的複雜利害關係之前，關於西牙裡的國內態勢，以及教會的架構情況，先得‘略識大局’才可‘指點江山’。
往小了說，炒糧食期貨還得懂國際形勢。
往大了講，不聞天下事，何來《隆中對》？
從教會談起吧，神在先，君在後。
（這個世界中的教會不止【贖罪聖主】一家，為精簡字數，後文統稱教會）
數百年前，西牙裡建國初期，初代雄主與二世、三世國王，為了遏制境內遺留的某些隱秘信仰——像是血祭啊、養魔獸啊、性別扭曲啊、等等稀奇古怪且【嚴重影響農民生產勞動】的歷史遺留小眾信仰——便設立【贖罪聖主】為唯一指定的國教信仰。
由大公爵們與王室一同協助教會，核心貴族圈的力量資源輔助宗教組織在王國境內推行教會的‘克己噬罪’之理念，在剿滅古代隱秘信仰的同時，監督各地的下級領主（即封建貴族圈的次級分封地主）必須對自家領地上的民眾施以符合教會理念（“道德要求”）的進步治理——與混亂的古代相對比而言的‘進步’。
感覺太複雜？有些被繞暈了？
沒事，可以記一下精簡版的：
數百年前，新生的西牙裡王國之中，因為遺留存在著許多【非常邪門】的小眾信仰，分散隱藏在各地，嚴重影響了王國的生產力。
核心權利圈的貴族老爺們於是聯合了教會。封建力量扶持宗教力量，讓【相對進步】的【贖罪聖主】信仰在西牙裡王國內強制推行開來。
教會幫助貴族老爺們【穩定】了領地的統治，同時【監督】了下級貴族們對民眾的剝削程度處於【相對進步】的道德標準範疇內。
啥，還覺得太複雜？
那就縮水總結為一句話：
【教會在大貴族們的支援下，幹碎了西牙裡地區的其它信仰，維護了貴族老爺們的統治效率。】
嗯，若是阿斯摩蒂爾斯大公來評價的話，她大概會說：
“不抹去其它的那些神或魔，就等於在意識形態中不否定更多的偶像和理論家......換言之，默許信奉其它的人、以其它的名義團結、形成自己的團伙，這當然不利於凡人的統治嘛。”
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教會在西牙裡王國的大部分地區——某些疙瘩角除外（譬如固斯城）——承擔了基層的‘防範異獸邪魔’、‘監督貴族的剝削程度’、‘鄉民的精神安撫/規訓’、‘教法範疇內向社會提供公益服務’，此四項職能。
正所謂，教士與貴族【共治天下】，你當你的老爺，我拿我的權柄。
只不過，教會掌握的權（職）柄（能），恰好是與【基層】居民們的‘日常生活’最為密切相關的。
換句話講，教士們與基層居民之間的距離，相對而言，是要比貴族老爺們更加地【貼近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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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各地教堂、修道院、駐村修士——以聖城【瓦蒂坎】為最高核心——教會在王國境內有一套獨立的、自成體系的【資訊流通與決策傳達】網路，所以整個西牙裡王國的【基層】，大約有75%是處在教會的‘優質維護’之下的。
（領主老爺雖直接統治，但在基層的維護工作中，貴族們的‘維護質量’常常比教會要劣質）
另外的20%，是王國首都以及大公爵們的直屬領地。
剩餘的5%，則是類似於固斯城的窮鄉僻壤。
說到底，【君權神授】靠的究竟是什麼？
武力嗎？
來來來，喜聞樂見的武力對照環節。
論頂尖的超凡者戰力：
教會的聖座冕下和異端裁判所的大騎士長，他們雖然實力超絕——但西牙裡王都的宮廷劍聖、三位大公爵的家族客卿、以及其它貴族領的隱世冒險者，這麼一群為封建貴族服務的頂級超凡者們，聚在一起開個團，教會方面僅有的兩名頂級戰力大抵還是會被兌子堆死的。
論常備的武裝力量：
【聖教軍】走的是精英化路線，以踏入超凡領域的‘裁罪騎士’與半步超凡的虔信徒戰士，所組成的一支規模約2000人的軍團。後勤和伙伕的支援，完全由聖城【瓦蒂坎】自己的人手——苦修士、虔信民眾、退役老聖教軍，作為軍團的非戰鬥支援。
而西牙裡王國的封建貴族，假設全員上下一心，各領地的貴族老爺們把自家的騎士、士兵、客卿超凡者，統統拉出來——以三位大公爵的私軍為核心，王室禁軍為旗幟面子，再加上各地領主的私兵，不考慮後勤和伙伕的數量，僅計算實際戰鬥部的人數——西牙裡王國的軍隊，大約有8萬人的數量。
8萬對2000，優勢在我.jpg
當然了，8萬只是個理論上限。
實際的情況中，哪來的全員上下一心？整個王國的貴族老爺們全員同時‘砸鍋賣鐵賭家底’？
明顯不可能的嘛。
像是在五年前，西牙裡王國對法葡士王國發起的‘一年戰爭’之中，西牙裡方面實際參與的戰鬥部，數量大約為3萬人。
咳咳，順便一提，初陽·費疊列什的家底，目前是有：
一名騎士（由護衛哈莫兼職），以及24名士兵。
窮鄉僻壤是這樣的，沒資源、也沒理由去養太多的戰鬥人手。
嗯，回到正題。
透過簡單的資料對比，便能看出，教會的武力底蘊雖然不弱，但如果西牙裡王國的核心貴族圈真鐵了心，想要幹碎教會的話，僅2000餘人的【聖教軍】，是抵擋不了封建貴族們掌握的世俗軍隊的。
然而，眼下的西牙裡，是一個【君權神授】的王國。
武力，終究只是工具，而非結果。
這就好比，
航母和核彈頭的數量哪怕再多，若【基層】徹底失控陷入混沌分裂，若民眾完全沉醉墮落仇恨暴力，那還能算是一個王國麼？貴族老爺還怎麼統治？
所以，至少在目前這個歷史階段，西牙裡王國的貴族老爺們離不開【贖罪聖主】教會：
教會成功地把王國全境的大部分【基層】串聯在了同一種意識形態之下——至少表面的形式上是如此維繫著的——如果封建勢力的貴族們想繼續透過教會的協助，以已經【穩定】持續數百年的社會運轉邏輯，讓自家領地的統治得以江山永固。
當然了，歷史經驗證明，生產力會緩慢量變、直至臨界點、不得不發生質變，迫使一個舊系統變得逐漸失控。
西牙裡王國，立國數百年，內部的封建勢力經過數輪洗牌，且積蓄了數百年的資源底蘊，王國內部的野心家們到了這一代人，終於按耐不住了。
大家都是同一個王國的貴族老爺，咱們的祖上都內卷幾百年了，到了咱們這一代人，可就別再繼續內卷了吧。
把蛋糕做大，然後咱們再分一分吧。
（不過，也有部分貴族持反對意見，即宮廷內的派系之分、站隊差異）
50年前，法葡士上代國王的一紙宣令，BAN了【贖罪聖主】教會在法葡士王國境內的佈道宣講資格，認定【贖罪聖主】的信仰是對法葡士王國‘有害’的。
上代法葡士國王，也算是一位仁君，他（以及支援他的大公爵們）並非直接對【贖罪聖主】教會在法葡士境內的宗教人員與信徒，搞什麼趕盡殺絕逮捕火刑。
而是讓相關的宗教人員與信徒，限期離開法葡士的國境，非常溫和。
當然了，等到指定期限一過，若在我法葡士的境內再次發現【贖罪聖主】的信徒或傳教者，那就得讓各地領主【高壓處理】了。
50年前的這個“BAN你宗教”事件發生後，當時的【贖罪聖主】教會極為惱火，並透過某些封建貴族的圈子，以及某些超凡者的圈子，教會高層和法葡士的宮廷勢力對罵了好幾年。
是的，對罵了好幾年。
僅限對罵。
教會的主要高層，並不打算發動‘聖戰’。
重申一遍，【贖罪聖主】教會的核心領導層，並·沒·有·發動‘聖戰’的意向！
而在西牙裡王國內部，當時的老國王算是個明君，硬生生壓下了國內某些貴族派系的騷動野心——對於野心家們而言，機會終於來了——教會和老國王都認為，沒必要發動‘聖戰’。
【贖罪聖主】教會的初代聖座，其所留下的箴言有云：
“我們教會的聖戰，應當是向真正【混沌邪惡】之褻瀆，所宣言的正義之戰。”
時光匆匆，45年過去了，三代人的更替。
西牙裡王國的宮廷，
如今準備要，
反客為主，
以【君權神授】之名，行一己私慾之實！
而此時的教會內部，也已見【腐朽】。